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我大秦摆烂皇子被沙雕系统卷成王 > 第72章 这锅,我甩得比竹篾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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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柳梢时的那幅涂鸦还没被晨露打湿,咸阳西市的豆浆摊前,卖浆的老妇就着晨光擦木桌,突然被墙根的炭字硌了手——十九子装穷骗民心!她眯眼辨认,木勺当啷掉进桶里。

阿婆这是咋了?蹲在矮凳上啃胡饼的小帮工凑过来,顺着她手指一看,嘴里的饼渣噗地喷在墙上:哎哟!

这谁写的?

说阿篾师傅是皇子细作?

老妇抄起刷锅的竹刷就要抹,却见隔壁绸缎铺的孙娘子攥着帕子跑过来:可不敢擦!

我家那口子说,这是赵中车府令的人写的,擦了要挨板子!

话音未落,西市的青石板路上已响起哒哒的马蹄声。

徐衍骑着快马冲过十字街,腰间的玉牌撞在鞍鞯上叮当作响——他刚在信治中枢的案头见到密报,竹简上密密麻麻记着各城传来的谣言:阿篾是皇子细作话亭里的字都是骗民的。

苏使君!他撞开偏殿的竹帘,案头的《信治通例》被带得翻了两页,得请陛下下旨辟谣!

再任由这些谣言传下去,百姓要乱了!

苏檀正伏案整理竹片,指尖的朱砂笔悬在半空。

她抬眼时眉峰未动,只将一摞编绳捆好的竹片推过去:徐少府且看看这些。

竹片上墨迹斑驳,有孩童歪扭的阿篾坏,有妇人潦草的皇子骗人,但每片末尾都标着小字:咸阳宫司膳房王三儿之侄中车府令府外门丁张九。

徐衍翻到最后一片,突然顿住——最底下那片竹片边缘发毛,分明是从赵高书房碎纸堆里捡的残页。

九成谣言,出自宫中旧吏子弟之手。苏檀的笔在竹片上划出一道红痕,若下诏辟谣,等于告诉天下人十九皇子是真名,倒坐实了伪贤人的说法。

更要紧的是......她指尖点在话亭二字上,火会烧到信治制度头上。

徐衍后颈发凉,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竹片上,晕开一团墨迹。

他突然抓住苏檀的手腕:那怎么办?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脏水泼到百姓刚信起来的规矩上!

苏檀抽回手,将整摞竹片锁进铜匣:不用我们动手。她望向窗外飘着的纸鸢,嘴角难得翘起半分,有人比我们更会甩锅。

此时的江南水乡,嬴子羡正蹲在竹棚里编竹偶。

月光从竹篾缝隙漏下来,在他膝头投下细碎的影。

案头摆着三个半成品:戴高冠的那个缺了半只耳朵,穿龙袍的歪着脑袋,披黑袍的竹节手指还沾着墨。

阿篾师傅!学徒阿木掀帘进来,怀里抱着一摞皱巴巴的帛书,咸阳来的信!

说有人骂您是皇子细作!

嬴子羡的竹刀顿了顿,抬头时眼里闪着促狭的光:骂我?

好事啊。他用刀背敲了敲黑袍竹偶的脑袋,正好教百姓看看,是谁在背后捅刀。

次日未时,咸阳百工坊外的空地上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阿木举着竹棍吆喝:新戏《谁在造名》!

一文钱看三幕!人群里挤进来个戴斗笠的,正是连夜乘快马赶来的苏檀。

她踮脚望去,只见竹帘后三个竹偶摇摇晃晃登场——

伪贤人竹偶抱着破碗哭:我本是个编竹的,偏有人说我是皇子!

昏君竹偶举着大印傻笑:可可可!

黑袍竹偶甩着水袖冲上来,一脚踹翻个写着话亭的小竹牌:叫你传规矩!

叫你教百姓认字!

突然哗啦一声,竹帘外飞进来个泥团,啪地砸在黑袍头顶。

人群哄笑起来,卖糖葫芦的大爷举着糖串喊:砸得好!

我前日在东市见赵府的人强买竹筐没给钱,这才是偷信的!

巡逻的少府吏捂着嘴往巷子里跑,肩头的铜牌撞在墙上当啷响——他实在憋不住笑,怕被同僚看见。

三日后,陇西的话亭里炸开了锅。

白胡子老农拍着案几喊:我家那口子能写自己名,是话亭教的!

跟哪个皇子有啥干系?

要比编筐我奉陪,我这筐能装两百斤粮!

南阳商队的马车上挂着《谣言对账录》,竹板上刻得清楚:赵高府下李五,三年前买竹席二十张,欠银八两;周七,去年强要竹箱五只,分文未付......商队头目敲着竹板唱:造名之人先偷信,信都没了,还说啥话!

徐衍捧着这本《对账录》冲进信治中枢,竹简上的墨香混着竹青味:苏使君!

百姓自己把谣言拆穿了!他翻到最后一页,声音发颤,这是民声啊!

苏檀翻开《信治通例》,提笔在附录里添上《民声自辨篇》:凡谣言,可自证;凡自证,当记录。墨迹未干,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嗓音:陛下驾到!

始皇帝掀帘进来时,身上还带着首善亭外的风。

他昨夜微服去听伪贤人真伪辩论,此刻眼底还带着血丝。

场中盲童的话还在耳边响:我娘说,阿篾师傅教她认水字时,手抖得厉害。

皇子会手抖吗?

可话亭的字,不会抖。

传旨。始皇帝坐回龙椅,声音比往日沉了几分,凡以旧名攻新制者,不论出身,皆赴话亭自辩三日。他望向李斯,后者正用袖子擦额角的汗,李丞相,你说这规矩如何?

李斯喉结动了动,竹简在手里攥出了褶子:陛下圣明。

此时的江南,嬴子羡正蹲在江边啃桃。

竹筐底的纸条被晨露洇湿,字迹却清晰:桃来自无名亭北集,卖桃人说:阿篾师傅的锅,我们不背,但火,我们接着烧。

他咬了口桃,甜得眯起眼,忽听江上传来哗哗的桨声。

抬头望去,一艘官船正顺流而来。

船旗上没有字,却悬着只竹蜻蜓——那是苏檀亲手编的,说要让规矩像风一样传。

嬴子羡把桃核扔进江里,转身往竹林深处钻,竹枝在他身后摇晃,漏下一串笑声:这火越烧越野,老子可真甩干净了。

江风卷着他的话音掠过村口老槐树,树底下,一个瞎眼的老叟正支起说书的桌子。

他摸出块醒木拍在案上,沙哑的嗓音混着蝉鸣飘向远处:要讲这阿篾师傅的故事啊...

爷爷爷爷!树后钻出个扎羊角辫的小娃,阿篾师傅到底是不是皇子?

老叟摸着小娃的头笑: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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