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40章:树形秘纹:战友遗体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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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雨桐话音刚落,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头顶‘钥匙’之事上,就在这时,阿骁突然抬手,指向河底深处:‘等等,那是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淤泥里露出半截东西,像是金属,又像是骨头。它不动,可当我们盯着它时,表面浮起一层纹路——和我右臂伤疤一模一样。

阿骁的呼吸变了,从浅到深,再从深到断,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又松开。

裴雨桐的手还搭在我肩上,指尖冰凉。

“别叫它名字。”他说,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醒什么,“一叫,它就活。”

我盯着那东西,铲子横在身前。上一秒还想扑过去看个究竟,现在却像被钉在原地。不是怕,是本能告诉我——这玩意儿等的就是“认亲”。

他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脚轻轻踏入河泥,没有溅起水花。耳后那道树形纹路开始发烫,皮肤表面渗出血珠,顺着脖颈往下淌。他伸手去够那狗牌,动作轻得像怕吵醒睡着的战友。

我抬腿就是一铲。

不是砍,是砸。铲背结结实实拍在他手背上,骨头撞骨头,他闷哼一声,手缩了回去。

“你疯了?”他瞪我。

“是你疯了。”我把铲子横在他胸口,“那玩意儿不是遗物,是饵。你没闻到吗?”

他一愣。

我也愣了。

确实有味儿——不是腐臭,不是铁锈,是巧克力。烧焦的、发苦的酒心巧克力,混着青铜熔化的腥气,从狗牌缝隙里一丝丝往外冒。

阿骁的脸色变了。

他低头看自己包,拉链开着,空了。那包巧克力,从他入队第一天就揣着,说是战友临走前塞的,说是“能救命”。现在想来,哪是救命,是引路。

我蹲下,铲尖轻轻撬开狗牌边缘。就在我撬开狗牌的瞬间,它的背面逐渐显现出奇异的图案。金属脆得反常,一碰就裂。背面朝上时,我一眼就看见那个图腾——三枚青铜耳环围成三角,中间一粒豆子发芽,根须缠住人脊椎。陵司的标记。

还有齿痕。

深深的、歪斜的咬痕,从编号“AZ-07”上划过。像是有人用尽最后力气,想把它咬碎。

“阿战……”阿骁声音发抖,“他最后在哪儿?”

我没答。鼻血正好滴下来,落在狗牌上。

裂痕闪了。

画面只持续半秒,但足够看清——一间地下手术室,惨白灯光下,阿骁的战友被绑在台上,胸口剖开,露出跳动的心脏。一只手伸进来,放进去一粒青铜豆。豆壳裂开的瞬间,树根状纹路顺着血管疯长,钻进锁骨、肩胛、脊椎……最后缠住脑干。

镜头拉远,操作台旁站着几个戴耳环的人,胸前挂着同样的狗牌,编号从“AZ-01”到“AZ-12”。

十二个。

不是实验,是量产。

画面消失,我眼前发黑,耳鸣炸开,像有千百个铜铃在脑子里同时震响。我咬住后槽牙撑住,手帕刚掏出来,就被阿骁一把抢走。

他盯着狗牌背面的齿痕,手指发抖,却一个字没说。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晚排雷任务,他最后一个冲上去,战友已经倒下。他记得那人最后的动作——不是求救,不是喊他名字,是咬住狗牌,死死不放。

原来不是遗言。

是反抗。

我正要说话,阿骁突然抬手,一把抓住我手腕。

“它还在。”他说。

我一愣。

“那颗豆。”他盯着淤泥里的尸体,“没死。它在等我。”

话音未落,他耳后的纹路猛地一跳,像活蛇钻进皮下。皮肤鼓起一道凸痕,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整个人僵住,瞳孔瞬间失焦。

裴雨桐反应极快,扑上来按住他后颈。

“别让它进脑子!”他吼。

可晚了。

阿骁右手电磁灼伤的旧伤突然隆起,皮肤裂开,一条青铜色藤蔓状的东西从肉里钻出,直奔那具尸体。两头还没碰上,尸体胸前的藤蔓突然抖动,像感应到了什么,缓缓抬了起来。

狗牌晃了晃。

我抡起铲子,照着狗牌就是一下。

金属碎裂声中,这时,一滴鼻血不经意间落下,恰好落在狗牌上,熟悉的裂痕再次闪现。

这次画面更短,但更清楚——青铜豆内部,金色脉络一闪而过,像书页上的龙鳞纹,层层叠叠,布满豆芯。那不是机械,是活的,像在呼吸。

《天工册》的纹。

陵司把天工册的纹路,种进了活人心里。

我猛地回神,铲子横扫,把阿骁那只变异的手拍进水里。藤蔓缩了回去,可他整个人已经站不稳,靠在铜柱上喘气,冷汗混着血往下流。

裴雨桐单膝跪地,扯开左肩衣服。烙印红得发黑,金线在皮下游走,像有东西在往里钻。

“得逼出来。”他说,“再晚,他就是下一个活体兵器。”

“怎么逼?”

“用血。”他抬起手,青铜手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秘葬师的血,能断血脉共鸣。”

我没拦他。这种时候,信命不如信刀。

他咬破手掌,血滴在阿骁后颈。血一沾皮肤,那树形纹路立刻剧烈扭动,像被烫到的虫子。他另一只手按住阿骁天突穴,猛地一按。

阿骁仰头一声闷吼,脊椎处皮肤炸开,一条青铜色根须从皮下钻出,悬在空中,微微颤动,像刚离土的树根,末端还连着血丝。

那根须一出来,河床突然震了一下。

水流开始打旋。

不是小范围,是整条地下河。九根铜柱间的水开始逆流,从下游往上游倒灌,速度越来越快。淤泥翻滚,河底传来低沉的“咔咔”声,像是什么东西在苏醒。

我盯着那根须,它悬在半空,一节节伸展,居然开始分叉,长出细小的支根,像在空气中寻找土壤。

裴雨桐脸色发白:“它在找宿主。”

阿骁瘫在地上,喘得像条离水的鱼,可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那具尸体。

“阿战……”他喃喃,“你是不是……一直醒着?”

那尸体没动。

可狗牌突然动了。

它从淤泥里缓缓升起,像被无形的手托着,飘到阿骁面前,停住。

背面的齿痕,在幽光下泛着血色。

我抬手要去打,裴雨桐却按住我。

“别。”他说,“让它飘。”

我愣住。

他盯着狗牌,声音极轻:“它不是来害他的。是来认亲的。”

话音刚落,河底震动加剧。

倒流的水中,一串金属物被冲了上来,叮叮当当撞在铜柱上。

全是狗牌。

一枚,两枚,十枚,上百枚……从淤泥深处浮出,每一块都刻着编号,有些还带着血迹,有些被藤蔓缠绕,像被什么从地底拽上来。

它们在水中漂浮,排列成一条线,直指河心。

最前头那枚,编号“AZ-07”,正对着阿骁。

狗牌轻轻晃动,像在等他伸手。

阿骁抬起手,指尖发抖。

水流在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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