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执笔破天机文道我为尊 > 第66章:紫象异变,京城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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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站在文正阁废墟前,指尖还沾着玉牌上的血。那纹路像钥匙,又像锁孔,嵌在掌心,微微发烫。他还没来得及收手,天光骤暗,云层翻涌,紫气自地缝中升腾而起,顺着残垣断壁爬向高空,如活蛇缠绕。

头顶的天象变了。

原本只是裂开一道紫痕,如今已铺展成巨蟒盘踞的阵势。云中纹路与废墟里残留的紫水同频搏动,一呼一吸,竟似有生命。

街巷传来哭喊。

有人跪地叩首,高呼“文道崩塌”;有人焚烧典籍,纸灰混着香灰洒满长街;更有老儒披发踉跄,嘶声大喊:“三帝非真!文心已死!”——那声音尖利,像被什么掐着喉咙。

沈砚眯眼望去,那老儒颈侧一道紫线若隐若现。

他抬手按住胸口,玉片微震。启明未显字,但识海深处有冷光一闪,如刀锋掠过。

他转身走入街市。

市集已乱。摊贩收摊,书肆关门,唯有符纸铺前人头攒动。一老道模样的人站在案前,高声叫卖:“镇文符!避灾墨!三钱一张,买一送一,过了今夜,文脉断绝,符也无灵!”

人群争抢,推搡中有人跌倒,被踩住手臂也不松手,死死攥着那张黄纸。

沈砚冷眼扫过,忽见符纸上印的纹路——竟是伪源纹的变体,只是被改得歪斜,像是刻意误导。

他不动声色,绕至府学藏书阁后墙。砖缝间有墨迹渗出,是昨夜未干的批注残痕。他指尖抹过,沾了点墨,送至鼻下——腥甜中带一丝腐气。

这不是寻常墨。

他推门而入,直奔禁书区。书架最底层,一本《文牒稽误录》被抽走一半,空隙处留有指痕。他蹲下,以指腹轻触书脊,闭目凝神。

识海中,启明浮现三行古篆:

【当前最优解:逆向追踪首传者】

【潜在变数:传播节点与文牒审查官重合】

【代价提示:暴露身份风险】

沈砚睁眼,瞳孔微缩。他并指成刃,文心之力顺着指尖渗入书页,反向感应信息流向。三股文气残迹浮现,如蛛丝般延伸向城南。

他记下方位,起身欲走,忽听外头喧哗。

“静文楼起火了!”

“有人看见三个府吏从后门逃出,手里还抱着火漆封的卷宗!”

沈砚脚步未停,穿窗而出。

街角,谢昭立于屋檐下,墨衣无风自动。她手中残策卷着一张焦边纸条,指尖轻捻,纸灰簌簌落下。

“紫象非天兆。”她开口,声音如刃切冰,“是‘引魂阵’启兆。”

沈砚走近,未问来源。

“他们要借万民恐惧,唤醒沉睡源纹。”谢昭抬眸,目光如针,“恐惧越盛,阵势越强。等源纹彻底激活,文心将被集体篡改——届时,谁还分得清真伪?”

沈砚低头,看手中玉牌。那钥匙纹路仿佛在跳动,与天象共鸣。

启明冷光再闪:

【当前最优解:控制舆论中枢】

【潜在变数:裴无咎未现身,立场不明】

【代价提示:需公开文正阁真相,可能引发更大混乱】

他沉默片刻,将玉牌收入袖中。

“那就让他们知道。”他声音极冷,“真正的文道,从不靠天象说话。”

谢昭盯着他,忽然道:“你打算怎么开这个口?说文正阁长老是寄生体?说你亲手杀了陆九渊?还是说,你靠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做决定?”

沈砚抬眼。

“我不需要他们信。”他道,“我只需要他们停。”

谢昭冷笑:“停?全城都在烧书拜天,你一句‘停’就能让他们回头?”

“不是一句。”沈砚抬手,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正是方才市集所见的“镇文符”。

他指尖一搓,符纸自燃。

灰烬飘散中,他道:“是三万张。”

谢昭一怔。

“府学印坊今夜未关。”沈砚转身,步履如刀,“我去印‘真相’。”

谢昭望着他背影,残策轻颤。她忽然开口:“裴无咎的玉牌,昨夜被人送回太学院。上面刻着一行小字——‘勿信子渊’。”

沈砚脚步一顿。

风卷起他衣角,露出袖口一道未愈的裂口。血迹已干,像一道暗红的线。

他没回头。

“他知道我会看见。”他说,“所以他才刻。”

谢昭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残策缓缓卷起最后一片灰。

城南,静文楼火势未熄。黑烟冲天,与紫云纠缠,如两股气机角力。

沈砚走入印坊时,工匠已逃得七七八八。只剩一名老匠人蹲在角落,手里攥着刻刀,面前是未完成的雕版。

沈砚走过去,将玉牌放在案上。

“刻这个。”他说。

老匠人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他认得这纹路——是文正阁密档的开启符印。

“你不怕?”他问。

“怕。”沈砚道,“但我更怕他们继续烧书。”

老匠人咧嘴一笑,刀锋落下。

木屑纷飞,雕版渐成。第一张墨纸印出时,天象骤动。紫云翻滚,一道电光劈下,击中城西钟楼。

钟声未响。

钟楼檐角,一只铜雀断裂,坠向街心。

沈砚拿起那张墨纸,上面写着:

“文正阁已破,伪源纹未绝。

天象非兆,乃敌所设。

信者自乱,静者得明。

——沈砚”

他将纸折好,放入怀中。

印坊外,马蹄声起。

一队府兵疾驰而过,旗帜上写着“清道司”。为首之人手持火把,高喊:“奉令封街!所有印坊即刻关闭!违者以乱党论处!”

沈砚站在门内,手按玉牌。

谢昭的声音从屋梁上传来:“他们来得比预计快。”

“正常。”沈砚道,“有人不想让这张纸出门。”

“那你打算怎么办?硬闯?”

沈砚没答。他低头看怀中的墨纸,忽然笑了。

“不。”他说,“我让他们自己来拿。”

他走出印坊,站在街心,将第一张墨纸高高举起。

风卷起纸角,墨字清晰可见。

远处,一名跪拜的老妇抬头,怔住。

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停下脚步,盯着那纸。

一个少年从灰堆里捡起半张烧残的符,又望向沈砚手中的墨纸。

沈砚站在那儿,像一根钉入乱世的桩。

他没喊,没动,只是举着那张纸。

越来越多的人望过来。

府兵勒马,迟疑不前。

清道司统领抬手,火把高举,正要下令,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众人回头。

一匹黑马破烟而来,马上人白衣染尘,手中白玉笔横于胸前。

裴无咎翻身下马,笔尖点地,文光一闪。

沈砚看着他,手仍举着那张纸。

裴无咎抬头,望向天际翻腾的紫象,又看向沈砚手中的墨纸。

他开口,声音不高:

“你真要把真相,印满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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