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陈景行呵斥刽子手。
刽子手赶紧退下,陈山和王良正以为陈景行要妥协。
不想陈景行却亲自拿起大刀,再次喝道:“陈赫,陈子帆、王源、王勇你四人犯下死罪,今本县以《梁律》,判你们死刑!斩!”
大刀接连砍下,四人同时身首分离,血溅刑台!
“你敢!”王良和陈山同时一怔。
“死了?他们被杀了?”两家的弟子也是吓了一跳,看向陈景行的眼神多少有些畏惧。
他们本以陈景行是文弱书生,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手段。
而远远观望的百姓们,更是又惊又喜。
看到斩首,他们自然心中害怕。
可杀的几人,都是县里的恶霸,他们忍不住叫好。
“杀的好啊!”
“这个县令有种!”
“早该这样了,有这样的县令,县里才能治理的好!”
“杀的痛快,可就怕后面他的日子不好过。”
陈景行也是第一次执法,看着血淋淋的现场,心里多少有些不适。
他刚才施展的,便是在模拟中得到的赏罚令手段,借助律法施展术法。
台下,王良和陈山已经冷静下来。
“虽然他是父母官,但不过是一个县令。我家族弟子实力远胜于他!”
“区区一个县令,就敢这么嚣张!今日之仇,来日必报!”两人面色阴冷,看着陈景行。
要不是有韩全诲在场,今天他们是绝对不会忍的。
“杀得好!”王良鼓起掌,说道:“陈县令惩治恶人,真是大快人心!”
“只是我泗阳县,恶人还有不少。希望陈县令以后多加小心,莫要被恶人害了性命!”
陈山也说道:“是啊,我听说,最近县里有土匪出没,食人肉,喝人血,张县令千万不要乱跑,免得被土匪害了!”
两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差役们心中害怕的不行,他们知道,这两家是真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主簿杨文暗自叫苦,他心中决议,今天之后,怎么说也要找个借口辞职,逃离泗阳县。
“我们走!”王良和陈山正要带人离开,这时,陈景行却大喝一声:“站住!”
“怎么?陈县令还想干什么?”两人回过头来。
陈景行看向众人,大声道:“今日处刑,不过是本县做的第一件事。本县还有第二件事要做!”
“哦?”王良和陈山也不急了,他们倒想看看,这陈景行还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陈景行站在刑台上,对着远处的百姓们喊道:“本县整理县中律法、条文,发现有诸多不明之处。”
“所以本县决定,要完善律法,规范县治。今日,在此处颁布律令,整顿县治!”
“还想整顿县治?”王良和陈山已经明白陈景行的用意,这是准备釜底抽薪。
陈景行不顾这些,他开始念自己的改善后的法令。
“此法名为《均田法》!”
陈景行话音一落。
而陈景行在模拟中就使用过这个法令,现在到了泗阳县,他将法令进行了修改和完善,做到因地制宜。
“第一条!”陈景行开始喊道,“泗阳县内,即日起进行人口调查。所有人,统计姓名、年龄、籍贯。凡没有明确奴籍者,皆为泗阳县居民。外地流民,可就地入籍。”
陈景行的第一条说完,良王和陈山便脸色大变。
要知道,县里的人口,有七成以上是他们两家的家仆和奴隶。
其中很多人并没有明确的奴籍,如果执行这个政策,许多人就要脱离他们的奴隶,成为拥有合法身份的百姓!
陈景行虽然没有威望直接废除奴隶制度,但就靠着这一条,就能让他们两家元气大伤!
“荒唐!”陈山当即喝道。
“此法不可行!”王良也骂道。
然而陈景行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念第二条。
“第二条。”
“泗阳县中土地归属多有不明者,常引发纠纷。故从今日起,重新丈量土地,明确土地归属。凡无明确归属的田地,全部收为官田。”
第二条一出,两家人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什么狗屁法令,我们绝不执行!”
“这里的土地都是我们的!”
“先削人口,再夺田地,这陈景行,好毒辣的手段!”王良面色阴沉如水,“只是可惜,我们绝对不会执行!”
“第三条!”陈景行还在念着,此时,一些百姓已经注意到了异样。
泗阳县各乡里,税赋不一。
即日起,统一税赋,以粮食为标准,征收土地税。”
“第四条。”
“泗阳县内,凡成年男子,必须在一年之内与父母分居,否则便视为犯法,需为官府服劳役一年。”
陈景行的第四条,是为了瓦解这里的宗族势力,解放生产力。
这里的人以家族聚集,容易形成类似王家,陈家这样的大家族。
他们生活聚集在一起,以势压人,家族子弟不事生产,却能压榨百姓。
“第五条,禁止私斗、械斗。凡私斗、械斗者,皆按法处置。”
“第六条,规范市集,凡军械、粮食等重要物资买卖,必须拥有县衙发布的文书,否则将一律没收充公。”
陈景行每念一条,王陈两家的人脸色就更黑一分。
等陈景行念完。
“大人威武!”差役们纷纷跪拜。
“大人威武!”百姓们也纷纷叫喊跪拜起来。
陈景行对王良和陈山两人喊道:“《均田》已经颁发,希望你们两家,按律执行!如果有人阳奉阴违,本县令绝不姑息!”
“哼!”陈山冷哼一声,直接带人离开。
“陈大人,以后的日子还长,咱们走着瞧。”王良放下狠话,带人走了。
这一次,他们两家都损失惨重。
不仅没能救人,反而被陈景行立威了。
现在《均田令》颁发,如果真的严格执行起来,不出三年,两家的权势都会大大削弱,到时候,他们都不得不听县衙的。
回到县衙,杨文恭维道:“大人今天好生威风,小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陈景行倒是很淡定,说道:“《均田令》虽然已经颁发,但料想王陈两家也不会如实执行。这件事,还需要我们亲自来办。”
“杨文。”陈景行说道:“你带人,重新丈量县里的田地,每一寸,都要丈量清楚,明确归属。凡是不明确的,全部收为官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