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
刘海中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道。
“我这是讲究策略!君子动口不动手!等过两天,我非得找机会,好好敲打敲打他不可!让他明白,这四合院,还轮不到他一个黄毛小子来撒野!”
他嘴上虽然骂得凶狠,但心里却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这“二大爷”的威风,在林辰那冰冷的眼神面前,似乎已经不那么管用了。
他只能在床上,用无能的咒骂,来宣泄自己的怒火,维护那点可怜的官威。
……
与此同时,一大爷易忠海的家里,却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冷静。
易忠海端着一杯热茶,坐在桌边,脸上看不出半点白天的急躁,只剩下深沉的、如同古井般的算计。
一大妈在一旁收拾着碗筷,忧心忡忡地说道。
“老易,你说淮茹这次,不会真出什么大事吧?林辰那孩子,下手也太狠了。咱们……咱们真能把她捞出来?”
易忠海呷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捞,肯定是要想办法捞。但怎么捞,有讲究。”
他看着妻子,一字一顿地嘱咐道。
“从明天起,表面上,你该去安慰淮茹她婆婆,还是要去的。院里人多眼杂,我们‘一大爷’、‘一大妈’这名声不能丢,得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是真心实意在为她家的事情操心。”
“但是,”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
那个贾张氏,要是敢开口跟咱们借一分钱,或者要一粒米,你都给我立马回绝!一个子儿都不能给!”
“啊?”
一大妈愣住了。
“这……这是为什么?咱们以前不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易忠海冷冷地打断了她。
“我易忠海,欠的是我徒弟贾东旭的情!他活着的时候,我把他当亲儿子待,这没有错。
他死了,我看他孤儿寡母可怜,这些年接济他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当初的承诺,是给贾东旭养老送终!现在他人都死了快两年了,这情分,也该还清了!人死,债就消!”
“秦淮茹,她终究不是我贾家的媳妇。我们帮她,是情分,不帮她,是本分!现在她自己不检点,惹出这么大的风化丑闻,我们没有义务,更没有责任,去为她的错误买单!”
这番话,如同腊月的寒风,冰冷而又无情。一大妈听得目瞪口呆,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位平日里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丈夫,内心深处,竟是如此的凉薄与自私。
他所有的付出,都不过是一场为了自己养老的投资,一旦发现这投资可能血本无归,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
何家的气氛,则更是充满了矛盾的焦灼。
傻柱在屋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
他一会儿担心秦淮茹在审讯室里会不会受苦,一会儿又愤怒于林辰的嚣张和院里大爷们的无能。满腔的怒火与忧虑,让他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哥。”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
是他的妹妹,何雨水。
她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抱着膝盖,脸色有些苍白。
她没有看自己的哥哥,只是低着头,幽幽地说道。
“哥,我饿了。家里……还有吃的吗?”
傻柱的脚步一顿,他这才想起,自己因为秦淮茹的事,晚饭一口没吃,也忘了给妹妹做饭。
他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但更多的,还是不耐烦。
“饿了饿了,就知道吃!你就不能替你秦姐多担心担心?”
他烦躁地摆了摆手。
“等着,我这就给你下碗面条去。”
何雨水没有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了。
她不懂,为什么哥哥宁愿把食堂里最好的饭菜,偷偷拿去接济那个秦淮茹一家,却总是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正在长身体、每天都吃不饱的亲妹妹。
兄妹二人,一个为情所困,一个为饥所扰,小小的房间里,情绪的温差,宛如两个世界。
……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曦光刺破窗纸,照进屋里时,林辰醒了。
宿醉般的头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他坐起身,这才第一次,有心情认真打量自己穿越后的这个“家”。
这是一处位于四合院后院,紧挨着莲花门的两间正房。
一明一暗,总面积加起来,足有五六十个平方。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是宽敞。
更难得的是,这房子的地理位置堪称绝佳,出了胡同口,往西走不过两公里,就是那片举世闻名的红墙和广场。
然而,当他环视屋内时,脸上刚刚浮现的一丝满意,瞬间便被浓浓的嫌弃所取代。
破!实在是太破了!
墙壁上,石灰墙皮大片大片地剥落,露出了里面斑驳的青砖,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常年潮湿,长出了一片青黑色的霉斑。屋顶的角落,明显有渗水的痕迹,留下了一圈圈难看的水渍。
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一张缺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还有一个掉漆的木柜子,便是全部家当。
林辰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很清楚这房子之所以破败成这样,并非完全因为贫穷。
原主的父母都是烈士,抚恤金加上他自己的工资,维持基本生活绰绰有余。
真正的原因,是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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