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脚踝,心里把张灵玉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按剧本不该是我一脚定胜负,然后风风光光继承天师之位吗?
“你进步很快。”
张灵玉站在原地,看着张楚岚,语气依旧平淡,“短短一个月,就能勉强接下我的金光咒,尤其是你的身法,和之前的笨拙判若两人,你很有天分。”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震惊。
他苦修十几年的金光咒,张楚岚只用了一个月就摸到了门槛,甚至能长时间施展,这简直不是人能做到的!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张楚岚就能彻底超越他……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阵发寒。
“哈哈哈,那是自然!”张楚岚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脚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论身法,你确实算个强人了。
但我这一个多月对抗的那位,身法诡异得简直不是人!跟她比起来,你这算小儿科!”
他想起冯宝宝那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想起自己被她追着打的日子,身上就一阵发疼。
每天天不亮就被揪起来训练,稍有不慎就是一铁锹,要么就是被捆在树上当靶子……也就是这样魔鬼般的训练,才能让他在短短一个月内有这么大的进步,不仅摸到了金光咒的门槛,还能长时间施展。
说起来,冯宝宝才是最大的功臣。
张灵玉看着张楚岚得意的样子,眼神越来越冷。
他缓缓抬起手,身上的金光开始变得有些阴冷,隐隐透出一丝紫色。
战斗,才刚刚开始。
最阴的阳五雷与最阳的阴五雷,终于要在此分出胜负。
超神世界的巨峡号甲板上,赵信扒着栏杆,脖子伸得像只鹅。
他看着天空中金光炸裂的画面,拳头捶得栏杆砰砰响:“这才叫决赛!俩人身上那光,比咱基地的探照灯还亮!”
嘉文手里转着长枪,枪尖的寒光映着他紧绷的侧脸:“张灵玉那气场,一看就是硬茬。
碧莲这次想靠耍滑头怕是过不去了。”
葛小伦突然一拍胸脯,T恤被肌肉撑得鼓鼓的:“我赌碧莲能赢!输了我做五百个俯卧撑!”
琪琳正调试狙击枪,闻言抬了抬眼皮,枪口的瞄准镜反射着天空的雷光:“五百?你上次赌输欠我的五十个还没还清。”
刘闯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大斧,斧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你们不懂。”
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这姓张的小子,看着吊儿郎当,眼底藏着股狠劲。
混江湖的都知道,这种人最能扮猪吃虎。”
魁拔世界的窝棚外,蛮吉仰着小脸,手指戳着天空中交织的金光:“蛮大人,他们身上的光好厉害,比村里祭司的纹耀还亮。”
蛮小满蹲在他旁边,手里的腰牌被摩挲得发亮:“亮有什么用?”他突然站起来,摆出个架势,“等咱们开了第四脉门,能引动天地共鸣;开了第六脉门,直接召唤脉兽!到时候别说金光,就是陨石来了也给它打下来!”
蛮吉看着他夸张的动作,咯咯笑起来,露出发芽的小虎牙:“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开脉门啊?”
“快了!”蛮小满拍着胸脯,眼底却闪过一丝复杂——他比谁都清楚,开脉门哪有那么容易。
一人世界的诸葛府,诸葛白趴在窗台上,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
他看着天空中张灵玉的身影,小脸上满是失落:“哥哥,灵玉真人好厉害……张楚岚肯定打不过他吧?”
诸葛青站在阴影里,折扇的边角在掌心磕出轻响。
他盯着画面里张楚岚身上跳动的白光,眉头拧成个结:“这小子藏得够深。”
他想起自己被淘汰时的场景,那时的张楚岚还只会靠着钻裆耍阴招,“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拿出过真本事。”
龙虎山上的观赛台早已成了沸腾的油锅。
穿杏黄道袍的小道士们互相搂着肩膀,嗓子喊得嘶哑:“小师叔加油!劈死那碧莲!”“他那金光跟小师叔比就是萤火虫比月亮!”“阴五雷一出,看他还怎么蹦跶!”
张灵玉站在三清殿的台阶上,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天空中自己抬手的画面,嘴角终于勾起抹浅淡的笑。
之前在演武场测试张楚岚实力时,那小子的金光咒还虚浮得像层纸,这场比赛,胜负早已注定。
天空中的画面里,张灵玉听完张楚岚的话,嘴角的弧度突然冷了下来。
他的指尖在掌心轻轻摩挲,那里还残留着催动金光咒时的灼热感:“你的努力?”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我只看到了满肚子的投机取巧。”
话音未落,他缓缓抬起右手。
掌心之上,乌云般的雷电开始翻涌,黑色的电弧滋滋作响,缠绕着他的指尖,将周围的光线都吸走了几分。
“别浪费时间了。”
他的声音透过电弧的炸响传出来,“拿出你的阳五雷,让我看看,这一个月你到底偷学到了多少。”
张楚岚脸上的嬉笑突然敛去。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上,耀眼的白色雷电如同活物般跳动,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与张灵玉掌心的阴雷形成鲜明对比。
“阴五雷法!掌心雷!”张灵玉低喝一声,右臂猛地前推。
一道手臂粗的黑色雷电从他掌心喷涌而出,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染成了墨色。
天空仿佛瞬间被乌云笼罩,连阳光都黯淡了几分。
“阳五雷法!掌心雷!”张楚岚不甘示弱,左臂同样前推。
耀眼的白色雷电如同白龙出海,带着刺目的光芒,迎向黑色的阴雷。
两道雷电在场地中央轰然相撞,发出滋滋的刺耳声响,白色与黑色的光芒疯狂绞杀,整个角斗场都被这强光笼罩,观众们纷纷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轰隆!”
一声巨响,雷电碰撞产生的气浪向四周扩散,场边的木板被劈成两半,断口处焦黑一片,还冒着青烟。
落在地上的碎木片,竟把坚硬的青石板灼出一个个小黑坑。
观赛台上的惊呼声浪差点掀翻棚顶。
穿蓝发带的少年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栏杆的木纹——他想起自己之前嘲笑张楚岚靠运气,脸颊突然烧得厉害。
这哪是靠运气?能和张灵玉的雷法硬碰硬,这实力,比自己不知强多少倍!
场中,张楚岚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炁正疯狂涌向掌心,白色的雷电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对面的黑色雷电逼回去。
张灵玉连连后退,黑色的雷电被白色雷电压制,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短短一个月,张楚岚的阳五雷竟然精进至此?难怪师傅一直对他另眼相看……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猛地加大炁的输出,黑色雷电瞬间暴涨几分。
“阳五雷,就该堂堂正正!”张楚岚怒吼一声,白色雷电突然炸开,耀眼的光芒瞬间吞噬了张灵玉的身影。
观众席后排,田晋中轻轻咳嗽了两声,枯瘦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清澈灵动,端庄光明……这才是阳五雷该有的样子。”
他转头看向张之维,“灵玉这孩子,到现在还在纠结。”
张之维捻着胡须,目光落在场中:“五雷正法,本就分阴阳。”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田晋中耳中,“未破身者,先天阳气足,心火领金肺之炁,生绛宫雷,是为阳五雷;破身者,元阳泄漏,肾水领肝木之炁,成阴五雷。
阴阳本无优劣,可灵玉他……”
田晋中叹了口气,接过话头:“他偏要用阴五雷的炁,走阳五雷的招。
就像用井水去烧火,怎么可能顺手?”
就在这时,场中的烟雾里突然喷薄出一股诡异的气势。
黑色的液体如同石油般从地上蔓延开来,粘稠地蠕动着,散发出阴冷的气息。
张楚岚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眉头皱成个疙瘩。
他看着那些不断扩散的黑色液体,胃里一阵翻涌:这玩意儿是什么?看着就恶心!
观众席上的张之维眯起眼睛,声音沉了几分:“这才是阴五雷的真面目——水脏雷。”
他指着画面中那些黑色液体,“厚重浑浊,奇诡多变,无孔不入。”
烟雾中,被阳五雷击中的张灵玉缓缓睁开眼。
他的嘴角挂着一丝血渍,脸色苍白,眼神却变得异常锐利。
缠绕在他周身的黑色电弧突然散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线,融入那些粘稠的液体中。
“嗡——”
黑色液体突然沸腾起来,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张灵玉猛地甩出双袖,原本藏在袖中的双手露了出来——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两道流淌着的黑色粘稠液体!他手臂一甩,那些液体如同有生命般在场中蔓延,所过之处,青石板被腐蚀出滋滋的声响,迅速扩大,转眼间就覆盖了大半个角斗场。
观赛台顿时炸开了锅。
“这是雷?我怎么看着像石油?”
“太诡异了!这黑色东西会动!”
“又粘又滑,看着就起鸡皮疙瘩!”
“张楚岚这下麻烦了!”
惊呼声、议论声、倒抽冷气声混在一起,与场中黑色液体腐蚀地面的滋滋声交织,将决赛的气氛推向了顶点。
龙虎山的观赛台像被投入了颗石子的池塘,议论声一圈圈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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