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一!”金铭睿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般猛地向上弓起,颈部和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成僵硬的弓弦,随即又重重砸回床垫,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
喉咙里爆发出最后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嘶鸣,如同灵魂被瞬间撕裂!他的眼球疯狂地向上翻动,几乎只剩下渗人的眼白,瞳孔剧烈地收缩、放大,如同濒死的鱼在绝望地鼓动鳃盖。
针剂推入的瞬间,那来自林家村血雾和娃娃凝视的最后一点精神连接,如同被利刃斩断的丝弦,啪地一声彻底绷断!他所有的意识瞬间被抽离、压缩、囚禁回这具彻底瘫痪的冰冷躯壳内,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无法言喻的、灵魂被冻结的剧痛!最后的挣扎,最后的声响,都熄灭了。
“嗬……嗬……”细微的、濒临断绝的抽气声成了他唯一的存在证明。他的身体彻底软了下去,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连最细微的指尖颤动都消失了。
只有那双失焦的、蒙上灰翳的眼睛,还残留着最后一丝凝固的、极致恐惧的光芒,死死地、空洞地对着惨白的天花板,如同两扇通往地狱深渊的破窗。
苏梓萌拔出针头,随手将空安瓿瓶装入自己的白大褂内。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掌控一切的、近乎神性的满足感瞬间淹没了她。
她的金铭睿,终于完全属于她了!彻底安静,彻底臣服,只剩下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和心电监护仪上代表生命跳动的绿色光点——那是她胜利的节拍器。
药物生效了,他成了最完美的祭坛,只待她献上那终极的联结。
她优雅地脱下了象征医生身份、也象征过往束缚的白大褂,随手丢在冰冷的地板上。
露出里面贴身的,那件价格不菲的丝质衬衫。
雪白的布料薄如蝉翼,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她像个即将进行神圣仪式的女祭司,动作缓慢而带着一种病态的庄严感。
冰凉的指尖落在金铭睿病号服的领口,那粗糙的蓝色布料在她指下如同脆弱的薄纸。
“嘶啦一一!!!!!”
布帛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尖锐得如同厉鬼的嚎叫!脆弱的纽扣瞬间崩飞,滚落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金铭睿苍白、瘦削的胸膛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和幽绿的光线下。
皮肤因为长期的住院和药物侵蚀,透出一种病态的、近乎透明的脆弱感,肋骨根根分明,随着那微弱到几乎停滞的呼吸极其缓慢地起伏。
胸前的皮肤冰凉得吓人,像一块毫无生气的玉石。
苏梓萌动作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占有欲和亵渎的探索欲。
每一次滑动,都留下细微的、鸡皮疙瘩般的战栗,那是这具躯体在彻底麻痹状态下,神经末梢最后的、无意识的痉挛反应。
这微不足道的反应,却像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苏梓萌体内压抑已久的、扭曲的烈火。
她的手指描绘着他锁骨的线条,感受着其下坚硬的骨骼,这就是我要占有的!是年轻、精瘦、带着玉石般冰冷触感的躯体!即使它现在属于死亡边缘,也远比那些人好太多倍!
她的唇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饥渴,印上那冰凉的胸膛,印上那微微凸起的、同样毫无温度的锁骨。
她的印记并非温存,而是带着烙印般的力道,如同野兽在宣告自己的主权,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痕迹。
冰冷的皮肤与她滚烫的唇舌接触,形成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差。
标记!占有!这是我的!每一寸!我的名字要刻进他的骨髓!
“感觉到了吗?我的克鲁鲁……”她的声音含混不清,气息灼热地喷在那些被她标记的肌肤上,“你的心跳……你的温度……都在为我而存在……都在为我而存在.........”她像一条缠绕猎物的毒蛇,贪婪地汲取着金铭睿身上那微弱得即将熄灭的生命气息,仿佛那是能让她获得重生的琼浆玉液。
她的唇一路向上,吻过他冰凉的脖颈,感受着大动脉在皮肤下微弱得可怜的搏动,最后,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亵渎感,印上他的脸颊。
冰冷的触感从唇瓣传来,直抵她的灵魂深处。他的脸颊线条清晰,皮肤细腻却毫无生气。
她反复地、用力地亲吻着,如同在亲吻一件失而复得的圣物,每一次触碰都带着强烈的宣告: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是我的!我的祭品!我永恒的契约!我的永恒契约!她的手指插入他汗湿的头发,固定住他的头颅,让她的印记能够更深、更用力地烙印在他的脸颊上,从颧骨到下颌。
她的动作既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又带着一种扭曲的珍视——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终极联结的对象,是她反抗命运的图腾。
她抬起头,看向金铭睿的脸。
他灰翳翳的眼珠依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瞳孔涣散,像蒙尘的玻璃珠。
然而,在那片死寂的灰暗深处,苏梓萌仿佛看到了灵魂被囚禁在冰棺中的极致痛苦与无声的哀嚎。
那绝望的深渊,那彻底的无力感,那被最信任之人背叛、被强行亵渎的屈辱,像最醇烈的美酒,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对!就是这样!感受我的占有!感受我的力量!你的痛苦,是我胜利的勋章!你的屈辱,是我掌控的证明!
“看着我!”苏梓萌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伸出双手,冰凉的手指像铁钳般死死扣住金铭睿的下颌骨两侧,用尽全力将他的脸扳向自己!骨骼在指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
看着我!记住是谁在占有你!记住是谁将你从虚无的信仰中“拯救”出来,打上我的烙印!那张苍白的脸被迫转向她,灰暗涣散的瞳孔空洞地倒映出苏梓萌此刻因欲望和掌控而扭曲的面容。没有愤怒,没有憎恨,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和凝固的恐惧。
但这正是苏梓萌想要的!这具躯壳的完全顺从,这灵魂被钉死在耻辱柱上无声的哭泣!她满意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病态的满足。
完美的祭坛!现在,该完成那最终的、永恒的联结了!
“就是这样……”苏梓萌的声音因为激动和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而微微发颤,她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贴上金铭睿冰冷的鼻尖,两人的呼吸诡异地在冰冷的空气中短暂交汇,“今晚……我们之间……将完成最终的契约……最终的.....契约.....这般....血的契约....”她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剧毒,
“我宝贵的……终极的联结……将赋予你……赋予你....赋予你.....”她刻意强调着,仿佛在宣读一份血腥的契约,“这……就是你我的血契!比林家村那肮脏的泥土和石棺……比那所谓的女王……更深刻!更永恒!苏梓萌与金铭睿……
永不分离的血肉契约!”我的终极联结!献祭给你!也献祭给我自己!让这契约成为我们反抗的烙印,成为我彻底占有你的证明!让王德发见鬼去吧!让父母的算计见鬼去吧!我的存在,我的选择!
她眼中燃烧的征服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家族联姻那副沉重的枷锁、父亲威严冷漠的眼神……所有施加在她身上的束缚和屈辱,此刻都化作了最炽热、最疯狂的燃料,推动着她去完成这场禁忌的献祭!她要在金铭睿这具象征着绝对反抗的、破碎的天才躯壳上,烙下她苏梓萌不可磨灭的印记!她要撕碎所有强加于她的规则!她要向全世界证明,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主宰!
苏梓萌的双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移向象征最终界限的所在。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那粗糙的布料在她手中绷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她要摧毁这最后一道屏障!
她要彻底完成这场扭曲而永恒的联结!她的心跳如雷,血液在耳中轰鸣,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那最后的仪式上。
完成它!让这血契刻入永恒!
“嘶一一!”
就在象征性的界限即将被彻底抹去的瞬间——
“滴一——!”
一道尖锐得足以刺穿耳膜的长鸣,毫无征兆地从金铭睿的床头响起!像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扎穿了病房里粘稠的、充满占有与毁灭的黑暗!苏梓萌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如同一尊突然被抽掉灵魂的雕塑,僵立在床边。
那即将完成仪式的动作戛然而止,被这冰冷、单调、宣告终结的“滴”声彻底覆盖。
她猛地扭头,充血的眼瞳死死盯向声音的来源——床头柜上,那台心电监护仪。
幽绿的屏幕上,原本规律起伏的绿色波形,此刻已拉成了一条笔直的、毫无生气的直线!刺目的红色警报灯疯狂地旋转闪烁,将整个病房映照得一片猩红,如同浸泡在血海之中!
那尖锐、单调、持续不断的“滴”声,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官,淹没了她如火山喷发般的欲望,淹没了她扭曲的狂热与掌控一切的幻梦。
她即将完成最终联结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布料的粗糙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碎裂。苏梓萌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那刺耳的直线鸣响和刺目的红光,如同冰冷的烙印,狠狠烫在她的视网膜和耳膜上。
苏梓萌触碰着界限的手指,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粗糙布料的纹理,感受到那下面躯体的冰冷……但那冰冷,似乎正在以一种无法挽回的速度,变得更深、更沉、更……死寂。
她精心策划的仪式,她即将赋予的终极联结,她向整个世界发出的叛逆宣言……就在最辉煌、最巅峰的那一刻,被这冰冷的直线和刺耳的警报,彻底碾碎!像一个拙劣而残忍的笑话。
苏梓萌的呼吸停滞了。
几秒钟,或者更久?她失去了时间的尺度。
然后,一种更加黑暗、更加扭曲的情绪,如同深海中涌起的巨大漩涡,瞬间吞噬了那短暂的空白。
那不是绝望,而是比绝望更深邃、更粘稠的东西——一种被命运戏耍的狂怒,一种所有物被强行夺走的不甘,一种仪式被打断、契约被撕毁的亵渎感!她的终极联结!她为自己选择的契约对象!她完美的献祭仪式!全都被毁了!
她猛地撤回手,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暴戾的力道。
她冰凉的、带着细微汗湿的双手,却猛地捧住了金铭睿的脸颊。
那皮肤的触感,比她之前抚摸胸膛时更加冰冷僵硬,如同触摸一块刚刚从冻土里挖出的石头。
“不……不!”苏梓萌的声音不再是命令,而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如同砂纸摩擦的嘶吼,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怒和被背叛的痛楚,“你怎么可以?!你怎么敢?!在我即将完成的时候……在我刚刚……”苏梓萌用力摇晃着那颗毫无生气的头颅,动作癫狂而绝望,仿佛想将那个擅自离去的灵魂从冰冷的躯壳里重新摇醒,“睁开眼!看着我!金铭睿!我的金铭睿!我们的契约……我们的仪式还没有完成!我还没有赋予你那永恒的联结!你怎么能死?!
金铭睿的头颅在她手中无力地晃动,如同断了线的木偶。
灰暗的眼珠随着晃动微微震颤,却再也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那冰凉的触感,那彻底的死寂,像无数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苏梓萌疯狂的意识深处,将她精心构筑的、即将登顶的狂喜殿堂瞬间击得粉碎。
“不……不!不!”她喉咙里的嘶吼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声音在猩红的病房里回荡、碰撞,却无法盖过那持续不断的、宣告死亡的“滴”声。
那声音像冰冷的铁锤,一次次砸在她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她的手指深深陷入金铭睿冰冷的脸颊肉里,留下深红的指印。
“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仪式还没有完成!我的永恒契约还没有……”她语无伦次,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崩溃而扭曲变调。
她猛地低下头,额头狠狠撞在金铭睿冰冷的额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这可怕的疼痛让苏梓萌眼前发黑,却无法驱散那刺目的红光和刺耳的警报。
我的永恒联结!我为我自己选择的终极契约!我保留这么久,拒绝王德发那个恶心肥猪的触碰,拒绝所有虚伪的追求者,就是为了把它赋予你!献祭给我反抗的祭坛!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在最后的关头……在我即将完成神圣契约的时候……就这样擅自熄灭?!
父亲那张冷酷算计的脸,母亲那看似温柔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神,像两座大山压来。
他们合力将她推向那个散发着铜臭和腐朽气息的肥胖男人,要将她鲜活的生命埋葬在那座黄金棺材里!而金铭睿,这个她亲手选择的、承载着她所有叛逆和希望的祭品,这个她即将用“永恒联结”彻底绑定的存在,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背叛了她?!抛弃了她?!让她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反抗、所有即将实现的掌控,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叛徒!懦夫!背叛!无耻!”苏梓萌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毁灭一切的怒火,泪水混合着因愤怒而扭曲的表情,让她美丽的脸庞此刻如同地狱的恶鬼。她扬起手,狠狠地、用尽全力扇在金铭睿冰冷的脸上!
“啪一一!”
清脆的耳光声在警报声中显得突兀而惊悚。金铭睿的头颅被打得偏向一边,苍白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一个清晰的、刺目的掌印。
然而,那具躯体依旧毫无反应,仿佛一尊被打翻的冰冷石膏像。
这彻底的死寂,比任何反抗都更让她疯狂。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攫住了她,仿佛来自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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