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冲进家门，就扑到贾张氏怀里放声大哭，“他给别的小孩分肉吃，就不给我，还把我踹倒了！”
贾张氏正在屋里纳鞋底，听到这话，眼睛一瞪，把手里的针线往炕上一扔：“反了他了！他凭什么不分给你？我去找他要！今天不拿十斤肉回来，我就骂他三天三夜，让他在院里待不下去！”
“妈，别去了，张师傅他……”
秦淮茹想拦，话还没说完，就被贾张氏一巴掌扇在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愣在原地。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贱货！我们家的肉都被他吃了，你还帮着他说话？”
贾张氏骂了一句，转身就冲出了家门，直奔后院而去。
秦淮茹捂着脸，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下又要闹得鸡飞狗跳了。
贾张氏冲到张根硕门口，看到院子里摆着的那盘炸五花肉，金黄诱人，香气扑鼻，顿时忘了自己是来吵架的，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你个张根硕！”
她猛地反应过来，叉着腰站在门口，唾沫星子横飞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分肉给外人，就不给我家棒梗，是不是故意欺负我们贾家？赶紧把盆里的肉全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前院和中院的邻居们听到动静，又围了过来，看到贾张氏这副嘴脸，都忍不住笑了。
贾大妈，这肉是张师傅自己买的，想给谁就给谁，凭什么给你啊？”
“就是，自己家买不起肉，还想抢别人的，也太不要脸了。”
张根硕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冷笑一声：“我愿意给谁就给谁，就不给棒梗，你能怎样？”
“我能怎样？”
贾张氏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我们贾家，你能进得了轧钢厂？现在发达了，就忘了本了？我今天非要让大家评评理！”
“呸！当初是谁嫌人家穷，把人家赶出去的？”
“就是，还举报人家，现在倒好，又来攀关系了？”
“脸皮也太厚了！”
邻居们的指责声像刀子似的扎在贾张氏心上。
她抬起头，想反驳，却被李大爷一声怒喝打断了。
在我家门口闹什么？”
李大爷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他本来不想管这事，可贾张氏太过分了，居然敢在他门口撒泼。
我就不走！他今天不给肉，我就死在这儿！”
贾张氏耍起了无赖，躺在地上蹬着腿。
李大爷气得浑身发抖，他这辈子最见不得这种撒泼耍赖的人。
啪！”
他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贾张氏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你敢打我？”
贾张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大爷。
打你怎么了？”
李大爷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天天好吃懒做，胖得像头猪！就知道欺负秦淮茹，算计邻居，我们院里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老贾就是被她气死的，当初要不是她天天跟老贾吵架，老贾也不会走那么早。”
“贾东旭瘫了，棒梗学坏，贾家就是被她这个扫把星毁了！”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贾张氏这些年的丑事全抖了出来。
易中海好不容易才从围观的人群里挤进来，额头上还沾着点灰。
贾张氏一眼就瞅见了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一把抱住易中海的腿，哭得涕泪横流：“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评评理啊！”
她那哭腔，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们家都揭不开锅了，棒梗这孩子都饿瘦成什么样了，张根硕倒好，给全院的小孩分肉吃，偏偏就不给我们家棒梗，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
她说着，还使劲把旁边的棒梗往身前拽了拽，让他面对着众人：“你们看看，看看我这大孙子，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再这么下去，都要饿出病来了！”
棒梗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眼神怯怯地看着周围的人，小手紧紧攥着贾张氏的衣角。
他确实瘦，脸颊都凹了进去，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在里面劳动改造留下的痕迹，跟饿不饿关系不大。
张根硕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贾张氏哭嚎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贾张氏，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啊？捐款大会上我就说过，你们家有祖传的金戒指，还有院里独一份的缝纫机，全院谁家有这些宝贝？你这叫穷？”
周围的邻居们纷纷点头附和。
就是啊，谁家有金戒指还能算穷的？”
“那缝纫机可是稀罕物，我们想买都买不起呢。”
“只要把金戒指或者缝纫机卖了，别说吃肉了，顿顿喝肉汤都够了！”
大家对贾家“富裕”的印象还深刻着呢，毕竟金戒指和缝纫机在那个年代，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物件。
贾张氏被怼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索性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那金戒指是老贾留下的念想，是不能卖的！缝纫机是我们家糊口的营生，没了它，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张根硕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手拍打着地面，把地上的尘土都扬了起来。
就在这时，聋老太太被一大妈搀扶着，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她拄着拐杖，往人群中间一站，慢悠悠地开口：“小赵啊，你年纪轻轻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她先是对着张根硕数落了一句，然后又转向众人，“那金戒指是她对老贾的念想，留着是个寄托，缝纫机呢，是贾家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秦淮茹靠着给人缝缝补补挣点零花钱，你就该多照顾照顾他们才对。”
易中海也赶紧跟着煽风点火：“老太太说得对，邻里之间就该互相帮衬着点。
你看你做了这么多肉，分棒梗一小块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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