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49章:树化危机:青铜之血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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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骁刚从上一场的惊变中缓过神来,他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离那滴从门缝渗出的青铜血只差一寸。空气里全是金属烧焦的味道,像有人把整条河的锈渣倒进炉子炒了一通。

老耿胸口插着半截罗盘缓缓倒下,就在他咽气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我喊出“接住——”,紧接着那根罗盘残片在我额头上发烫起来,血顺着眉心往下流,滑过眼皮,咸腥味直冲脑门。老耿最后那声“接住——”还在耳朵里炸着,震得我太阳穴突突跳。命钉扎进来的时候,我脑子里闪了半秒的画面——我穿着北宋的襕衫,站在地宫深处,合上一本泛着青光的册子。可等我想看清封皮上刻的字,画面就碎了。

“别碰那血。”我说。

阿骁没动,手还是举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他试图挣脱,却发现那股力量异常强大,就在他感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时,阿骁右臂上的纹路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皮肤下缓慢地蠕动、闪烁,逐渐勾勒出一棵树的轮廓,枝干从掌心蔓延到指尖,像是一条条狰狞的血管在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带着诡异的力量。

裴雨桐站在我左边,左肩的衣服被他自己划开一道口子,血还没干。裴雨桐眼神坚定,抽出手术刀,划开左肩衣服,那反向的裴字瞬间被鲜血点燃,黑火如同蛟龙般顺着树根疯狂蔓延,所到之处,岩层剧烈颤抖,仿佛大地都在恐惧。现在他机械义眼裂了条缝,光在里面忽明忽暗,像快没电的灯泡。

“树根停了。”他说,“但污染没死透。”

我低头看脚边——老耿躺的地方只剩下一小截青铜树桩,根须全钻进了地底,连那枚“沈”字铜钱都被吞了进去。可就在树桩表面,有一道焦痕,形状像半面镜子,边缘还冒着细烟。

阿骁忽然“嘶”了一声,猛地缩手。那滴青铜血落下来,砸在他手背上,没破皮,也没蒸发,反而顺着树纹渗了进去。他整条胳膊一颤,脸抽了一下,像是被电了一下。

“这玩意儿……认我?”他声音有点发抖。

“不是认你。”裴雨桐盯着他手心的树纹,“是它以为你是根。”

我抬手抹了把脸,鼻血又来了,滴在考古铲上,铲面“滋”地冒了股青烟。我刚想说话,眼前一黑,裂痕又来了。

画面闪现:我站在一座青铜门前,门上刻着“沈砚为主祭”,字是用血写的,还在往下淌。可站在我对面的,是个穿染血襕衫的男人,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嘴里说着什么,但我听不见。

画面消失,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阿骁一把扶住我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按进石头里。

“你不行了?”他问。

“少废话。”我撑着铲子站起来,“你手还能动吗?”

他试着握了握拳,树纹一闪,掌心那棵微型青铜树的叶子动了一下。他“啧”了一声:“能动,但它想自己动。”

裴雨桐突然蹲下,用手术刀刮了刮树桩表面的焦痕。刀尖带出一点银光,他凑近看了一眼,低声说:“是秦镜的边角。”

“天工册里那片?”我问。

他点头:“秘葬师的血才能激活。我这火,烧出了它藏的东西。”

我盯着那道焦痕,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三百年前那场祭祀,守陵人被钉铜钱推入河中,其中一人胸口的铜钱上,刻着“裴”字,是反的。

“所以你们家也填过河?”我问裴雨桐。

他没回答,只是把刀收了回去,袖口一抖,盖住了左肩的伤。

阿骁忽然“哎”了一声,抬起右手对着岩壁。他掌心的树纹微微发亮,岩层里传来一阵闷响,像是地底有东西在敲。

“它在回应。”他说,“这树……在叫我。”

“别被它叫走。”我伸手按住他手腕,命钉突然一烫,一股热流顺着我胳膊窜出去,缠上他的树纹。那纹路猛地一缩,又缓缓舒展,最后定在掌心,变成一枚清晰的青铜树印,枝干蜿蜒,像脉络一样连着指尖。

阿骁喘了口气:“操……这感觉,跟通了电似的。”

“现在你是树苗的继任者了。”我说,“不是祭品。”

他咧了咧嘴,没笑出来:“那老耿呢?他算什么?”

我没说话。老耿的烟斗还在我兜里,指针偏了方向,正对着我。他最后说“该还的,都还了”,可我还什么都没还。

**地下河突然剧烈翻滚,河水像被煮沸一般,泛起青铜色的泡沫,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阴影从河底缓缓升起,**是门。

**青铜门高耸入云,宽得横跨整条河道。门面上的六个大字如同狰狞的恶魔,黑血一滴一滴砸进河里,激起的青铜色雾气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门面刻着六个大字——“沈砚为主祭”。字缝里渗着黑血,一滴一滴砸进河里,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青铜色的雾。

我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河里。阿骁眼疾手快拽了我一把,手心的树纹又是一烫。

“这门……怎么长腿跑这儿来了?”他抬头盯着门,声音压得很低。

我没理他,举起考古铲,铲尖点地。鼻血顺着下巴滴下去,正好落在门缝边缘。裂痕来了。

画面闪现:百年前,同样的门立在这儿,一群穿不同朝代服饰的人跪在门前,最前面那人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工装裤,脸上全是血,手里拿着半截香。她抬头看门,嘴唇动了动,说了三个字。

我看不清。

画面碎了。

我喘了口气,伸手去摸门。青铜冷得不像金属,像是刚从冰层底下挖出来的尸体。

裴雨桐突然抬手,按住我肩膀:“别碰。”

“为什么?”

“你没发现吗?”他盯着门缝,“这门……是冲你来的。”

阿骁忽然“哈”了一声,笑得有点疯:“你们说,要是这门上刻的是‘裴雨桐为主祭’,你还站这儿不动?”

裴雨桐没理他,只是把左肩的衣服又撕开一点,露出那道烙印。反向的裴字还在,但边缘已经开始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

“它在排斥我。”他说,“可这门……认你。”

我盯着那六个字,喉咙发紧。主祭?我爷爷是守陵人,我爸是殉葬者,我七岁就被钉进青铜锁,十八岁闯地宫救人,三十岁被队友当药人试炸药——现在告诉我,我是主祭?

我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把考古铲插进岩缝,撑着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门缝里,又渗出一滴青铜血。

阿骁的手,再次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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