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79章:心蛊巢穴:地脉深处的永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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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简上的血字还在缓缓蠕动,似有未尽之意,但我们已无暇顾及,匆匆踏上了未知的路途。

众人收起思绪,沿着心中既定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朝着未知走去,很快便将青铜简远远抛在了身后。

老耿留下的铜钱圈在身后发着微光,裴雨桐袖口藏着一枚,阿骁嘴里嚼着最后一块巧克力,我右手伤疤烫得像要烧穿骨头。

路变了。

不是台阶,是肉。

往下延伸的通道变成了搏动的管腔,内壁湿滑,布满人皮拼接的地图纹路,像某种活物的食道。每走一步,脚下就传来一次脉动,耳边响起一声低语:“执令者归位。”

我吐了口血沫,鼻血顺着人中滑到下巴。阿骁伸手要扶,我摆手,把考古铲刃口在战术马甲上擦了擦,然后割破指尖,血滴在铲背上。裂痕闪了半秒——肉管将在三秒后收缩,挤压段在前方七步。

“走快点。”我说。

裴雨桐没说话,张嘴哼起一段评弹,调子还是《游园惊梦》,但节奏压得极低,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裴雨桐哼出的评弹声波如同利箭,直直射向肉壁,那些低语瞬间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管腔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僵在了原地。

阿骁咧嘴:“你这版比上回阴间多了。”

“闭嘴。”她嗓音发颤,“再问一句,我就用这调子给你送终。”

我往前冲,在脉动间隙穿行。铲子探路,血痕标记节点。第七步落地时,肉壁猛地抽搐,整条通道像被谁攥紧。阿骁一把拽住我后领,自己却被甩向侧壁。他右臂撞上一处凸起,树形灼伤纹路裂开,渗出的血是青铜色的,滴在肉管上,滋啦作响,腐蚀出一圈焦黑。

“我操!”他骂了一句,反手把剩下半块巧克力塞进那处搏动节点。

糖壳碎裂,发酵的甜味在密闭空间炸开。肉管剧烈痉挛,局部溃烂,炸出一道垂直向下的裂隙,黑得不见底。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地在这诡异的管腔通道中前行时,脚下的肉管毫无征兆地剧烈抽搐起来,紧接着,一道垂直向下的裂隙如恶魔的巨口般突然出现,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三人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径直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下落时,我听见自己七岁那年的哭声。

不是回忆,是裂痕。

画面一闪:我站在祠堂里,手里握着钥匙,面前七具棺材,中间那具伸出一只手,拿着半片秦镜。我把钥匙插进镜中。

然后我就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巨响,我们重重地砸在了一片湿冷的地面上。抬头望去,头顶的裂隙瞬间闭合,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而我们此刻正置身于一个更加诡异的腔体之中。

四周是腐化的青铜树根,盘绕如血管。正中央,一块巨大的肉块悬浮着,像心脏,又像胎盘。七具尸体头脚倒嵌在肉块边缘,形成环形祭坛,姿势诡异,像是被硬生生塞进去的。

肉块跳了一下。

我忘了祖父的脸。

不是想不起来,是记忆被抽走了,像被人用刀片从脑子里刮掉一块。我猛地掐住自己大腿,疼,但没用。裴雨桐在我旁边干呕,阿骁跪在地上,拳头攥得发抖。

“名字……”他咬牙,“我战友的名字……”

肉块又跳了一下。

裴雨桐突然拔出匕首,划开左肩烙印,血顺着唐风袍流下。她把玉牌按进伤口,反写“裴”字贴着皮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别让它拿走。”

我掏出考古铲,右手伤疤一划,母血滴在铲面上。裂痕强行开启——画面闪现:肉块内部,一颗心脏被青铜蛇缠绕,蛇尾连着一具头颅,蛇口吐出一枚青铜钉,钉子和我伤疤形状一模一样。

那是我七岁那年,沈渊亲手钉进去的。

我抬头,盯着那肉块。

“阿骁。”我声音哑了,“炸它。”

“炸哪儿?”他抹了把脸,右臂的青铜血还在渗。

“心脏和蛇连接的点。”我说,“你炸那里。”

他点头,把最后两枚雷管绑在右臂,电磁灼伤的纹路成了天然导火索。他检查引信,吹了声口哨,调子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这时候还整活?”裴雨桐咬牙。

“死前不整点活,白活。”他咧嘴,“再说,这调子能稳住我手不抖。”

我举起考古铲,鼻血滴在铲刃上。裂痕再次闪现——肉块收缩周期,0.8秒一次,弱点暴露在第三次跳动后的0.3秒间隙。

“等它跳三下。”我说,“第三下结束,你就动手。”

肉块跳第一下。

我看见父亲的脸。

第二下。

我听见沈渊说:“换心是为了让你活。”

第三下。

我划破右手伤疤,血喷在铲面上,裂痕炸开——就是现在!

“上!”我吼。

阿骁右臂猛挥,雷管脱手,精准嵌入肉块裂缝。

爆炸没响。

肉块突然静止。

紧接着,整个腔体开始剧烈共振,七具尸体的嘴同时缓缓张开,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它们,吐出同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音节:‘爹。’这一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咒语,让我瞬间想起了之前喊‘爹’时那股诡异的感应,以及沈渊所说那声呼唤是开启容器的咒。

我僵住。

那不是人声,是七个人的声带在同步震动,合成出一个字,一个本该代表亲情的字,现在却像一把钥匙,插进我胸口的锁孔。

肉块开始分裂重组,七具尸体的躯干被抽出,像布条一样缠绕在中央肉块上,缝合成一个人形——宽袖襕衫,染血,腰封嵌着七枚铜钱。

沈渊。

但他不是完整的,是拼的。左手是唐代的,右手是明代的,胸腔是北宋的,头颅……是现代的。

可那张脸,是我父亲的。

“你喊‘爹’的时候。”他开口,声如七人合诵,“可曾想过,那声呼唤,本就是开启容器的咒?”

我握紧考古铲。

裴雨桐突然改调,评弹声变成一段《安魂曲》的变奏,调子哀而不伤,像是送葬的挽歌。裴雨桐的评弹变奏声波如汹涌的潮水,冲击着肉块,那些缝合线像是被注入了狂暴的力量,开始渗出鲜血,肉块内部的神经突触也仿佛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阿骁咬牙,右臂再次发力,雷管引信重新点燃。

“沈渊!”我盯着那张父亲的脸,“我不是容器。”

我张嘴,喊出那个字——

“爹!”

不是认亲。

是引爆。

肉块心脏猛地一缩,停跳了0.7秒,与此同时,我眼前一片猩红,鼻血喷涌。

阿骁的雷管正好命中。

爆炸撕开肉块,血肉横飞,七具尸体被炸成碎片,青铜树根崩断,腔体剧烈震颤。一道密道在爆炸点后方裂开,岩壁崩塌,露出向下的阶梯。

我踉跄着往前走。

裴雨桐扶住我,阿骁断后,右臂血流不止,但还在笑。

密道入口的岩壁上,有一道裂痕。

我靠近,裂痕闪现——

画面里,七岁的我被沈渊推下深渊,他站在崖边,手里拿着《天工册》。我坠落时回头,看见他的脸,不是父亲,是蛇瞳。

而深渊底部,就是我现在站的地方。

我站在自己七岁坠落的终点。

阿骁拍了拍我肩膀:“走不走?”

我没动。

裴雨桐盯着那道裂痕:“你看见什么了?”

我抬起手,指尖触碰岩壁。

血从伤口渗出,滴在石面上,晕开的形状,像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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