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君心知我意归处 > 京中暗流初涌动,贤后巧计破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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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玉轩回朝后,将西州矿场整肃的卷宗公之于众,朝野震动。百姓称颂皇帝为民做主,不少正直官员亦上书赞其魄力,然暗处,几道阴鸷的目光正紧盯朝堂动向——以户部尚书周廉为首的勋贵集团,因张彪曾暗中向其输送利益,如今见矿场收归官办、“财路”被断,心中早已埋下不满的种子。

几日后,早朝之上,周廉突然出列,手持一本账册奏道:“陛下,官办矿场运行月余,臣查得账目之上,竟有近万两白银去向不明。矿场监察司刚设,恐有官员趁机中饱私囊,还请陛下派专人彻查,以免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安静。萧玉轩眉头微蹙,他深知官办矿场初立,账目或有疏漏,但“近万两白银失踪”绝非小事。正欲开口,一旁的丞相宋明连忙进言:“陛下,监察司主事乃陛下亲选的清廉之臣,此事恐有误会,不如先令监察司自查,再行定夺?”

萧玉轩点头,准了宋明所奏,却在退朝后察觉异样——周廉素来与地方勋贵往来密切,此次突然针对矿场账目,未必是真为“查贪腐”,更像借机发难,试探他对官办产业的态度。

回到后宫,萧玉轩将此事说与沈若初。沈若初端着刚沏好的茶,沉思片刻道:“陛下,周尚书掌管户部,若真要查账,早该在账目汇总时提出,为何偏要在早朝之上当众发难?依臣妾看,他怕是想借‘账目不清’的由头,让勋贵子弟混入矿场管理,重新夺回矿场的掌控权。”

“朕也正有此意。”萧玉轩放下茶盏,“只是若无实证,贸然处置周廉,恐会引发勋贵集团反弹,反倒不利于朝局稳定。”

沈若初微微一笑,轻声道:“陛下不妨如此——先让监察司公开账目,邀六部官员一同核验,让周廉找不到‘暗箱操作’的借口;同时,臣妾听闻周尚书的嫡子周恒,近日在京中赌场欠下巨额赌债,还挪用了户部一笔未入账的‘羡余银’,陛下只需派人暗中查证,便能抓住他的把柄。”

萧玉轩眼中一亮,当即派亲信侍卫秘密调查。三日后,侍卫带回证据:周恒不仅挪用公款还赌债,其赌场债主,正是张彪生前安插在京城的亲信。而周廉所谓的“账目不明”,实则是他暗中让人篡改了矿场的收支记录,故意制造漏洞。

真相大白,萧玉轩却没有立刻发作。他先让监察司将完整账目张贴在朝堂外的公告栏,供百姓和官员查阅,谣言不攻自破。随后,在一次朝会上,他当众拿出周恒挪用公款的证据,周廉脸色惨白,跪地请罪。

萧玉轩并未严惩周廉,只是削去其户部尚书之职,贬为闲职,同时下令彻查京城赌场,严惩放贷盘剥之徒。此举既敲打了勋贵集团,又未赶尽杀绝,避免了朝局动荡,百官无不佩服皇帝的手腕。

事后,沈若初在御花园陪萧玉轩散步,笑道:“陛下这招‘敲山震虎’,既守住了矿场,又稳住了朝局,真是高明。”萧玉轩握住她的手,感慨道:“若非你心思缜密,朕恐怕还要多费一番周折。这天下安稳,有你一半的功劳。”

而此时,被贬在家的周廉,望着窗外飘落的枯叶,眼中满是不甘。他提笔写下一封信,派人送往京郊的一座王府——那里住着的,是萧玉轩的皇叔,靖王萧承业。信中只写了一句话:“帝心难测,新政逼人,若不早做打算,恐悔之晚矣。”

王府内,萧承业看完信,将信纸扔进火盆,火焰映着他阴鸷的面容。他低声对身旁的谋士说:“萧玉轩刚平了矿患,又压了勋贵,威望正盛。我们暂且忍耐,待他出京之时,再寻机会……”

一场新的暗流,正在京城悄然酝酿。而萧玉轩虽察觉靖王一派的异动,却并未放在心上——他深知,只要守住“为民”的初心,办好每一件关乎百姓生计的事,无论何种风浪,都动摇不了这江山的根基。

几日后,萧玉轩下旨推行“劝农桑”新政,令地方官府开垦荒田、发放粮种,还派农官下乡指导耕作,百姓拍手称快。可新政刚推行半月,京郊就传来消息:靖王封地内的庄户,被王府管事强征了半数新粮,说是“借调”,却只字不提归还,有农户反抗,还被打成重伤。

萧玉轩得知后,并未立刻召靖王对质。他记得沈若初说过,靖王素来谨小慎微,凡事不留下把柄,若贸然发难,只会落得“猜忌宗亲”的话柄。于是,他依旧扮作富商,带着两名侍卫,悄悄去了靖王封地所在的青溪县。

刚进县城,就见几个庄户蹲在墙角抹泪,身旁放着空空的粮袋。萧玉轩上前递过干粮,闲聊间得知,不仅新粮被强征,王府还垄断了当地的蚕茧收购,压价五成,庄户们辛苦养蚕,到头来连本钱都收不回。“靖王爷可是皇亲啊,怎么就不管管底下人?”一个老汉叹着气说。

正说着,街口传来喧哗,几个王府管事带着家丁,正把一车蚕茧往马车上搬,卖茧的妇人追在后面哭喊:“再给点钱吧,孩子还等着买药呢!”管事一脚将妇人踹倒:“给你钱是情分,不给是本分!靖王府收东西,哪有讨价还价的份?”

萧玉轩当即让侍卫上前制止,管事见他衣着华贵,以为是外地商人,蛮横道:“哪来的野路子,敢管靖王府的事?”直到萧玉轩亮出龙纹令牌,管事们才吓得瘫倒在地。

萧玉轩没有当场处置,只让人将管事带回县衙,又跟着庄户去了田间。只见荒地上,农官正带着人丈量土地,庄户们却满脸愁容:“就算开垦了荒田,收了粮还不是要被王府拿走?”萧玉轩心中一沉,随即对众人说:“朕向你们保证,今后官府会派专人看管粮种和收成,谁也不能强征分毫。”

消息传回王府,萧承业坐不住了。他知道萧玉轩是冲着自己来的,当晚便主动进宫请罪,说是“管教下人不严”,还拿出银两,要赔偿庄户损失。萧玉轩看着他,淡淡道:“皇叔是宗亲,当为天下表率。庄户们的损失,不止是银两,更是对朝廷的信任。”

他没有治靖王的罪,只下旨让王府将强征的粮食和蚕茧加倍归还,还撤了封地内所有管事,改由官府派驻人员管理。此举既给了靖王台阶,又守住了百姓的利益,青溪县的庄户们得知后,纷纷给皇宫方向磕头谢恩。

回宫路上,侍卫不解:“陛下为何不趁机治靖王的罪?”萧玉轩望着夜色中的农田,说:“眼下新政刚推,稳定为重。若严惩靖王,恐让其他宗亲心生戒备,反倒阻碍新政推行。等百姓安稳了,朝局稳了,再清肃隐患,才是长久之策。”

而此时的靖王府,萧承业看着窗外的月光,脸色阴沉。他知道,萧玉轩这是在敲山震虎,可眼下无错可抓,只能暂且收敛。谋士在一旁低声道:“王爷,不如先按兵不动,等春耕过后,再寻机会……”萧承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就先让他得意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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