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80章:深渊回响:北宋孤女的时空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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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滴在石面上,晕开的形状像一把钥匙。我指尖还贴着岩壁,那道裂痕却开始蠕动,像活物的唇齿,把我的血吸了进去。

墙面上浮出刻痕。

一行行,从上到下,像是有人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我的名字,沈砚,从七岁开始,逐年往下刻:七岁守陵入门,十二岁识鼎纹,十八岁入墓救父,二十五岁接任执令……直到三十二岁,停住。

中间断了十年。

28岁到38岁,空着。可我现在才三十二。

我盯着那空白,鼻血又涌出来,顺着喉头往下淌,铁锈味在嘴里炸开。耳鸣像老式收音机调频,滋啦作响,夹杂着断续的童声——不是哭,是背诵《陵令》的调子,用的是北宋官话。

“宣和三年,执令女沈砚,监修地脉第三枢,夜观星图,见北斗逆位……”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在念。

裴雨桐猛地掐住我手腕:“别接。”

她手里手术刀已经抵上岩壁,刀尖一挑,墙皮簌簌剥落,露出底下一层墨迹。不是手写,是活字印刷,字形规整得瘆人,墨色泛青,像是刚印上去的。

“宣和五年,地脉三枢铜雨不止,沈砚以身镇之,七日不食,血染襕衫……”

我喉咙发紧。襕衫?我从没穿过。

阿骁凑过来,盯着那行字,忽然冷笑:“你还有件衣服我没见着?”

我没理他,伸手去摸那墨字。指尖刚碰上,整面墙突然震了一下,那些刻痕像活了,开始移动重组,我的名字被拉长、扭曲,最后变成七个并排的“沈砚”,年龄从七岁到七十七,每一道都带着不同的笔迹,却都像我写的。

裴雨桐刀尖一抖,青铜手掌隐隐发烫。她没说话,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墙,认她手里的守陵印。

我从裤袋里抽出那半截香,插进岩缝。香灰落下的瞬间,墙面静了。烟往上飘,慢得不正常,一缕缕在空中凝成残缺的北斗七星。

“这香不对劲。”阿骁低声,“你上次烧的,三秒就灭。”

我没答。香是老耿给的,混了他最后一口息,也混了我七岁那年烧过的纸灰。它不该这么慢。

裴雨桐继续刮墙,刀锋下又露出一段新字:“宣和七年,沈砚封陵,亲手合上《天工册》,血落册页,星图现。”

我猛地抬头。

那不是未来,是过去。可我没干过。

“假的。”阿骁一拳砸在墙上,“沈渊搞的鬼,给你脑里灌记忆呢。”

“不一定。”裴雨桐声音发沉,“活字印刷,北宋官坊专用。这种墨,含朱砂和人骨灰,只能用一次,印完就毁版。没人会为骗人费这功夫。”

我闭了闭眼。裂痕又来了。

半秒画面:我穿着襕衫,站在地宫深处,手里捧着《天工册》,封面龙鳞纹在灯下泛光。我合上册子,一滴血落上去,星图浮现。台下跪着七个人,穿不同时代的守陵服,抬头看我,眼神像在看神。

画面消失。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抬了起来,掌心朝上,像在接那滴不存在的血。

“你刚才……”阿骁盯着我,“你动作跟墙上的字对上了。”

我收回手,用考古铲刃口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涌出来,我抹在那十年空白处。

血没流下,反而被石面吸了进去。

七个字浮出来,血红色的,像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

“你非一人,乃七。”

我盯着那行字,耳边的童声突然变了,不再是背《陵令》,而是在笑。七岁的我,在笑。三十二岁的我,也在笑。两个声音叠在一起,越笑越响,最后变成回声,在颅骨里撞来撞去。

阿骁一把扯下背包,翻出最后一块酒心巧克力。包装纸皱巴巴的,上面有他指头的印子。他没拆,直接按在那行血字上。

巧克力遇血融化,酒精引燃墨迹。

火是青蓝色的,不烫,反而冷得刺骨。火光里,画面浮现:沈渊站在一具女尸前,手里拿着玉琮,另一只手从尸脑里抽出一缕光,像抽丝一样,塞进另一具身体的天灵盖。

那具身体,穿着北宋襕衫,脸是我。

“他在复制你。”裴雨桐声音发紧,“不止一次。”

火光再变,画面切换:我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商墓里,我看着工匠铸鼎,手里拿着青铜尺;唐陵中,我引着棺木入地,脚下是人皮地图;北宋地宫,我合上《天工册》,血滴在册页上。

每一具“我”死的时候,都有一道光被抽走,飞向沈渊腰封上的铜钱。七枚铜钱,每一枚都闪了一下。

我跪下来,裂痕停不下来了。画面如潮水般疯狂叠加,商周时期的铜锈味、唐陵中弥漫的腐土气息、北宋地宫里的香灰味,一股脑地冲进我的脑子。鼻腔瞬间一热,鲜血直接喷溅在铲面上。

“住手!”裴雨桐抓我肩膀。

“别碰我!”我甩开她,铲背猛砸自己太阳穴。

剧痛让裂痕断了一瞬。

我喘着气,抬头看墙。那十年空白处,血迹没散,反而蔓延成半幅星图——和《天工册》被血浸后浮现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记忆。”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是回放。”

阿骁盯着星图边缘:“缺一块。”

我点头。随着血迹蔓延,星图的奥秘逐渐显现,其中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又与老耿掌心的疤有着神秘的联系。缺的那角,形状熟悉。老耿化作青铜树根那晚,掌心刻着一道疤,和这缺口一模一样。

裴雨桐突然抬头:“你们听。”

我屏住呼吸。

密道深处,传来钟摆声。

滴答。

滴答。

可我抬手看表,指针停了。阿骁的战术表也停了。裴雨桐的玉牌不转了。

时间卡在“宣和三年四月初七”。

我母亲封棺的日子。

“这地方在循环。”阿骁咬牙,“它把你那十年,锁在这天里。”

我撑着铲子站起来,指尖再次贴上岩壁。那把血钥匙的形状还在,但边缘开始模糊。

“如果我真的活过那十年……”我慢慢说,“那现在的我,是谁?”

裴雨桐盯着我:“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能动。”

“可如果我动的每一刻,都是被过去动过的?”我转头看她,“如果我不是在走,是在被走?”

她没说话。

阿骁忽然笑了,把巧克力包装纸塞进嘴里嚼了两下:“那你就别走。”

他掏出军用匕首,刀尖朝下,插进自己右臂树形灼伤的裂口。青铜血渗出来,滴在星图上。

“你干吗?”裴雨桐喝道。

“试试看。”他咬着牙,“如果这墙吃血,那就让它吃个够。”

血滴落,星图微微发亮,缺角处闪过一丝微光,像是回应。

我忽然想起什么,从战术马甲内袋摸出那块蛊虫附着过的香灰。灰落在星图上,瞬间被吸收,缺角处浮出一道细线,像被人用笔轻轻补了一笔。

还不够。

我举起考古铲,右手伤疤一划,血喷在星图中央。

整面墙震了一下。

星图亮了半秒,缺角清晰了一瞬——形状确实是老耿掌心的疤。

可就在那瞬间,岩壁深处,传来一声轻笑。

不是人声。

是七个声音叠在一起,从地底往上爬,带着北宋官话的腔调,轻轻吐出一个字:

“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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