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拾拾把那张写着“若你找到这里，说明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的纸条折好，塞进腰间荷包里，顺手摸了摸插在袖口的银奶茶勺簪。
小六急匆匆从外头冲进来，手里拎着一支银光闪闪的簪子，脸都气红了：“小姐！北狄人在南市摆摊，卖咱们的奶茶簪！三文一支，还说是‘姜家御用同款’！”
姜拾拾接过那支簪子，指尖一搓，银色表层就掉了块皮，露出底下灰不溜秋的铁胎。
“呵。”她冷笑一声，“连镀银都舍不得用好料，也敢碰我的招牌？”
她转身走到桌前，抽出自己那支银勺簪，两支并排一摆，真假立现。正品簪身刻着极细的“念念监制”四字暗纹，尾部还带个小钩，能卡进奶茶杯底防滑。假货不仅歪歪扭扭，拿在手里还沉得发闷——明显灌了铅。
“查到是谁在卖了吗？”
“北狄商队，领头的叫阿鲁泰，就在城南十字街搭了棚子，吆喝得比咱们还响，说什么‘贵女专属，平民也能戴’。”
姜拾拾眯了眯眼：“道德绑架是吧？行，那咱们就直播打假。”
小六一愣：“现在？”
“现在。”她拎起两支簪子，大步往外走，“趁他们还没把假货塞进百姓手里，先断了他们的念想。”
拾味坊前院早就搭好了直播台，姜拾拾一上去，弹幕立刻炸了。
“家人们，今天不卖奶茶，先验货。”她把两支簪子往桌上一拍，“左边真，右边假，谁糊弄谁自己心里清楚。”
她先拿起假簪，放进一碗透明液体里。几息之后，液体开始冒泡，冒出一股子呛人的臭味。
“含铅六成，再加两成劣质锡。”她冷笑，“戴三天，手发抖，戴五天，话都说不清。北狄人这是想让我们大周百姓集体变傻？”
弹幕瞬间刷屏：
“我靠！这也太毒了吧！”
“建议直接封杀！”
“支持姜家维权！”
她又举起真簪，轻轻一转，卡进特制奶茶杯底的凹槽，稳稳当当。
“我的簪子，不只是饰品。”她敲了敲杯子，“它防滑、防烫、还能当小勺搅奶盖。你们卖的那堆破铜烂铁，连杯子都配不上。”
她话音刚落，台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十几个披着毛皮的大汉冲进前街，领头的满脸横肉，一脚踹翻了摆着假簪的摊子，用生硬的大周话说：“你们欺辱北狄商队！这是文化霸权！”
姜拾拾站在台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哟，演上苦情戏了？”她扬声，“卖假货还卖成受害者了？你家王后知道你拿铅毒坑人吗？”
那人怒吼一声，挥手就要冲上来。
姜拾拾轻轻拍了下桌面。
“放雾。”
埋伏在屋檐下的伙计一拉绳子，几根藏在灯笼里的铜管突然喷出红雾，正对着冲上来的人脸就是一阵猛喷。
“啊——！辣！辣死了！”
十几个北狄商人当场捂脸惨叫，眼泪鼻涕直流，有人直接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胡语。
姜拾拾慢悠悠端起一杯新做的冰奶茶，吸了一口：“怎么样，这味道，比你们的假簪香吧？”
她对着镜头一笑：“新品上线，叫‘防暴奶茶喷雾’，限量发售，一杯五十两，买不退不换。”
弹幕笑疯了：
“哈哈哈哈这也能卖？”
“建议出个‘商战自卫套装’！”
“北狄人这是来进货的还是来挨喷的？”
那群人狼狈逃窜，连摊子都顾不上收。领头的阿鲁泰一边抹眼泪一边骂：“你们等着！我们王后不会放过你们！”
姜拾拾把空杯往地上一磕：“我等着。”
第二天一早，北狄使臣就来了。
穿着华贵，捧着一卷烫金文书，毕恭毕敬递上来：“我王后亲笔和谈书，愿与大周商女修好，共谋商道。”
姜拾拾接过文书，看都没看，直接垫在脚底下蹭了蹭靴子底的泥。
“你们王后挺会演啊。”她把文书甩给小六，“收着，以后擦鞋用。”
使臣脸都绿了：“你……你这是侮辱！”
“侮辱？”姜拾拾反问，“你们批量卖毒簪，煽动百姓闹事，现在还想谈合作？门都没有。”
她转身从案上抽出一份新写的文书，啪地拍在桌上。
“想谈？行，先签这个。”
使臣低头一看，标题写着《技术授权七条》，第一条就是：仿制一支，赔款百两，三倍起罚。
后面几条更狠：产量受限、利润抽成、必须标注“姜氏监制”、违约直接断供所有奶茶配方。
“你们要是签了，我可以考虑授权你们在北狄开一家分店。”姜拾拾翘着腿，“但名字得叫‘拾味坊北狄代理点’，不能挂你们自己的招牌。”
使臣气得发抖：“这……这简直是勒索！”
“不。”她纠正，“这叫商业规则。你们不签，我就继续喷辣椒水，下次喷的可是加了巴豆粉的。”
使臣咬牙切齿，最后还是把文书收下：“我……我会带回王庭。”
“记得带五万两定金。”她补充，“不然门都不让进。”
人一走，小六才敢笑出声：“小姐，您这哪是谈合作，这是逼他们签卖身契啊。”
姜拾拾没答话，走到楼顶，望着北狄使团灰溜溜出城的背影。
她从袖中抽出那支银奶茶勺簪，在阳光下一转，银光闪闪。
“技术是我的，规则也是我的。”她低声说，“谁想动，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她转身走进屋，把那份《技术授权七条》扔进火盆。
火苗窜起来，映得她半边脸发亮。
“想谈？”她吹了口气，火星四散，“等我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