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重生归来,九千岁他为我杀红了眼 > 第三章 小小庶女,居然想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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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无声,剑尖却微微颤了一瞬。

苏瓷收剑,转身没入黑夜,声音散在风里:

“谢无咎,你最好祈祷自己死得比我快。”

公主府,酉时三刻。

苏衡被灌下一杯“合卺酒”,面色瞬间青紫。

千钧一发,一枚银针破窗而入,正中他腕脉——

毒血喷出,溅在喜帐上,像一簇妖冶的梅。

苏瓷翻窗而入,指尖捏着第二枚银针,声音极轻:

“哥,忍一忍。”

苏衡抓住她手腕,气若游丝:

“阿瓷……别管我……和亲……”

“和亲?”

苏瓷冷笑,一针封住他心脉,

“那是送葬。”

她抬手,割破自己指尖,将血滴入兄长口中——

她的血,曾“养蛊”,亦可“镇毒”。

“哥,你听好——

明日卯时,永嘉公主会‘暴毙’;

同日,北狄使团会‘遇刺’;

和亲队伍会‘全军覆没’。”

“而真正的永嘉公主,会死在驸马府。”

“我要让天下人知道——

苏家的儿女,不是棋子,是刀。”

子时,皇城雪重。

谢无咎立于城楼,指尖捻着一枚纸鹤——

鹤腹已空,毒粉尽散。

他轻声笑:

“郡主,你送公主的礼,我替你收了。”

“明日,我陪你出城。”

“我们慢慢杀,杀到龙椅换人。”

“是吗?那也与我无关”她转身答道。

雪落无声,却掩不住刀光将起。

天未亮,宫钟骤鸣七声——丧音。

永嘉公主暴毙驸马府,北狄使团于京郊三十里铺遇伏,全员覆没;

和亲队伍尚未出关,便已“尸横片野”。

朝堂震动。

皇帝震怒,金殿之上,百官噤若寒蝉。

“苏氏!!”

皇帝一掌拍碎龙案,朱砂溅落如血,“你竟敢弑主、屠使!来人——将苏缙父子就地格杀!”

金瓜武士尚未动,殿门外忽传一声长笑,清越如碎玉。

“陛下——”

众人回首。

谢无咎立于丹陛之下,蟒袍未着,只一袭素衣,左肩血迹未干,白绫依旧覆眼,却执笏上殿,步步生风。

——他昨日分明“重伤失踪”,如今却活生生站在众目睽睽之下。

皇帝瞳孔骤缩:“你……不是……”

谢无咎俯身一揖,声音温和得像在问安:“臣昨夜遭贼人掳劫,幸得贵人相救,特来迟朝,望陛下恕罪。”

贵人?

无人敢问。

皇帝眼底阴沉翻滚,却只能咬牙:“九千岁无恙,朕心甚慰。然苏氏杀公主,罪证确凿——”

“陛下。”谢无咎抬手,袖中落下一封血色帛书,“臣有北狄可汗亲书,请陛下御览。”

帛书展开,满纸蛮文,末尾却盖着赤金狼头玺。

翻译跪诵:

“……大狄愿与大胤永结盟好,不需和亲,惟求互市。若公主暴毙之事不能昭雪,狄骑百万,即日南牧。”

一句话,将苏家“弑主”翻成了“护国”。

皇帝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不得不暂压雷霆,冷声问:“那屠使之仇,又当如何?”

谢无咎微笑,侧首:“臣已擒得真凶,请陛下允其殿前对质。”

真凶?

殿门再开,铁链拖地。

一人被锦衣卫押上——竟是内阁次辅沈怀瑾,永嘉公主生父!

沈怀瑾面色死灰,唇角黑血未干,显然已中剧毒。

谢无咎俯身,以极低声音对他道:

“沈大人,您与北狄私订密信,嫁祸苏氏,如今证据确凿,可要当庭招供?”

沈怀瑾猛地抬头,目光却越过谢无咎,落在丹陛之后——

那里,垂帘微动,露出半幅龙袍下摆。

皇帝。

沈怀瑾忽然大笑,笑声嘶哑:“臣……认罪!”

一口黑血喷在金阶之上。

朝堂哗然。

谢无咎直起身,拱手:“主犯已认,余党当诛。臣请——由苏都尉(苏衡)率兵,清剿沈氏党羽,以儆效尤。”

皇帝胸口剧烈起伏,却看见谢无咎指尖轻叩腰间绣春刀——

刀柄上,一缕红线,与苏瓷发上那根,一模一样。

他忽然明白:今日这局,是谢无咎与苏瓷联手做给他看的。

若不应,北狄起兵是真,沈氏反扑亦真;

若应了,苏家不仅无罪,反而再掌兵权。

皇帝闭眼,深吸一口气:“……准。”

退朝时,大雪初霁。

苏瓷立于宫门,素衣乌发,怀里抱着一只鎏金暖炉。

谢无咎缓步而来,白绫上溅了几点血,像雪中红梅。

“郡主好手段。”

他轻声道,“借刀杀人,兵不血刃。”

苏瓷回眸,眼底无波:“九千岁谬赞。不过,我更好奇救你的‘贵人’是谁?”

谢无咎低笑,指尖拂过白绫,语气温柔得像在讲情话:

“我亦不知。醒来时,已躺在昭狱暗室,伤口缝的是北狄线法,嘴里含着半片千年雪参。”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

“‘告诉她,债未清,别先死。’”

苏瓷指尖微紧。

千年雪参,北狄王室独有;昭狱暗室,钥匙却在皇帝手中。

能同时调动这两样的人,只有一个——

太后。

她抬眸,雪光映入瞳孔,森冷如刃:

“看来,想让你活着的,不止一个。”

谢无咎俯身,耳语般道:

“郡主,下一步,去哪?”

苏瓷望向远处金殿,轻声道:

“去把那位‘贵人’,也请进局。”

当夜,慈宁宫。

太后手捻佛珠,低眉垂目:“人,给你救回来了。”

帘外,苏瓷跪得笔直:

“侄女多谢外皇祖母。”

太后抬眼,眸光如古井无波:

“哀家只要一句话——”

“你们,打算何时让皇帝退位?替我苏家报仇”

……

“好。”太后微笑,佛珠断裂,玉珠滚了一地。

“那便,从哀家开始。”

“那便有劳太后了。”

子时三刻,东华门外骤起北风,雪粒子像碎瓷,打得朱墙沙沙作响。

苏瓷披狐裘立在角楼下,掌心一枚铜符已被体温焐得发烫。那是半个时辰前,谢无咎命人暗送的——

【亥时三刻,华清池,有你想要的。】

字迹是他亲笔,锋棱里带着病骨嶙峋的狠劲。

她原可不来。

但铜符背面,刻着苏家暗号“归雁”,唯苏家族人知晓——谢无咎从何处得来?

要么是他掘了苏家祖坟,要么……救他的人另有隐情。

无论哪一种,她都得要去。

华清池四面环水,只一条曲桥可渡。

桥尽头,谢无咎负手立于雪幕,朱红飞鱼服被风吹得猎猎,像一捧烧到极点的火。

他身后,八名内侍提灯,灯罩似人皮绷成,火光透出淡淡的粉,照得他眉目稠艳近乎妖。

苏瓷踏上最后一阶,雪在靴底咯吱一声碎裂。

谢无咎抬眼,眼底血丝织成蛛网,笑得温驯:“果然来了,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苏瓷抬手,袖底薄刃滑出半寸:“你想干什么?我为什么不敢来?”

“什么都不想,只是想见见你。”

谢无咎也不知道苏瓷是不是也重生了,前世本不该这样,她很黏谢无咎的,但是为什么这次她不仅没有来救他,反而感觉很想远离他一样。

谢无咎很想知道,但是又怕知道……

苏瓷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以为他是发现了是她故意不去救他的,来找她报仇的。

谢无咎解了腰间玉带,随手抛入池中。

玉带沉底,惊起一圈猩红。

苏瓷眯眼:“你疯了?”

谢无咎点头:“好看吗?慈儿”?

苏瓷内心一紧,这是自己的闺名,谢无咎怎么知道,除非……他也重生了,在试探我……

“谁是慈儿?看来莫不是尊下的梦中情人,又或是某个小妾?”

“哦,看来苏家大小姐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骗在下呢?”谢无咎试探着朝苏瓷靠近,语气轻调。

“公子找我来,只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话音未落,池底机关轧轧作响。

十二柄寒铁锁链破水而出,链头雕饕餮,齿间淬“失魂”蛊,直扑苏瓷四肢。

她旋身掠起,狐裘在风里绽成白鸢,袖中银针如星雨倒射。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铁链被震偏,这是专克修仙血脉的。

苏瓷很疑惑,这个秘密是怎么泄露的。

谢无咎低笑,嗓音像含了碎冰:“早知苏家大小姐武功高强,怎敢无备?”

他抬手,指尖捏着半块残玉。

玉上血纹竟与苏瓷掌心红痣同出一脉。

“此玉名‘同生’?你死我死,你痛我痛。”

他指腹摩挲残玉,眼底泛起病态餍足,“慈儿,今世不要离开我,可好?至于圣上赐婚的这些事情让我去干,好嘛?不要离开我……。”

苏瓷冷笑:“做梦,你愿意一起疼,那便一起疼。”

她忽地撤了护体真气,肩头旧伤崩裂,血渗狐裘。谢无咎脸色瞬间煞白,单膝跪进雪里,指节攥得青白。

锁链失了准头,当啷坠地。

苏瓷掠至他面前,薄刃抵住他喉结:“说,归雁暗号谁给你的?”

谢无咎仰颈,喉结在刀锋上滚出一粒血珠:“苏侯爷……没死。”

苏瓷瞳孔骤缩。

“看来,公子你找我,没有其他的事情嘛?”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就要离开了,毕竟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传出去了对我的闺名不好”

“好吧。”谢无咎对苏瓷说到“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情,既然苏家大小姐有事那就离开吧。咱们后会有期。”

“告辞。”

苏瓷听到这个消息后连满潜回苏府。

谢无咎在苏瓷走后,自言自语道:“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进入寝阁,便嗅到一股甜腻梨香——那是“蚀骨”奇毒,沾之血脉寸寸成冰。

屏风后,走出一位白衣少女,杏眼桃腮,怀里抱着苏瓷幼年养的狸奴“雪团”。

少女盈盈一拜:“阿瓷姐姐,别来无恙。”

苏瓷眸光骤冷:“苏宛。”

——前世苏家旁支庶女,曾替太后献上毒酒,害她兄长被擒。

苏宛指尖抚过猫颈,轻声道:“太后赐婚,让我代你嫁与九千岁。姐姐不介意吧?”

苏瓷内心惊笑,看来这个太后是故意和皇上做作对的,都知道皇上有意让她入宫为妃,还下这个旨……

“喵——”雪团惨叫一声,七窍流血。

苏宛松手,猫尸落地,眼底天真不减:“明日辰时,若姐姐不去永巷自首,这毒便轮到苏夫人尝了。”

皇宫中,铜壶滴漏“嗒”地一声。

皇帝赵乾把御笔停在“慎妃诏书”的“慎”字最后一勾,迟迟落不下去。

按他原意:

——苏家兵权太盛,苏瓷又是独脉,索性封妃,锁进深宫,兵权自解。

——太后想用苏瓷做刀?朕偏把刀鞘融了。

——谢无咎?一个太监,再疯也翻不了天。

算盘打得稳,却被三道折子连环砸碎。

第一道边关急报

“北狄十万铁骑压雁门,指名要苏氏女和亲,否则踏关。”

赵乾指尖一紧,朱砂溅开,像一滩血。

第二道户部赤字

“国库只余三月军饷,苏家私库可调半年粮草。”

赵乾眉心突突直跳——逼急了苏瓷,她若倒向北狄,前线即刻崩。

第三道太后暗账

“死士名册、盐引私簿,皆在九千岁之手。”

赵乾抬眼,看见暖阁珠帘外,有人负剑而立,雪落满肩。

谢无咎踏进来时,剑尖挑着三样东西:

——薄绢名册,墨迹未干;

——盐引账册,火漆犹在;

——一截断指,血滴金砖,红得触目惊心。

他单膝点地,声音低而恭顺,像在说情话:

“臣愿断指,以证无心;求陛下赐婚苏氏,以绝北狄之口。”

说罢,把断指往前一送——尾指齐根而落,骨白森森。

赵乾盯着那截断指,手背青筋暴起。

“你在威胁朕?”

“臣在救陛下。”谢无咎抬眼,眸色漆黑,“苏氏入宫,北狄必战;苏氏嫁臣,外戚不存。陛下二选一。”

“臣求娶苏氏,非为私情。

其一,北狄指名要她,陛下若以阉臣为妻,北狄失了借口;

其二,苏家兵权,臣替陛下看着,臣无后,外戚之患永绝;

其三——”

他抬手,指尖拈着那枚帝玺残角,轻轻放在案上,

“其三,臣若娶不到她,那只好……”

烛火噼啪炸响,像谁喉骨碎裂的声音。

赵乾闭上眼,仿佛看见三条路:

——纳妃:北狄铁骑南下,国库空虚,太后反扑。

——赐婚:兵权交给一条疯狗,狗链却握在自己手里。

——杀谢无咎:名册、账册立刻飞遍天下,皇位坐不稳。

睁眼时,他提笔,狠狠划掉“慎妃诏书”。

朱砂落在宣旨黄绢上,改写成一行潦草小字:

“永安郡主苏氏,配九千岁谢无咎,三月后完婚,以冲社稷之喜。”

笔一掷,赵乾冷笑:“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让朕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