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上的风波,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李干事所有的侥幸。
第二天一早,关于张干事酒后失德、污蔑同事、被严厉处分的通报就贴在了市委宣传部的公告栏上。虽然没有点名李干事,但机关里哪有秘密?一夜之间,李干事是幕后指使的消息就传得沸沸扬扬。
李干事彻底成了瘟神,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躲着他走,去食堂吃饭都没人愿意跟他同桌。他试图去找孙副主任求救,却被孙副主任的秘书冷着脸挡了回来,只说孙副主任最近很忙,没空见他。
这分明是弃车保帅!
李干事陷入彻底的恐慌和绝望,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弃子。而何雨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郑主任亲自找何雨谈了一次话,语气温和但态度明确:“小何,你是难得的人才,受了委屈组织上看得到。放心大胆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至于那些歪风邪气,组织上会坚决刹住!”
这话几乎是明示了会力保何雨,并且要追究到底。
与此同时,何雨因为活动成功和“受委屈”的双重加成,声望不降反升。无论是领导还是普通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欣赏和同情。他负责的后续工作总结报告,一路绿灯,顺畅无比。
冰火两重天的境遇,让李干事的心态彻底失衡。
他不敢再搞小动作,但怨毒的目光却时时刻刻追随着何雨,像阴沟里的毒蛇,等待着渺茫的反扑机会。
何雨对这一切洞若观火。【洞察之眼】能清晰看到李干事身上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情绪:怨恨/绝望/鱼死网破的疯狂】。
他知道,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最危险。但他并不畏惧,反而刻意保持着一份“毫无防备”的忙碌姿态,仿佛完全沉浸在成功的喜悦和后续工作中。
这天下午,何雨抱着一摞需要归档的文件,穿过市委大院相对僻静的后勤物资仓库区。他步子不快,似乎边走还在边核对文件上的数据。
躲在角落阴影里的李干事,眼睛瞬间红了!
就是现在!这里没摄像头!何雨毫无防备!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平时用来裁纸的美工刀,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疯狂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但随即被更深的恨意淹没。
他完了,都是何雨害的!他也要何雨付出代价!哪怕只是划伤他的脸,让他破相,让他也没好日子过!
疯狂的念头驱使着他,李干事像幽灵一样,从阴影里窜出,举着美工刀就朝何雨的后背刺去!
“何雨!你去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看似毫无防备的何雨,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身体以一个极其巧妙的角度微微一侧!
李干事志在必得的一刀顿时刺空,整个人因为惯性向前踉跄。
何雨甚至没有回头,抱着的文件也没散落。他只是看似随意地、恰到好处地伸出了一只脚。
“砰!”
李干事被绊了个结结实实,脸朝下重重摔在水泥地上,手里的美工刀也脱手飞了出去,在地上滑出老远。
他摔得眼冒金星,鼻血瞬间涌了出来,半天爬不起来。
何雨这才缓缓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干事。他的脸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李干事,”何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光天化日,市委大院,持械行凶。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李干事挣扎着抬起头,鼻血糊了满脸,眼神里充满了疯狂和不解:“你……你怎么可能躲开?!你早就知道?!”
何雨没有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他当然知道。【恶意感知】早就疯狂预警,他选择这条僻静的路,本身就是一场钓鱼执法。
他慢慢蹲下身,靠近李干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以为靠着孙副主任,就能为所欲为?告诉你,孙副主任自身都难保了。你,不过是他随时可以丢掉的一块臭肉。”
李干事浑身一颤,眼中闪过极致的恐惧:“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很快就知道。”何雨站起身,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堆垃圾,“给你指条明路。现在自己去保卫科自首,交代所有事情,包括谁指使你在庆功宴上捣乱,谁跟你密谋陷害我。或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说完,何雨不再停留,抱起文件,从容地转身离开,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闹剧。
李干事瘫在地上,看着何雨远去的背影,又看看不远处那柄闪着寒光的美工刀,再想想何雨那句“孙副主任自身都难保”,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
何雨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他知道,李干事这条疯狗,为了自保,会反咬得更狠。
风刀霜剑,步步紧逼。
但我自岿然不动,借力打力,便可让你……自取灭亡。
何雨走出仓库区,阳光洒在他身上。
身后的阴影里,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即将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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