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平静,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看戏味道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围响了起来,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等等。我看何雨柱同志这认罪认得……好像不太情愿啊?这里头,别是有什么误会吧?”
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循声望去,聚焦在了靠在月亮门边,一副悠闲看客模样的林辰身上。
易中海正愁没台阶下,立刻抓住话头,锐利的目光投向林辰。
“林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具体情况?”
许大茂可不干了,眼看就要定罪赔偿了,怎么能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立刻跳脚反驳。
“林辰!你少在这和稀泥!能有什么误会?傻柱自己都承认了!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不是他偷的,难道还能是鬼偷的不成?”
林辰迎着众人各异的目光,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说道。
“许大哥别急嘛。我就是觉得奇怪,何雨柱同志平时虽然混了点,但偷鸡摸狗这种事,好像还真没干过。而且我刚才下班回来,去厂里取落下的东西时,好像……好像是看见秦淮茹家那三个孩子,在厂外墙那堆水泥管子后面,鼓捣什么东西吃来着,闻着……也挺香的。”
他话说得含糊,留了足够的余地,但“三个孩子”、“水泥管子”、“鼓捣东西吃”、“挺香的”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指向性就太明显了!
轰!人群再次哗然,这一次,议论声更加热烈和诡异了。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面如死灰、身体微微发抖的秦淮茹和一脸错愕、随即变得复杂无比的何雨柱之间来回扫射。
原来是这样!
傻柱这是在替棒梗背黑锅啊!
怪不得承认得这么痛快!
这秦淮茹可以啊,把傻柱拿捏得死死的!
他俩这关系……看来真不一般啊!
各种猜测、鄙夷、看热闹的眼神,几乎要把秦淮茹淹没。
她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下意识地看向林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哀求,嘴唇哆嗦着,无声地做着口型,仿佛在说。
“不是……不是棒梗……林辰兄弟,求求你……”
林辰看着秦淮茹那副摇摇欲坠、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冷笑。目的达到了就行,他也没打算现在就彻底撕破脸,把贾家往死里得罪。
前身被秦淮茹零零碎碎骗走、借走的东西,得慢慢算。
而且,这种得罪人的事,让苦主许大茂冲在前面不是更好?
于是,他立刻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迟疑和不确定。
“当然了,也可能是天快黑了,我眼神不好,看错了。毕竟风沙大,离得又远……兴许是别的院的孩子吧。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大家也别太当真。”
他这一退,看似把话收了回去,但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狠狠地种下了,并且迅速在所有人心里生根发芽。
果然,许大茂立刻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猛地一拍大腿,尖声叫了起来。
“不对!林辰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棒梗!肯定是棒梗那小兔崽子!前两天他还溜进我们轧钢厂食堂后厨偷酱油!被傻柱发现了,傻柱拿擀面杖扔他没扔着,反倒砸我身上了!你们说,他平白无故的,偷酱油干什么?肯定没干好事!这回准又是他!傻柱!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替那个小白眼狼背黑锅?!”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何雨柱和面无人色的秦淮茹身上。
易中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围观的人群“嗡”地一声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叹声、鄙夷的嗤笑声此起彼伏。
“好家伙!原来是棒梗那小子!”
“我说呢!傻柱平时浑是浑,偷鸡摸狗还真没干过!”
“啧啧,秦淮茹这儿子,真是……青出于蓝啊!”
“偷鸡还偷到许大茂头上了,这下有热闹看了!”
“傻柱这是图啥呢?替这么个小白眼狼背黑锅?”
“图啥?图人家妈呗!这还看不出来?”
这些或高或低的议论,像针一样扎在秦淮茹的耳朵里,让她脸上血色尽失,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心里又急又气,简直要把银牙咬碎!棒梗这个不省心的孽障!偷鸡就算了,居然还去偷公家的酱油!这不是授人以柄吗?这下可怎么收场?!她下意识地,再次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场中唯一可能帮她的人...何雨柱。
那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哀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何雨柱被秦淮茹这眼神一看,保护欲和表现欲瞬间爆棚,刚才那点被戳破谎言的尴尬立刻被抛到脑后,再次进入了“战神”模式。
他猛地跳起来,指着许大茂的鼻子就开骂,唾沫星子横飞。
“许大茂!我艹你大爷!你少他妈在这满嘴喷粪!谁扔擀面杖打棒梗了?老子那擀面杖就是冲你丫去的!看你丫那张鞋拔子脸就来气!想给你丫整整容!关棒梗什么事?你再敢污蔑棒梗,信不信爷爷我现在就给你来个现场整容,让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秦淮茹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跟着帮腔,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努力维持着一种被冤枉的悲愤。
“许大茂!你太过分了!我们家棒梗是好孩子!他怎么可能偷东西!你……你不能这么污蔑一个孩子!我没有这样的儿子?我儿子好着呢!”
她这话听起来是在反驳许大茂,但那句“我没有这样的儿子”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像是在撇清,又像是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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