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宫闱迷案之北辰风云 > 12江陵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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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沈少微虽养着伤,人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棂,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一个劲儿在仓库那夜的事儿里打转。她把经历的种种在脑海里反复摩挲,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总觉得好像有个至关重要的线头藏在里头,可就是抓不住。

这天,她正出神呢,脑海里突然像有道闪电划过,一下想起和江淮在仓库暗门打斗那阵儿,慌乱间瞥见墙上挂着一幅怪模怪样的地图,上头标着好些隐晦得很的符号,还有几个地点,看着神秘兮兮的。这念头一冒出来,她心就猛地“咯噔”一下,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觉着这幅地图保不齐就是破案的关键呐。这念头一起,哪还顾得上伤口还没长好,一骨碌就翻身下了床,打算去找赵庚。

她这一起身,动作猛了些,伤口“嘶啦”一下,疼得像被锋利的刀刃狠狠割了一口,那股剧痛直往骨头缝里钻。沈少微倒吸一口凉气,咬着牙,眉心紧紧拧成个疙瘩,可脚步没停,强忍着疼,一步一步朝门口挪,每走一步,额头都沁出细密的汗珠,牙关咬得更紧了几分。

另一边,赵庚正在书房和清明商量事儿呢,正琢磨怎么从那些个涉案官员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口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正投入。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少微急匆匆地跨了进来。赵庚眼尖,瞧见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赶忙起身迎上去,几步就跨到她跟前,一脸关切。

清明也没闲着,快步走到沈少微身旁,伸手搀住她胳膊,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念叨着:“你这是咋啦,不在房里好好歇着,伤口要是裂开,那可咋整哟?”声音里满是责备,可这责备背后,藏着的都是担忧。

沈少微呢,这会儿心急如焚,眼里像燃着两簇小火苗,灼灼发亮,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寻常的红晕,胸脯还微微起伏着,急切得声音都有点发颤了:“王爷,我想起件天大的事儿。仓库暗门那儿有幅怪地图,上头那些个符号、地点,透着一股子邪性,我琢磨着,说不定藏着暗影组织的大秘密呐。”

赵庚一听,眼睛瞬间瞪大,亮得像黑夜里头燃起的火把,仿若一下子在黑暗里看到了曙光,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与决然,大手一挥,果断道:“太好了!走走走,咱可别耽搁,这就再去仓库瞅瞅。”

说来也巧,永王那边刚巧得了消息,说是赵庚他们又要去仓库,他那好奇心“噌”地一下就被勾了起来,心里像被小猫挠着,痒痒得很,主动请缨道:“本王也想瞧瞧,这暗影组织到底还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猫腻,可不能落下这趟事儿。”话说得铿锵有力,眼里透着一股子探究到底的劲儿,还有那不容置疑的决然。

三人碰头,带着一队侍卫,马不停蹄地再度奔向那废弃仓库。一进暗门,沈少微就跟有根线牵着似的,径直走向那面墙。果不其然,那幅地图还稳稳当当挂在那儿,像个沉默的守秘人。赵庚伸手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放嘴边轻轻一吹,“呼”的一声,火星子像萤火虫似的蹦出来,闪烁几下,照亮了地图。三人赶忙凑近,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上头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标记。那些符号弯弯绕绕,像鬼画符似的,又神秘得像古老的咒语,静静躺在那儿,等着人去揭开它们背后的秘密。

沈少微皱着眉头,手指轻轻搭在符号上,缓缓摩挲着,像是在跟它们对话,边看边小声嘀咕:“这些玩意儿看着像密码,可奴婢摸不着门道,根本估摸不出啥意思呀,真让人头疼。”

永王在一旁也没闲着,歪着脑袋琢磨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拍脑门,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大声道:“本王听闻江湖上有些个能人异士,专门擅长破解这稀奇古怪的密码,要不咱请他们来搭把手,说不定能成呐。”

“三哥这主意妙啊,不过当务之急,咱得先把地图临摹下来,带回府里,再从长计议。”

沈少微应了一声,赶忙找来纸笔,一笔一划仔仔细细地临摹起来。她眼神专注得很,手里的笔像生了根似的,稳稳当当,力求把每个符号、每个线条都原原本本复制下来。正弄着,突然,仓库外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像密集的鼓点,还夹杂着喊叫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像汹涌的潮水呼啸着奔涌而来。

赵庚耳朵一动,神色瞬间变得警觉起来,身形紧绷,大声道:“怕是暗影组织的人回来了!”话落,手像闪电般迅速摸向腰间宝剑,“唰”地一下抽出,寒光四射,那剑身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森冷的光,像条择人而噬的银蛇。

永王也不含糊,反应快得很,拔剑动作干脆利落,“锵”的一声,剑出鞘,他手持宝剑,昂首挺胸,气势如虹,眼里像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哼,本王倒要看看,他们有几个胆子,还敢来送死!”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赵庚和沈少微迅速背靠背,摆开架势,侍卫们也训练有素,在门口迅速列成整齐的阵型,一个个神情严肃得像尊尊雕像,握紧手里的武器,严阵以待。眨眼间,一群黑衣人骑着马就冲了过来,把仓库围得水泄不通,像一群恶狼围住了猎物。为首的正是之前交手的那个首领,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眼神凶狠狂妄得像只恶煞,扯着嗓子喊:“北辰王、永王,你们以为拿了点证据,就能扳倒我们?太天真了!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那狂笑声在仓库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响,透着一股子阴寒的杀意,让人脊背发凉。

赵庚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三九的冰碴子,嘲讽道:“就凭你们这群鼠辈,也想跟本王抗衡?本王今天就把你们连根拔起,一个都别想跑!”

话落,双方瞬间混战成一团,刀剑碰撞,火星四溅,像夜空里炸开的烟火,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嗡嗡作响。赵庚一马当先,挥舞着宝剑,那剑法凌厉得像疾风骤雨,每一剑挥出去,都带着千钧之力,恰似蛟龙出海,气势汹汹地直扑敌人。永王紧跟其后,剑法刚猛,大开大合,与赵庚配合得默契十足,两人并肩作战,像一对煞神,威力大增。侍卫们呐喊助威,吼声震天,奋勇杀敌,杀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血腥的战场交响乐。

沈少微虽说伤口还没好利落,可也没往后退半步,手持匕首,身形轻盈敏捷得像只灵活的黑猫,在人群里左躲右闪。她瞅准时机,侧身像一阵风般避开敌人攻击,反手迅速出刀,那匕首在她手里像活了似的,寒光一闪,就划伤敌人的手臂、腿部,动作干净利落,让人防不胜防。

战斗进入白热化,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不少人,鲜血汩汩流,像一条条蜿蜒的红蛇,把地面染得通红,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里,刺鼻得很。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笛声,婉转空灵,像仙女洒下的仙乐,飘飘悠悠,带着股奇异魔力,像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正打得眼红耳赤、杀红了眼的众人的心间,大家都不由一愣神。那笛声仿若从天外传来,穿透这血腥喧嚣,直直钻进人心里,让人莫名一阵恍惚。

暗影组织首领脸色骤变,惊恐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扯着嗓子大喊:“撤!快撤!”黑衣人闻言,像丢了魂的乌合之众,慌慌张张停手,手忙脚乱地翻身上马,狼狈逃窜,马蹄声乱得像敲错了节奏的鼓点,转眼就没了踪影。

永王望着远去的敌人,满脸疑惑,伸手挠挠头,眉头皱成个“川”字,嘴里嘟囔着:“这笛声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一听就跑,跟见了鬼似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不清楚,但背后肯定有别的势力插手。我们得抓紧破解地图密码,揪出真相,不能再拖了。”

血腥与硝烟的气息还未散尽,暗影组织的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那悠扬空灵却透着诡异的笛声,依旧在众人耳畔回荡,丝丝缕缕,仿若一道无形的绳索,牵缠着每个人的思绪。沈少微柳眉紧蹙,贝齿轻咬下唇,沉思片刻后,抬眸笃定地说道:“王爷,我料想这笛声十有八九是江淮吹奏的。他向来心思缜密、行事诡谲,此前在仓库与我交手,便能瞧出他对暗影组织的忠心耿耿,如今关键时刻现身吹笛助他们逃脱,合乎情理。”

永王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墨,仿若被浓重的乌云笼罩,满是懊悔与自责之色。他长叹一声道:“都怪本王,自诩能慧眼识才,将他招揽至麾下,未曾想竟是引狼入室,险些酿成难以挽回的大祸,累及江陵城万千百姓,也差点害了诸位。”说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懊恼,望向远方,似是要穿透那虚空,寻得弥补之法。

赵庚见状,上前一步,轻拍永王的肩头,“三哥,切莫过度自责。江淮那厮最擅伪装,任谁也难以一眼看穿他的狼子野心。当下之际,咱们既然已识破暗影组织的诸多端倪,往后步步为营,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江陵太平。”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犹如洪钟,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众人正说着,沈少微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突然,她的眼眸凝滞,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盯着其中一具。那具尸体身形略显单薄,面容虽被血污与尘土遮掩,可轮廓竟与之前在街边卖莲蓬大娘家的儿子有几分相似。她心头一紧,赶忙俯身凑近细瞧,越看越觉得相像,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忙唤来侍卫帮忙,将这具尸体,连同其他几具有疑点的,一并小心抬回王府。

王府的偏厅临时被布置成了简易的查验之所,沈少微身着素色衣衫,神色专注而凝重,手中的工具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寒光。她仔细比对尸体的骨骼轮廓、五官细节,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光洁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随着查验逐步深入,她愈发笃定,长舒一口气道:“王爷,果真是那卖莲蓬大娘家的儿子。我还打听到,近来城中已有不少青壮年莫名失踪,像这样无端卷入暗影组织之事的,恐怕不在少数。”

赵庚剑眉紧锁,负手踱步,思索良久后沉声道:“这般情形,依我看,定是有人在暗中大肆广招人马,妄图扩充势力。如今时局动荡,安贼野心勃勃,他们怕是早有勾结,妄图里应外合,搅乱我朝根基。江淮投奔三哥麾下,恐怕也是怀揣着这般险恶用心,伺机窃取情报、制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