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屏在屋里软磨硬泡了半盏茶功夫,总算把方怡劝得松了口。她探头朝门外喊:“小宝哥哥,方姐姐让你进来认错!”韦小宝如闻大赦,捧着手写的厚厚悔过书,小跑着冲进屋。结果不到十个呼吸,房门“砰”一声又被踢开,韦小宝连人带信一起被轰了出来——信纸散了一地,脸上还多了一个小巧的掌印。岳峰正端着茶在廊下看热闹,一口水差点笑喷:“韦爵爷,这速度比我府上的炮仗还快。”
小环眨巴着眼:“公子,你方才不是说要‘负荆请罪’吗?荆条呢?”
小倩更坏,故意捏着嗓子学方怡:“‘早知如此,悔过书该写三万字!’”
小影补刀:“可惜韦爵爷连三百字的诚意都没撑住。”韦小宝摸着脸上的巴掌印,苦哈哈地弯腰捡信纸:“各位姑奶奶,留点面子……我回家再写十遍行不行?”众人笑得前仰后合,连屋顶的雪都被震落了一层。
次日早朝,雪霁天晴,金銮殿上却暖意融融。
韦小宝顶着一只浅浅的巴掌印,官帽歪戴,灰头土脸地挤在班列里。康熙一眼瞧见,忍不住先笑出声:“诸位爱卿,快看咱们的鹿鼎公——这脸上新添的胭脂,是哪一位夫人赏的?”殿内顿时哄然。岳峰带头拱手:“回皇上,臣昨夜亲眼所见,乃方夫人亲手‘御赐’。”
众臣又是一阵大笑。康熙继续打趣:“上回是曾柔姑娘离家,这回连方怡夫人也跑去了岳府。韦爱卿,你府上的门槛是不是太矮了?再这样下去,朕得下一道旨意——凡韦氏夫人出走,须得先报宗人府备案!”韦小宝只好讪讪出列,贴着脸笑:“意外,纯属意外。臣已备好二十封悔过书,今日散朝就挨家挨户去念。”岳峰补刀:“皇上,不如再赐韦爵爷一把扫帚,省得他日日跪在府门口。”殿上笑声更盛。康熙摆摆手,佯装叹气:“罢了罢了,朕再给你半月俸禄,权当给夫人买胭脂压惊。下次要是再让朕在朝堂上看见巴掌印——”
他故意拖长音,目光扫过韦小宝,“朕就把你发配去守皇陵,省得丢人现眼!”群臣齐声应和:“皇上圣明!”
笑声回荡在金銮殿外,连殿檐上的积雪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散朝后,韦小宝一路追着岳峰到午门外,低声下气:“岳大人,救人救到底!再不给我想个招,方怡真就不回来了。”
岳峰叹了口气,只吐出一个字:“死。”
“死?”韦小宝先是一愣,随即眼珠乱转,立刻会意,“装死?”
岳峰点头:“置之死地而后生——女人心软,见你真的为她拼命,气就消一半。”当日午后,韦府后院便搭起“灵堂”。
岳峰让御林军李都司悄悄送来血包、药棉,又把韦小宝脸上抹了铅粉,嘴角挂一道“血痕”。小环、小倩负责在屋里点艾烟,制造“重伤弥留”的氛围。傍晚,方怡正在岳府客房生闷气,忽听外头哭喊声震天:
“不好了!韦爵爷为替夫人出气,独闯刘一舟埋伏,身中七刀,眼看就不行了!”沐剑屏最先冲出来,脸色煞白。方怡心头一紧,脚下却像生了根。直到小环哭哭啼啼把“血衣”递到她手里,她才慌了神,飞奔回韦府。灵堂前,韦小宝“奄奄一息”地躺在软榻上,胸口缠着厚厚绷带,血迹斑斑。见方怡扑进来,他微抬手,气若游丝:“怡……怡姐姐,我……我把刘一舟打跑了,可……可我可能要……先走一步……”方怡眼泪瞬间决堤,握住他的手:“傻子!谁让你逞强!你要是死了,我……我怎么办?”沐剑屏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转头看到岳峰站在一旁,怒火腾地冒起,抽剑就砍:“你出的馊主意!要是小宝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砍了你!”岳峰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剑锋贴着衣角划过。他连忙举手:“两位夫人息怒!韦爵爷只是皮外伤,死不了!”韦小宝见火候已到,赶紧“咳”两声,嘴角又逼出一口“血”:“别怪岳大人……是我……心甘情愿……只要你们不生气,我……我这条命赔给你们!”方怡哪还顾得上生气,一把抱住他:“别说了!你活着就好!以后不许再吓我!”韦小宝顺势把脸埋在她颈窝,小声嘀咕:“那……今晚可以回家了吗?”方怡又哭又笑,轻轻锤他胸口:“回!回!再不回,真让你躺棺材了!”沐剑屏也破涕为笑,收剑入鞘:“下次再装死,我就让你真死!”众人哄堂大笑。岳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暗比了个“OK”的手势——
一场“假死”风波,总算把两位夫人哄回了家。
夜色刚落,京城灯市口的小酒馆里,岳峰和韦小宝已喝空了第三壶竹叶青。
“岳大哥,今天多亏你救我狗命!”韦小宝举杯一碰,“走,翠花楼!我请!”
岳峰本就酒量浅,被韦小宝一通灌,脑袋发飘,想着“只去坐坐,不惹事”,便稀里糊涂跟着出了酒馆。翠花楼门口红灯高挂,脂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两人刚跨进门槛,身后便传来一声娇喝:“好啊!”——柳如烟、阿轲、建宁公主一字排开,手里提着鸡毛掸子、团扇、马鞭,杀气腾腾。柳如烟最冷静,冲岳峰微微一笑:“夫君,翠花楼好玩吗?”
岳峰酒醒一半,转身就跑:“误会!我只陪小宝——”
话没说完,柳如烟已追出两条街。她轻功本就出色,三两步便揪住岳峰耳朵:“回家再解释!”另一边,阿轲和建宁一人一边,架起韦小宝。
“小宝哥哥,听说翠花楼新来了扬州瘦马?”阿轲冷笑。
建宁更直接:“想消遣?本公主今晚就让你‘消遣’个够!”韦小宝被拖得脚不沾地,一路哀嚎:“二位奶奶,我付钱都没进门,冤枉啊——”长街尽头,岳峰被柳如烟拎回府,韦小宝被阿轲和建宁塞进马车。
翠花楼老鸨望着远去的背影,咂舌道:“这两位爷,家里母老虎比楼里的姑娘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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