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陶桃提醒。
谷大郎一拍头,“那怎么办?”
“来都来了,咱们等一等吧!”
三人挨着倚靠在墙根蹲着,没一会儿陶桃便站起来。
“你俩在这好好待着,不许乱动。”
田香草见陶桃起来要离开,以为陶桃要去方便,“娘,我陪您吧!”
陶桃摆手,在陶大郎和田香草两双眼睛注视下,助跑然后抬腿,顺利地翻过墙头。
两人都震惊地捂着嘴,然后忍不住对视。
陶大郎与田香草的视线刚一对上,陶大郎便将头转过去。
不过片刻又扭回来偷偷瞧着田香草。
或许是夜太黑,或许是月亮过于皎洁。月光下,陶大郎觉得香草的皮肤好细腻柔和,漆黑的眼眸也好似发着光。
两人挨着近了,陶大郎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越闻越上头,他忍不住往香草身边又靠了靠。
最后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香草也感觉到了,心跳得有些快。她安慰自己,定是晚上凉,大郎冷了才这般靠近自己。
陶大郎越靠越近,那股香气在香草脖颈处好似越发的重。
鼻尖不小贴在了香草的脖子上,香草实在忍不住一个哆嗦。
陶大郎立马回过神,下意识地开口。
“你身上什么味道?”
这么一问,香草立马误会了。
整张脸涨得通红。“我……我……,天儿越来越冷,我怕生病,好久没洗身子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小心翼翼地离陶大郎远一点。
她挪,陶大郎就往上靠。
陶大郎喜欢香草身上的香气,特别地安心踏实,这种奇怪得说不出是哪种香味的气味让他上头、着迷、放松。
陶桃很快回来,回来发现两人没在原来的位置等她,有些恼火。
还好她耳朵灵,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才把心放下。
陶大郎见陶桃回来,便道。
“娘,你咋还讲究上了,大半夜地去方便非要去人家茅房。要是被发现了,还不得以为咱们是偷盗之人。”
陶桃废话不说,拉着陶大郎就走。
香草吓得赶紧起身,要跟着。
“香草,你在原地等着,要是有人出来,赶紧躲在那边沟里,确定是我们再出来。”
陶大郎听见陶桃这么嘱咐田香草,感觉她娘要搞事情。
“娘,你要干嘛?你别拉着我!”
“走,娘带你去方便方便。”
不顾陶大郎反抗,就带着陶大郎钻了狗洞。
庄子不大,陶大郎跟着陶桃在别人的庄子上七拐八拐的,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庄子上很安静,只有一处屋子亮着幽暗的灯光。
......
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声后,那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用的东西。”董禄一声怒骂。
陶大郎脸色从涨红到惨白。
陶桃并不多解释,拉着人便顺着原路钻狗洞往回走。
钻了狗洞出来,又将香草从沟里叫了出来,陶桃就准备带人走。
“娘,要回家吗?咱不等了吗?”
陶桃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陶大郎,问道:“大郎,你可还要在这等着见那董公子吗?”
陶大郎猪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三人没走出一里地,之前那辆马车如幽灵般出现,马车赶得飞快。
陶桃带着儿子儿媳赶紧躲进路两旁的树林里。
待马车跑过去,陶桃闻到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顺着味道,陶桃蹲下。
香草也好奇地蹲下,“娘,这好像是血。”
陶桃站起来看着跑远的马车,“走吧,咱回家。”
路上,陶大郎一句话也不说。
他脑子乱得跟浆糊一般。
刚刚所见,让他震惊与恐惧。可早已生根发芽的欲望又在不停地劝说自己。
父亲怎么会害他,父亲介绍他结交董公子绝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正常的结交,绝不是,绝不是……
陶桃一路上都在观察他,知道他在做心理斗争。
“大郎,你的脸现在可有疼痒?”
被陶桃提醒,陶大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确实开始疼痒。他心神一回来,马上注意力又在他的脸上了。
“这疼痒也就一个晚上,明天定会好转,接下来几天红肿会消退,然后出几天红疹子便彻底好了。如果你还要结交董公子,可以等脸好了。”
陶桃一提那董公子,陶大郎突然胃里翻江倒海。
“娘……你……我……我再想想。”
田香草见陶大郎好似有些不舒服,小心地靠近陶大郎,想扶一下。
香草一靠近,香草身上的香味立马冲淡了他心里恶心的感觉。
他伸出手,试着拉住香草的手。
香草被大郎冰凉的手指冰了一下,忍不住哆嗦一下,可还是小心翼翼地拉起大郎的手。
陶大郎触到温暖,立马用力将田香草的手死死地握住,好像这只小小的手,不止能温暖他,还能帮他驱除恐惧。
陶大郎都没想到,田香草的手竟然是这般的柔软、温暖。
陶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满意,看来两人好似有突破性的进展呀!
月光皎洁,陶桃迈着轻松的步伐,与后边的两位小年轻慢慢拉开点距离,她可不想当电灯泡。
陶大郎在香草无意识地安抚下,心里才稍稍安定一些,就听见树林里有呼救声。
许是树林里的男子听见了他们三人走路声,便出声呼救。
“救我……救我……求求你们啦……”
陶桃三人站在树林边缘,思考着要不要进去。
她来到这陌生的古代,突然有了家人,有了牵挂。面对危险,她有些退缩。
她知道,树林里的那位绝对是个麻烦,她不应该碰。
就在她转身之际,田香草竟然大着胆子跨过壕沟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唉!”陶桃叹息一声也跟着过去了。
陶大郎握着香草的手一空,心一下子也空了,他赶紧跟着媳妇和娘也走进树林,他此时已经恐惧得心要跳出嗓子眼,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好似放大了几十倍。几步的路,额头的冷汗便顺着面颊流了下来。他使劲呼吸,感觉气息不够一样,阵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