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执笔破天机文道我为尊 > 第107章:文心辩场,三问归谬再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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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霖把铜牌塞进鞋底时,左脚踩到了一摊未干的血迹。他没低头看,只将身子歪了半寸,让破布缠住的拳头痛得发麻。巷口风冷,他吸了口气,抬脚迈入学宫青石门坎。

守卫拦了下:“伤哪了?”

“夜里赶稿,撞了墙。”他笑了笑,袖口一抖,遮住掌心还在发烫的源纹碎片。

日头刚过檐角,文心辩场已聚了百人。白玉阶上设三席,中央空着,左侧立一扇屏风,绘山河社稷图;右侧悬一幅未落款的“礼”字,墨迹浓得像要滴下来。学子们低声议论,说今日辩题是“文道以礼为先”,九品文心陈牧主论,无人敢应。

直到张霖在末席坐下。

全场静了半息。

有人嗤笑:“这伤号也来凑热闹?”

话音未落,殿顶钟响三声。白衣胜雪的裴无咎步入高台,手中白玉笔轻点案台,声落如冰:“今日文心辩,陈牧立论,张霖——对辩。”

张霖没动。

他闭了下眼,识海里剧痛翻涌。启明冷光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攻心为上,以实破虚】

【潜在变数:陈牧收受城南粮商贿赂,案卷藏于府学东阁】

【代价提示:连续推演将致短暂失语】

他咬住后槽牙,舌尖抵住上颚,压下喉间血腥。再睁眼时,陈牧已起身,折扇一展,朗声道:“文道千年,礼为根基。礼正则天下安,礼崩则万民乱。今日我立此论——文者,当以礼治天下!”

话音落,文气升腾,空中凝出一个金光“礼”字,悬于头顶,照得满场肃然。

张霖缓缓站起。声音哑,却稳:“若礼治止战,何来边陲三十万孤魂?”

“礼”字猛地一颤。

台下哗然。

陈牧脸色微变,扇子一合:“荒谬!边患乃外敌作乱,岂能归咎于礼?”

“那你告诉我,”张霖往前半步,“若礼治富民,何来城中十万饥民?去年秋赋加征三成,是谁批的条子?是你陈家表亲任的户曹主簿。”

人群骚动。文气开始紊乱。

陈牧冷笑:“寒门竖子,信口雌黄!你有何证据?”

张霖不答,只盯着他:“若礼治正心,何来你陈牧收贿证据?府学东阁第三格,账本尚在。编号‘粮七’,银三百两,换的是城南八百亩屯田批文。”

陈牧瞳孔骤缩。

全场死寂。

他猛地后退一步,折扇脱手,“啪”地摔在地上。那“礼”字轰然炸裂,化作金粉洒落。他张了张嘴,想辩,却发不出声。文心反噬,脸色由白转青,整个人晃了两下,直挺挺倒了下去。

没人去扶。

裴无咎坐在主位,指尖轻敲案角,目光落在张霖脸上:“三问破礼,你从哪学的归谬?”

张霖低头,右手压住袖中源纹碎片。掌心滚烫,识海像被刀割过。他抬手整理衣袖,指尖蹭过嘴角——一抹血痕被迅速抹进袖布。

他抬头,看着裴无咎,无声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裴无咎眯了下眼。

台下有人低语:“他怎么知道东阁账本?连监院都还没查实……”

“更怪的是,那‘粮七’编号是暗记,外人不可能知晓。”

“除非……他早就在查陈家。”

张霖没听。他只觉喉咙发紧,话都说不出。启明的代价来了。他缓缓坐下,手指掐进掌心,靠痛感撑住意识。

裴无咎起身,白玉笔一挥,两名学官上前抬走陈牧。他扫视全场:“辩局已结,张霖胜。”

没人鼓掌。

学子们眼神复杂,有惊,有惧,也有恨。世家子弟攥着扇子,指节发白。

裴无咎走到张霖席前,停住:“你本可只破其论,为何直揭其赃?”

张霖抬头,眼神清亮。

“因为,”他终于挤出两个字,声音像砂纸磨过石板,“他们——该怕。”

裴无咎盯着他看了三息,忽然轻笑:“怕的不是你,是真相。”

他转身要走。

张霖忽然开口:“第七个了。”

裴无咎脚步一顿。

“铜牌上刻着‘七’。”张霖从鞋底抽出那块铜牌,放在案上,“昨晚巷子里那人,是第七个清洗者。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裴无咎没回头:“我知道的,从来不是全部。”

“那你告诉我,”张霖声音压低,“前六个,是谁?”

裴无咎沉默片刻:“三个死了,两个废了文心,还有一个……跳了护城河。”

“为什么留我到现在?”

“因为你不是他们选的。”裴无咎终于转身,目光如刃,“是你自己撞进来的。”

张霖握紧铜牌。碎片在掌心发烫,几乎要烧穿皮肉。

裴无咎看着他:“下次启明推演,别在辩场上用。文心辩台有禁制,会反溯神识波动。你撑不过三次。”

说完,他走了。

张霖坐在原地,没动。

台下人群散去,脚步声渐远。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染血的袖口上,像一道凝固的疤。

他慢慢抬起手,把铜牌和碎片一起攥进掌心。烫得钻心,但他没松。

直到掌心血渗出来,混着汗,顺着指缝滴落。

一滴,砸在“礼”字残墨上,晕开一道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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