95书阁 > 都市小说 > 玄学大师的复仇幕后操控 > 第46章 蛇信咬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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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主任那句低沉的话语,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沈舟脑海中最后一块脆弱的玻璃。

父亲,市建委最年轻的预算审计员,负责“地下管网图”备案。

这两个身份信息在他脑中轰然相撞,炸开一片猩红的火光。

那张图,那张传说中奠定了海城半个世纪财富格局的图,那张让“红算盘”组织得以在1972年精准吞并土地的凭证,源头竟在自己父亲手中。

过去的碎片瞬间被这根线串起,父亲的冤案、家族的倾覆,不再是模糊的政治迫害,而是一场围绕着城市地下血脉的精准谋杀。

他回到东街那间密不透风的暗室,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和孤独的味道。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光线,翻开了那本他父亲留下来的红皮笔记本。

在“壹号表持有者”那一行字的旁边,他用一根削得极尖的铅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新的线索:“市委大楼,档案室B区,三月十七日锁档。”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刻上去的。

他清楚,父亲的档案被锁定的日子,正是他遇害的日子,也是苏媚母亲丧生的日子。

这绝非巧合。

体制内的调查路线已经走到了尽头,前方是铜墙铁壁。

想要撬开真相,他必须走另一条路,一条更深、更黑的路。

当晚,海风带着码头的咸腥味吹进合作社的后巷。

苏媚就站在阴影里,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没有多余的废话,走到石桌前,摘下了左腕那只蛇形玉镯。

玉镯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她将它放在桌面,两片精雕的蛇鳞在特定角度下会折射出不同的光泽。

“双鳞可入内场,”她的声音清脆又冰冷,“但你得替我办件事。盯死三个人——周慕白的白手套,那个姓钱的地产商;陆三爷的义子,一个叫阿蛇的亡命徒;还有一个,纪委派来的‘眼镜’。”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今晚鬼手老K要拍卖的东西,是‘红算盘’的原始账册,唯一存世的真本。我不信他真想卖,他只想看这几方势力为了抢它,当场火并。”

沈舟的目光落在玉镯上,那冰冷的质感仿佛能穿透皮肤,冻结血液。

“你为什么要帮我?”他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苏媚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

“因为我娘,也死在三月十七。”

一句话,便胜过千言万语。

他们成了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么一起挣脱,要么一起被勒死。

沈舟立刻行动。

他让藏在暗处的阿娟连夜伪造了三份截然不同的“买家背景简报”。

第一份,他暗示纪委的“眼镜”实际上是周慕白失散多年的私生子,这次是奉命来夺回家产的;第二份,他声称陆三爷的义子阿蛇性情暴戾,在身上绑了足够炸平整个仓库的烈性炸药,准备鱼死网破;第三份,他则言之凿凿地指出,周慕白的白手套陈老板,早已用重金买通了拍卖师鬼手老K。

这三份真假掺半的情报,通过不同的黑市渠道,精准地泄露给了另外两方。

他要的不是简单的怀疑,而是根深蒂固的猜忌,让这三方在踏入拍卖场之前,就已经成了互相提防的刺猬。

与此同时,他通过萧清影的关系,从一个复杂的离岸账户体系中调拨了一笔资金,以一个虚构的“东南亚古籍收藏家”的身份,成功注册了竞拍资格。

他的目标不是拍下账册,而是在牌桌上拥有一个合法的席位,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刻出价、却又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席位。

夜色渐深,货运码头的废弃仓库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苏媚带着两名同样戴着玉镯的女子在约定的地点出现,她们的身形和气息都与苏媚极为相似,是最好的掩护。

沈舟换上了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领子立起,遮住了半张脸。

他的左腕上,戴着阿娟用高分子材料仿制的玉镯,只是上面的蛇鳞,只有一片。

入口处,一个精瘦的男人高高坐在一个由集装箱搭成的高台上,他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右手边放着一柄蛇头形状的拍卖槌。

他就是鬼手老K。

在他身后,一个面容清秀却双目无神的哑女垂手而立,手中握着一个老式的信号灯。

一名守卫拦住了他们,粗糙的指尖在苏媚的双鳞玉镯上划过,确认无误后点头。

轮到沈舟时,守卫的指尖同样划过他手腕上那片孤零零的单鳞,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挥手放行。

沈舟低着眉,看似顺从地走进去,眼角的余光却像雷达一样,飞速扫过全场。

不算他们,还有七名核心买家,分布在仓库的各个角落,彼此间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他能清晰地捕捉到,这七个人看似平静,但每一个人的呼吸节奏里,都藏着无法掩饰的破绽。

拍卖开始得毫无征兆。

鬼手老K没有一句开场白,只是用戴着黑手套的手,缓缓展开了那本泛黄的账册首页。

一行用毛笔写就的血色大字,通过投影,清晰地打在了后方的铁皮墙上——“沈氏冤案,因知地下图”。

一瞬间,整个仓库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那行字上,然后又像被烫到一样,纷纷投向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东南亚收藏家”。

沈舟感觉到了那些视线,但他只是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那行字与他毫无关系。

“底价,一百万。”鬼手老K的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

价格开始疯狂飙升。

周慕白的代理人钱老板,左手不受控制地频繁摩挲着袖扣,那是极度焦虑的信号。

陆三爷的义子阿蛇,右腿在不易察觉地轻微抖动,典型的虚张声势。

而角落里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呼吸平稳得像一潭死水,但沈舟从镜片的反光中看到,他的瞳孔在每一次叫价后都会急剧扩张,那是被极度克制住的贪婪。

他埋下的三颗钉子,已经起效了。

苏媚端着一杯茶,优雅地走到沈舟身边,借着递茶的动作作为掩护。

沈舟接过茶杯,温热的指腹飞快地在她微凉的掌心里写下几个字:“真本不在台面。”

苏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

当竞价的数字嘶吼着突破五百万时,一直沉默的沈舟突然通过藏在衣领里的微型通讯器,向阿娟发出了指令。

下一秒,仓库顶部刺耳的消防警报骤然响起,冰冷的消防喷淋水柱从天而降,瞬间浇灭了场内的炽热气氛。

混乱中,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起身躲避或咒骂。

沈舟却像一棵钉在地上的老松,他借着面前那尊青铜罗盘的掩护,右手食指的指甲,在粗糙的木桌面上,轻轻叩击起来。

三长,两短。

那节奏,与他父亲笔记本最后一页记录的一段无名密码,完全一致。

“咔哒”一声,轻微得几乎被水声和人声淹没。

他正前方的桌面下方,一个暗格悄无声息地弹开了一道缝隙。

一本同样泛黄、但质感更为厚重的账册,顺着倾斜的滑轨,精准地滑入了他宽大的风衣袖中。

而高台上,鬼手老K看着被淋湿的复制品和乱作一团的买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猛地一敲拍卖槌:“好!烧起来才热闹!火烧旺地,价高者得!”

沈舟面无表情,在无人注意的瞬间,将那本沉甸甸的真账册塞进了青铜罗盘底部早已掏空的夹层里。

他将罗盘轻轻合上,感受着那份跨越了数十年的重量,低声对自己说:“火是要烧,但得按我的方向来。”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苏媚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带着那两名女子,开始不动声色地朝着预定的撤离路线——仓库后门移动。

前方的路被尖叫和奔跑的人群堵塞,他们只能在人群的缝隙中艰难穿行。

冰冷的喷淋水打在沈舟的脸上,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穿过最后一排货架,后门那象征着自由的微光就在眼前。

仓库里的喧嚣被隔绝在身后,码头的夜风再次灌了进来,带着一股雨后的清新。

胜利似乎触手可及。

然而,就在他的一只脚即将踏出仓库的瞬间,他耳中的微型通讯器里,突然传来阿蛇急促而压抑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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