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执笔破天机文道我为尊 > 第105章:策论暗战,谢昭试探深浅行
换源:


       张霖走下测评殿石阶时,袖口的源纹碎片正微微发温,像一块埋在灰烬里的炭。他没回头,但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墨色深衣,指尖抚策,谢昭站在廊柱阴影里,没走。

他脚步没停。

昨夜三刻试炼的震荡还在识海里留着余波,今日测评又强启启明,神魂像被钝刀割过两遍。可他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裴无咎为何恰好捧着原典现身?谢昭为何两次出现在他落败与翻盘的节点?这些都不是巧合。

街市喧闹,书摊林立。他放缓步子,目光扫过一排排墨迹未干的策稿。忽然,街角一名女童抬头,鸦青发髻用半截玉簪别住,手里一支秃笔正写《边防改制论》。

字工整,力道却狠,纸边都快划破。

她抬眼,眸光如星:“公子可愿评此策?”

张霖没应,只走近两步。女童递来纸卷,指尖一挑,露出落款处一个极小的“昭”字暗印——府学文策监独有的朱砂印角,寻常人根本不知。

他接过,展开。

《边防改制论》开篇便提“裁军省粮,筑墙拒敌,以文代武”。看似中正平和,实则三处杀机藏于字缝:

其一,裁军之议,只算军饷不计屯田,却无视边民可自养兵卒;

其二,筑墙之策,只言固守不提机动,实则诱敌深入之局;

其三,以文代武,美其名曰“文治边疆”,实为世家收兵权、削藩镇的旧套。

寻常学子若接此题,必顺着框架批驳,最多指出“执行难”;若激烈反对,又落了“寒门攻讦文统”的把柄。进退皆死。

张霖执笔未落,识海骤然一痛。

冷光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重构框架,以“兵民一体”破局】

【潜在变数:对方身份存疑,可能为文正阁耳目】

【代价提示:神魂微损,记忆短暂模糊】

痛如针扎脑髓,他闭眼一瞬,舌尖抵住上颚压下眩晕。再睁眼,笔锋已动。

不批原文,另起一段——

“边防之固,不在墙高,而在民志。裁军非省粮,乃散兵为民;屯田非苦役,乃养兵于野。文官督饷,武将统兵,兵权归枢府,非私门。”

字字如刀,将陷阱反削为利刃。他笔不停,再续:

“今之所谓‘文治边疆’,实为削兵权于无形。然兵无民则孤,民无兵则溃。兵民一体,方可固边百年。”

最后一笔落定,纸面竟有微光一闪而逝,随即隐没。

女童接过,指尖轻敲卷首,眸光微动。她没笑,也没赞,只问:“张公子可敢改此论?”

张霖抬眼,直视她瞳孔:“改策易,改局难。但若有人想试,我不介意奉陪。”

话音未落——

“铮!”

一道白玉雕纹的玉牌破空而至,钉入案角,尾端轻颤。

牌面无字,材质却与太学院首席学神所用白玉笔同源。玉质温润,纹路如云,正是裴无咎一脉独有的“文心玉”。

女童——谢昭,指尖一顿。

她没去看玉牌,只缓缓卷起张霖的答卷,唇角微扬:“你果然……不简单。”

张霖没动。

他知道,这三句话不是夸,是确认。谢昭在试他——试他是否真有推演之能,试他是否依仗禁忌之力,试他能否看穿这局中之局。

而那块玉牌,也不是警告,是回应。

有人在暗处盯着这场对弈,且不愿谢昭独掌先机。

他缓缓收笔入袖,目光扫过玉牌。牌身微震,似有文气残留,尚未散尽。

就在此时,谢昭忽然低语:“昨夜你写第十章,是谁告诉你的?”

张霖垂眸:“有人在府学外念过一段腹稿。”

“谁?”

“我不认识。”

谢昭盯着他,片刻,轻笑:“你撒谎。”

张霖不答。

他知道她在试探最后一道底线——是否承认背后有“外力”。可启明不可言,一说便是死局。父亲留下的血训还在耳边:**“见光之智,必遭天诛。”**

谢昭指尖抚过残策,忽而转身:“三日后府学策论会,题目未定。我建议你,别写别人想让你写的。”

她走前,留下一句话:“别信太学院送来的书。”

张霖立在原地。

街市人声渐远,案上纸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背面一行小字——那是他写完策论后,无意识补上的推演注解:

“文官督饷,必设独立稽查;武将统兵,需避世家联姻;枢府掌兵,当立轮值之制。”

这已不是答题。

是拆局。

是反向布阵。

他缓缓将纸折好,放入袖中。源纹碎片贴着皮肤,又开始发烫,像在预警什么。

远处,那块白玉牌仍在轻颤,玉身裂开一道极细的纹,像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后留下的伤。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