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里，王干事正在喝茶看报纸，见易中海陪着鼻青脸肿的傻柱和许大茂进来，顿时放下茶杯，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又是你们俩！”
易中海赶紧陪着笑，把事情的经过颠三倒四地说了一遍，话里话外都在帮傻柱开脱。
许大茂不干了，捂着肚子喊：“他胡说！是傻柱先动手打我的，易中海还帮着他拉偏架！”
“你胡说！我没有！”
易中海急得脸都红了。
我可以作证。”
张根硕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刚从车间带出来的零件，慢悠悠地说，“当时好多工友都看见了，易师傅拉架的时候，确实按住了许大茂。”
王干事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易中海：“易中海，有这回事？”
易中海的汗一下子就下来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王干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许大茂哭丧着脸，“我被打得这么惨，要是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怎么在厂里立足？”
易中海知道躲不过去，赶紧拉了拉傻柱：“快，给许大茂赔个不是，再赔点医药费。”
傻柱不情不愿地说了句“对不起”，声音比蚊子哼还小。
光道歉就完了？”
许大茂梗着脖子，“我这伤，怎么也得赔点钱吧？”
易中海咬了咬牙：“我们赔！十块钱够不够？”
“十块？”
张根硕嗤笑一声，“易师傅也太看不起人了，许大茂这脸肿的，至少得养半个月，耽误上班不说，还得买药，十块钱够干什么的？我看至少得五百！”
“五百？你怎么不去抢！”
傻柱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一个月工资才多少钱？”
“那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张根硕淡淡道。
易中海心里暗骂张根硕黑心，可看着王干事越来越严肃的脸，知道这事不能再拖。
五百块钱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他这辈子省吃俭用，也就攒下不到一千块。
可要是傻柱丢了工作，以后谁来给自己养老？
“行！五百就五百！”
易中海咬着牙答应下来，脸上的肉都在抽搐，“许大茂，这事就算了了，以后别再提了。”
许大茂没想到能拿到这么多钱，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只要钱到位，我就不追究了。”
易中海拉着傻柱，几乎是跑着出了保卫科。
他先回自己家，翻箱倒柜找出存折，又跑了趟银行取了钱，接着又去跟相熟的工友借了些，才凑够五百块，塞给了许大茂。
许大茂拿到钱，眉开眼笑，看向张根硕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过去：“张师傅，这钱您拿着，要不是您，我可拿不到这么多。”
张根硕摆摆手：“我不要，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拉偏架。”
许大茂也不勉强，揣着钱乐滋滋地走了，心里盘算着要去买只烧鸡好好补补。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灰蒙蒙的空气，给轧钢厂的烟囱镀上了一层金边。
张根硕下班回家，自行车筐里装着三斤五花肉，用油纸包着，还冒着热气，肉香顺着风飘出去老远。
路过中院时，贾家的门敞着，秦淮茹正端着碗稀粥，给坐在门口的棒梗喂饭。
桌上摆着一盘黑乎乎的窝头，硬得像石头。
棒梗皱着眉头，抿着嘴不肯吃，小脑袋却一个劲地往张根硕这边探，鼻子使劲嗅着空气中的肉香。
快吃！不吃饿肚子！”
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她抬头看到张根硕，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又赶紧低下头，继续劝棒梗，“听话，吃完粥才能长个子。”
“我要吃肉！我闻到肉香味了！”
棒梗甩开秦淮茹的手，从凳子上跳下来，就想往张根硕那边跑，被屋里的贾东旭喝住了。
回来！没出息的东西！”
贾东旭靠在窗边，脸色阴沉地瞪着棒梗，“人家的东西你也想要？跟你那个死奶奶一个德行！”
棒梗被吓得一哆嗦，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秦淮茹赶紧上前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
她看着桌上硬邦邦的窝头，又闻着从后院飘来的肉香，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要是当初没那么势利，认下张根硕这个亲戚，现在是不是也能天天吃上肉了？她偷偷瞥了一眼张根硕的背影，眼神里满是后悔。
张根硕没理会中院的动静，径直回了后院。
他把五花肉拎进厨房，烧水洗肉，准备炸点五花肉给院里的孩子们分分。
油温渐渐升高，肉下锅的瞬间，“滋啦”一声，金黄的油花溅起，浓郁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飘满了整个后院，甚至传到了中院和前院。
棒梗顺着肉香，偷偷溜到了后院门口。
他扒着门框往里看，只见张根硕正拿着筷子，把炸得金黄酥脆的五花肉从油锅里捞出来，放在盘子里控油。
院里的几个孩子围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来，每人一块，慢慢吃。”
张根硕拿起刚炸好的五花肉，分给每个孩子一块。
小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吹了吹，小口小口地咬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生怕吃得太快就没了。
棒梗看得眼睛都直了，再也忍不住，猛地冲了过去，伸手就想抢盘子里剩下的肉。
给我！我也要！”
张根硕眼疾手快，一脚踹在棒梗肚子上。
棒梗“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根硕的声音冷得像冰。
李大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唉，好好的孩子，被贾张氏教坏了，再不管管，可就彻底完了。”
他走到棒梗面前，板起脸，“还不快回家去！不然我告诉你妈了！”
棒梗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盘子里的肉，又看了看张根硕冰冷的眼神，哇地一声哭了，抹着眼泪跑回了家。
奶奶！张根硕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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