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护!”丹瑞一边射击一边后退,他死死盯着密林中的动静,尤其是那两个隐藏在树杈上的神射手——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
昂觉等人在枪林弹雨中冲向吊桥。吴奈跑得太慢,玛尼干脆背起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冲。她的衣服被树枝划破,手臂也被流弹擦伤,但她咬紧牙关,丝毫不敢停下。
终于冲到吊桥边。这座吊桥看起来极不稳固,木板之间的缝隙能看到下面湍急的河水,麻绳上长满了青苔,摇摇晃晃的仿佛随时会断裂。“快过去!”昂觉率先踏上吊桥,木板发出“嘎吱”的呻吟,吓得他心脏骤停。
“我来掩护!”貌波端起枪,对着追来的桑坤等人猛烈射击。他的枪法不算精准,但胜在火力密集,暂时压制住了对方的攻势。“丹瑞!快带上尉走!”
丹瑞看了眼吊桥,又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敌人,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仅剩的两枚手雷。“上尉先过!”他吼道,迅速扯下拉环,将手雷塞进吊桥入口处的木板缝隙里,用石块顶住引线,“貌波!准备撤!”
昂觉刚走到吊桥中间,就听到身后传来丹瑞的吼声。他回头一看,只见丹瑞正朝吊桥跑来,而貌波还在原地射击。“貌波!走!”昂觉大喊。
貌波也知道不能再恋战,他最后对着密林开了两枪,转身冲向吊桥。就在他的脚踏上桥板的瞬间,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空气!
“啊!”貌波惨叫一声,身体猛地一歪,左肩喷出一道血柱。是神射手!子弹精准地打中了他的肩膀。
“貌波!”玛尼惊呼,刚要回头,就被丹瑞一把推开:“快走!别管他!”
丹瑞冲到吊桥边,一把拽起受伤的貌波,拖着他往桥对岸跑。木板在两人的重量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麻绳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崩断。
此时,桑坤带着人已经冲到了吊桥入口。“他们要跑了!快阻止他们!”桑坤嘶吼着,第一个踏上吊桥。
“就是现在!”丹瑞拖着貌波冲到对岸,猛地将他推给昂觉,自己则回身端枪瞄准,对着吊桥入口处的石块连开两枪!
子弹打中石块,震松了顶住手雷引线的石头。“滋滋”的引线燃烧声在风声中格外清晰。
“不好!是手雷!”桑坤脸色剧变,转身就要退回去。但已经晚了。
“轰!轰!”两声巨响几乎同时响起!
手雷在吊桥入口处爆炸,巨大的冲击力将最前面的三个反政府军士兵炸得飞了起来,鲜血和碎骨溅了后面的人一身。支撑吊桥的麻绳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断,整座吊桥像断了线的风筝,带着桥上的两个士兵坠入湍急的河流,瞬间被浪花吞没。
“不——!”桑坤被气浪掀翻在地,脸上被飞溅的碎石划破,火辣辣地疼。他眼睁睁看着吊桥坠入河中,看着昂觉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对岸的密林里,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烧化。
拉孟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奔腾的河水,脸色难看:“队长……桥断了,我们过不去了。”
两个神射手也从树上跳下来,其中一人捂着流血的胳膊“队长,现在怎么办?”
桑坤猛地站起身,一脚踹在旁边的树干上,树皮簌簌掉落。“追!给我找过河的地方!就算游过去,也要把昂觉抓回来!”他不信昂觉能跑掉,更不信那份文件能离开他的掌控。
对岸的密林里,昂觉等人靠在一棵大树后,听着河对岸传来的爆炸声和桑坤的怒吼,终于松了口气。玛尼急忙撕开貌波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口——子弹从左肩穿过,虽然流了很多血,但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她迅速用仅剩的绷带缠住伤口,打了个死结。
“疼……疼死老子了……”貌波龇牙咧嘴地骂着,眼神却松了些,“他娘的,总算把那群杂碎甩开了。”
吴奈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桥……桥断了,他们过不来了吧?”
昂觉望着河对岸隐约晃动的人影,摇了摇头:“桑坤不会罢休的。他肯定会找其他地方过河,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他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还好没丢了。
丹瑞检查了一下武器,子弹已经不多了。“上尉说得对,我们得抓紧时间往北走。翻过那道山脊,就是中国边境了。”
玛尼扶着貌波站起来:“我来帮你。”她看了眼天色,乌云开始聚集,似乎又要下雨了,“得在天黑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五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向北走去。河对岸的怒吼声渐渐被风声和水声吞没,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追逐还没有结束。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密林里的光线越来越差,周围的树木长得越来越密集,几乎看不到天空。昂觉掏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想确认一下方向,却发现指针像疯了一样疯狂旋转,根本无法定位。
“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头,晃了晃指南针,“坏了?”
貌波凑过来看了看,也愣了:“不对……这是磁场干扰。这片山林的磁场有问题,指南针在这里不管用。”他以前在边境执行任务时遇到过这种情况,有些山区的磁场会干扰仪器,只能靠经验判断方向。
“磁场干扰?”吴奈慌了,“那我们怎么知道哪边是北?”
玛尼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树木,指着树干上的苔藓:“苔藓多的一面是北,因为那边背阴。”她在医学院时学过一些野外生存知识,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众人看向树干,果然朝北的一面苔藓更密集。昂觉点了点头:“就按这个方向走。不管怎么样,先翻过前面的山脊再说。”
他们只能凭着苔藓的朝向,在越来越暗的密林中艰难前行。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布满了碎石和树根,稍不注意就会摔倒。貌波的肩膀还在流血,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但他咬着牙没吭声。吴奈的体力早已透支,全靠玛尼和昂觉搀扶着。
丹瑞走在最前,用刺刀劈开挡路的藤蔓。他总觉得周围的树林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在林间回荡。
突然,他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怎么了?”昂觉低声问。
丹瑞的脸色有些凝重:“没什么……可能是我听错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但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刚才那一瞬间,他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不像是他们五个人的。
是错觉吗?还是……桑坤的人已经过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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