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他？
程蕴直接愣住，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却被她牢牢抓住。
池竞瘫在沙发上，没醒。
算了，今晚该牵的也牵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她任由着池竞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
可能是真的醉了，睡着了还时不时说两句胡话。
不过说的含糊，程蕴听不清。
折腾了一下，池竞又安静下来。
程蕴手感觉有些麻，刚一动，池竞俊秀的眉头紧蹙起来。
“不要和他在一起……”
说着，声音越来越委屈，越来越愤怒，好像带了什么情绪，“不是说会等我吗？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程蕴一脸茫然，不知道池竞怎么了，只能揉揉他的脸。
感觉到她的动作，池竞有了动作，缓慢睁开眼睛。
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被遮挡在丛林之下，但是好似眼底掩上层雾，不甚清明。
池竞足足盯着她半分钟，好似才确认她是谁，嘴唇嗫嚅，“程蕴？”
程蕴点头回应，“是我。”
池竞又盯着她，挣扎着要从沙发上起来，可是摇摇晃晃的，让人不放心。
程蕴连忙扶住他。
池竞往前弯腰，整个人倒进她的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程蕴扶他的手僵在半空，这么亲昵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
“池竞？”
她叫了一声，没得到回应。
侧头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声均匀。
默默叹了口气，想让他躺回沙发上，但是他却紧紧拉着她不松手，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走。
程蕴没办法，低声哄他：“我不走，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就在厨房，行不行？”
她好声好气的和池竞解释。
池竞呆愣住几秒，似是在思考。
喝醉了酒，思维也跟着变迟缓起来，但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摇头，脸蹭着程蕴的掌心，“我要和你一起。”
这让程蕴哭笑不得，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醉了会这么粘人吗？
反正喝醉酒后的池竞看着和平日里那个沉着冷静的池竞大不相同。
她走一步，池竞跌跌撞撞的也要跟在她身后，半步都离不开。
幸好池竞家里的收纳习惯还不错，蜂蜜和柠檬都有。
她其实也没做过，想着不放柠檬了，就简单冲一杯蜂蜜水。
但是一转头看到柠檬，还是忍不住，看到的东西果然不能完好无损的放回去。
她舔了舔唇角，凭着记忆做。
池竞撑着桌子站在她身边，呆呆的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她掌控不好定量，只能凭感觉，不过看起来还不错，和店里的差不多。
转头看了一眼池竞，和呆呆傻傻的他对上视线。
“坐下好不好？”
池竞站着她总觉得会摔。
她开口，池竞倒是很听话。
在椅子上坐的板正。
程蕴把蜂蜜柠檬水递给他，他却不接。
程蕴奇怪的看着池竞，“不想喝吗？”
池竞摇头，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她，“你喂我。”
程蕴嘴角抽了抽。
池竞喝醉酒了怎么能这么耍无赖？
不过，和喝醉酒的人说大道理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为他们不听。
程蕴叹了口气，把椅子拉过来一些，坐在他身边。
她刚坐下来，池竞的脑袋就立马枕在她的肩膀上。
即使不习惯今晚也被池竞磨得没脾气了。
她伸手拿过杯子，递到池竞嘴边，柔声哄着他道：“张嘴。”
虽然醉了，但是程蕴开口他还是很乖的照做。
只是喝了一口，池竞立马被呛到，表情扭曲。
程蕴立马抽纸，轻轻拍他的后背，还没来得及问，就先听到了池竞娇气的抱怨声：“……好酸~”
酸？
程蕴反应过来自己尝了口，舌尖刚碰到水，只感觉到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给她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这么酸？她也就放了三片柠檬啊！
“太酸了，不喝了不喝了。”说着，伸手去拿池竞手上的杯子，但是池竞死死攥着不放手，如临大敌般。
程蕴皱眉，不知道池竞要干嘛。
池竞抱着水杯，像是什么宝贝似的护在怀里。
程蕴摸摸他的脸，开口解释，“我不抢，这杯太酸了，我重新再做一杯好不好？”
池竞摇头，“不要。”
池竞不松手，程蕴也没办法，想着重新加点蜂蜜下去，试图淡化一点酸味。
即使是酸，池竞还是要小口小口的喝。
程蕴皱着眉头给他拉开，试图和他解释，“太酸了，我加蜂蜜进去，不拿走你的。”
池竞还是摇头。
反正谁都碰不了那杯水。
程蕴默默叹了口气，“干嘛非要这一杯嘛。”
原以为得不到回答，她也只是想吐槽，没想到得到了池竞的回答。
他双手捧着那杯柠檬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坐的端正，眼睛垂得很低，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他的嘴唇微微紧抿，“这是你送我的第一杯。”
这话让她震惊，低头去看池竞，以为他醒了，但其实并没有。
似是梦话，又似是胡话，但却回复了程蕴刚才的门里。
“好好好，那我不拿，我给你加一点蜂蜜，更甜一点好不好？”
池竞两个眼睛鼓溜溜的看着程蕴，目光又落在她的手上。
似是确认程蕴的身份，过了一会儿就乖乖松了被子。
看他松口，程蕴连忙往杯子里多加了两勺蜂蜜。
这一次，没那么酸，她拿着水杯，池竞很乖的喝。
明明这么大了，现在竟然这么像小孩子。
清醒和醉酒的池竞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喝完，程蕴扶着他回房间，但是现在池竞像是脚上没有一点力气，大多靠在她的身上。
摇摇晃晃得不行。
给他换了鞋子擦了脸，他这会儿安分了下来。
原以为这下他能好好休息了，但是前脚刚关灯关门，后脚自己卧室门都还没关上，池竞又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这把程蕴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池竞扶着墙撑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你别走……”
尾音下降，越说越小声，但程蕴还是听清了。
“要我陪你？”
她开口询问。
池竞点头。
看这样子，她要是不陪着他，池竞看起来也并不打算走。
僵持了一会儿，程蕴还是妥协了，又把他扶回房间里。
他是躺着了，但是程蕴一关灯，他就醒。
不仅不让她走，而且连灯都不能关。
池竞这醉了酒的脾气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娇气了。
她坐在另一侧的床边，池竞像是生怕她跑了，手里紧紧攥着她的衣服。
她是有些困，但是睡不着。
抽过手机看了两眼，发现突然弹出了两条验证消息，是陈拾和黎行。
刚同意，那边的消息立马就弹了出来。
【黎行：池竞他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程蕴左右看了眼，没发现他的手机。
【程蕴：他睡着了，手机不见了，可能是开静音了，有什么事吗？】
【黎行：没事，就问问，没想到他真醉了。】
【没啥事了，嫂子辛苦了，早点休息。】
程蕴回了个好就退出了聊天页面。
手机突然又弹出几条消息。
看到备注的时候，她的手好像僵在了原地。
【X：你和池竞在一起啊？】
【他不是好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泱泱，再给我点时间，等我处理完这些，我就去找你。】
过了很久，手机又再次振动，最后一条信息躺在最底下。
【我们还能回到以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