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执笔破天机文道我为尊 > 第136章:心象终局,沈砚承文道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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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掌心的“民”字还在跳,像有脉搏嵌进了皮肉。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袖中那几片残骸攥得更紧了些。谢昭的笔尖还插在地里,朝天立着,像一座未刻字的碑。裴无咎靠在墙边,喘得厉害,嘴角的血丝顺着下巴滴落,在石面上砸出一个个小点。

没人开口。

金光已经沉下去了,可空气还在震。三行新规沉入核心,像三根钉子,把旧文道的天幕钉出了裂口。

就在这时候,沈砚眼前一黑。

不是昏迷,也不是失神,是整个意识被抽走了。他还在站着,身体却空了。谢昭猛地抬头,看见他瞳孔里泛起金纹,像是有光在往里钻。她想上前,却被一层无形之力挡住,指尖触到的空气像烧红的铁。

沈砚进去了。

幻境无声无息地张开,不给选择,也不给退路。他站在文渊阁顶,风从四面八方来,吹不动他的衣角。身前悬着一支笔,通体漆黑,笔尖泛金,像是用万卷残章熔铸而成。他伸手去拿,笔自动落入掌心。

他低头,看见自己写下四个字——《文道新纪》。

笔落刹那,天地动。

天下文碑同时亮起,金光从京师蔓延到边陲,从太学院烧到寒门私塾。百姓跪地,不是拜皇权,不是拜神佛,是朝着文碑的方向,朝着那四个字的方向。冤案卷宗自动翻页,错判的印鉴褪色,被压十年的姓名浮出纸面。书院大门敞开,庶民子弟持卷而入,无人阻拦。

沈砚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

然后他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谢昭在城南策院,执掌新规,背影挺直,却不曾回头。裴无咎在太学院讲经,座下千人,却再没往这边看一眼。他想走下高台,脚却像生了根。他这才明白——执笔者,不能走,不能退,不能死,也不能爱。

他成了碑。

不是象征,是事实。他的血肉在风化,眼神在变冷,心跳越来越慢,像被文道意志一点点抽走人性。百姓欢呼,文脉重续,可那个写下“民”字的人,已经不再是人。

“你真以为,重启文道,就不是另一种专权?”

父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砚转身,看见他站在残破的文正阁门前,衣袍染血,手里攥着半卷《正统录》。

“你父亲当年也想改,结果呢?”那虚影冷笑,“他们把你捧上神坛,然后让你永生永世跪在碑前,替他们守规矩。你和陆九渊,差在哪?”

沈砚张了张嘴,没出声。

就在这一刻,识海深处,三行古篆浮现,冷光刺目——

【此为真实未来片段】

【潜在变数:执笔者将逐渐剥离人性】

【代价提示:情感、记忆、归途皆将消散】

他怔住了。

不是梦,不是试炼,是文道意志投射的真实可能。他若接下这一笔,未来就是如此。万民归心,文脉重光,但他会慢慢变成一块会写字的石头,连痛觉都会忘记。

父亲盯着他:“你敢吗?”

沈砚没看他,而是望向幻境尽头那个孤绝的自己。那人站在文渊阁顶,笔不离手,风雨不侵,却眼神空寂,像被抽干了魂。

他忽然笑了。

“若文道需人守,那便我来。”

“若我终成碑,也胜过千秋蒙昧。”

“若这天下,再没人敢写一个‘民’字——那我就写到死。”

话音落,幻境震动。

父亲的虚影静了三息,缓缓点头。

“砚儿,你比我……更懂文心。”

光裂,境碎。

沈砚睁眼。

瞳孔深处还有金纹流转,像是刚从火里捞出来。他没看谢昭,也没看裴无咎,只低头看向掌心。那“民”字还在,但不再灼痛,反而温润,像被血养熟了。袖中的残骸轻轻颤了下,与掌心共鸣,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

他抬手,指尖触到源纹核心。

冰凉。

可就在接触的瞬间,核心金光骤盛,不是回应,是认可。

谢昭站在三步外,手还悬在半空,刚才被弹开的力道还没散。她看着他,声音很轻:“你做到了。”

沈砚回头。

嘴角动了动,极轻地回了一句:“还没完。”

他转身,面向核心,五指张开,准备承接下一步推演。神魂因幻境拉扯还在震,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像是有东西在体内撕扯。他知道,真正的重压才刚开始。新规已立,但文道未稳,执笔者未归位,万谤将至。

他不能倒。

就在这时,掌心“民”字突然一烫,残骸碎片在袖中剧烈震动。识海里,三行古篆再次浮现——

【当前最优解:以神魂为引,接续文脉断点】

【潜在变数:外界文心震荡,旧权将反扑】

【代价提示:执笔者将失声三日,目盲一时】

沈砚盯着那三行字,没动。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推演一旦启动,他将失去言语与视觉,却必须在黑暗中完成文道接引。没人能替他看,没人能替他说。他得靠记忆、逻辑、和那点残存的痛感,在无声无光中,把文脉重新缝回去。

他闭眼,再睁。

“我愿。”

三字出口,核心金光如潮涌起,将他整个人吞没。谢昭被逼退半步,看见他的影子在光中拉得极长,像一根钉入大地的柱。裴无咎挣扎着抬头,嘴角带血,却笑了。

沈砚站在光里,掌心朝上,残骸碎片从袖中滑落,悬在空中,与“民”字共鸣,发出清越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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