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轩处理完南州贪腐案,又听闻西州“矿场频发事故,矿工死伤无数”,却只收到地方官员“矿道湿滑,意外所致”的轻描淡写奏报。他料定其中必有隐情,便依旧扮作富商,带着侍卫直奔西州最热闹的矿镇——黑石镇。
刚进镇口,就见几个衣衫褴褛的矿工,互相搀扶着从矿场出来,个个面黄肌瘦,手上脚上满是伤痕。萧玉轩上前,递过几锭银子,装作收购矿石的商人,问道:“几位大哥,这矿场生意看着红火,怎么你们倒像是受苦的?”
其中一个老矿工叹着气,左右看了看才敢小声说:“客官是外乡人不知道,这矿场看着挣钱,好处都被矿主和李知州分了,我们命不值钱啊!矿道年久失修,上个月塌了一段,埋了五个兄弟,官府就给了每家五两银子,说是‘抚恤’,连棺材本都不够!”
另一个年轻矿工补充道:“不光这样,矿主还逼着我们一天干七八个时辰,饭就给俩黑面馒头,稍微慢一点就挨打。想跑?矿场四周都是打手,根本跑不出去!”
萧玉轩听着心头火起,正想追问,就见一队骑着马的人冲了过来,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腰间挂着“矿场总领”的牌子,对着矿工们吼道:“瞎聊什么!还不快回矿场干活?耽误了工期,把你们都扔进矿洞喂狼!”矿工们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往矿场跑。
那总领看到萧玉轩衣着华贵,立刻换了副嘴脸,上前拱手:“这位客官看着面生,是来买矿石的吧?咱们这矿场的矿石成色好,价格公道,我带您去见我们矿主!”萧玉轩顺水推舟:“好啊,我正想看看你们的矿场规模。”
跟着总领到了矿主府,只见府里雕梁画栋,比西州知州府还要气派。矿主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名叫张彪,见了萧玉轩,立刻摆上满桌山珍海味,席间还不停吹嘘:“客官放心,咱们这矿场,有李知州照着,没人敢找麻烦!就算出点小事故,花点银子就能摆平,保准不耽误您拿货!”
萧玉轩故意问:“听说上个月矿道塌了,伤了不少人?这么大的事,知州大人也不管管?”张彪嘿嘿一笑,压低声音:“管?李知州可是咱们的‘合伙人’!矿场利润,咱们三七分,他拿三成,出了事自然帮咱们压着。那些矿工,死了就死了,再从周边村镇抓些流民来,有的是干活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张彪的儿子张衙内带着几个家丁,拖拽着一个年轻女子闯了进来,那女子哭喊着:“放开我!我爹还在矿场养伤,我不能跟你走!”张衙内一把推开她,对张彪说:“爹,我看中这丫头了,长得俊,正好给我当小妾!”
张彪看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行,给她家里扔几两银子,了事。”女子哭着磕头:“老爷,求您放过我,我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拼命的!”张衙内不耐烦地抬脚要踹,萧玉轩猛地拍案而起:“住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有王法吗?”
张彪父子愣了一下,见萧玉轩敢管闲事,脸色沉了下来:“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我们张家的事?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家丁们一拥而上,却被萧玉轩的侍卫三两下打倒在地。张彪又惊又怒:“你们是什么人?敢在黑石镇撒野!”
萧玉轩掏出龙纹令牌,厉声喝道:“朕乃奉国皇帝萧玉轩!张彪,你勾结知州,克扣矿工粮饷,草菅人命,强抢民女,桩桩件件,罄竹难书!”张彪父子吓得“噗通”跪倒在地,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玉轩当即让人控制住张彪父子和矿场打手,又派侍卫火速包围西州知州府,将知州李达当场抓获。随后,他让人打开矿场粮仓,给矿工们分发粮食和衣物,又请了太医院派来的女医官,给受伤的矿工诊治。
消息传开,黑石镇的矿工和百姓们都涌到矿主府外,跪地磕头:“陛下万岁!感谢陛下为我们做主!”萧玉轩扶起为首的老矿工,说:“你们受苦了,朕来晚了。以后,这矿场会由朝廷接管,定会让大家安安稳稳干活,平平安安回家。”
随后,萧玉轩下旨:将张彪父子、李达及其党羽押解回京,斩首示众;没收张彪家产和矿场,改为“官办矿场”,由朝廷派专人管理,制定矿工俸禄标准,规定每日工作不得超过五个时辰,每月给矿工放假四天;设立“矿场监察司”,专门监督矿场安全和官员履职,一旦发现问题,直接上报朝廷。
官办矿场运行一个月后,矿工们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不仅能吃饱饭,每月还有银子拿,矿道也派人重新修缮,安上了通风的木架和照明的油灯。有个矿工拿着第一个月的工钱,激动地对监察司官员说:“这辈子没想过能挣这么多钱,还能安安稳稳干活,陛下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萧玉轩在西州待了半个月,直到矿场秩序稳定,才启程回京。路上,侍卫不解地问:“陛下,您微服出巡,每次都要亲涉险境,为何不派大臣来查?”萧玉轩望着窗外的田野,说:“大臣来查,难免会被地方官员蒙蔽,只有亲自走到百姓中间,才能听到真话,看到实情。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朕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回到都城,沈若初早已在宫门口等候,见他平安归来,松了口气:“陛下此行,又为百姓办了件大好事。只是以后微服出巡,一定要多带些人手,万万不可再涉险。”萧玉轩笑着握住她的手:“有你在后方坐镇,朕才能安心去查案。你看,西州矿场的事解决了,以后矿工们能安稳过日子,这比什么都重要。”
当晚,承安缠着萧玉轩,让他讲西州的故事。萧玉轩把矿工们的遭遇和解决矿患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说:“承安,你要记住,百姓就像这田里的庄稼,只有用心浇灌,才能长得好。若是不管不顾,甚至欺负他们,庄稼就会枯萎,天下也就不稳了。”
承安似懂非懂地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父皇,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保护百姓,不让他们受苦。”萧玉轩和沈若初相视一笑,知道这份“为民”的初心,已经在孩子心里扎了根。而奉国的太平盛世,也正因这一份份初心,一点点变得更加坚实,更加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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