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2章青铜巨门前的活尸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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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锈滴在阿骁军刀尖上,像一坨刚从胃里呕出来的胆汁。

他手腕一抖,黏液拉成丝,断开时还颤了两下。我盯着那团绿,它落进石缝,居然没散,反而开始爬——沿着岩壁的裂缝,一寸寸往上,像有心跳。

“这玩意儿会动。”阿骁把刀背抵在战术手电光下,照出黏液表面浮着一张脸。眼眶凹陷,嘴唇微张,右耳有个小豁口。

我认得那耳朵。

七岁那年发烧,我在床头咬破的。

鼻腔一热,血还没淌下来,右眼先炸了光。画面闪进脑子:一个穿唐代襕衫的人,背对着我跪在墙前,手里钉着一具活人。钉子是青铜的,从太阳穴斜插进去,钉尾刻着“守”字。他嘴里念的咒文,和石壁上那行字一模一样。

0.3秒,够我看清他转头时,脸上也是这团绿锈。

我抬手一拽裴雨桐后领,把他从石壁前扯开三步远。他踉跄了一下,手术刀差点脱手。

“别碰墙。”我说。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低头看自己指尖。刚才他碰过“魂归”两个字的地方,皮肤下浮出一条黑线,正往手腕爬。

“样本污染了。”他声音没变,但嘴角抽了一下,“这咒文……在吸血。”

老耿蹲在后头抽烟,烟斗里荧光粉忽明忽暗。他忽然咳嗽,咳得整个人往前弓,像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等他直起身,手里多了半片铜钱,边缘刻着“沈”字。

“门要开了。”他把铜钱往地上一扔,“这东西,我四十年前在秦陵见过。谁捡起来,谁就得替门喊一声‘开’。”

阿骁吹了声口哨,是《女儿情》的调子,但只吹了两句就停了。他盯着前方——三扇青铜巨门并列,门身布满饕餮纹,可门环是齿轮状的,带着近代机械的棱角。

“商周的门,配民国的锁?”他眯眼,“这墓主是跨时空装修癖?”

我没答。耳坠突然发烫,贴着皮肤像要烧穿。右眼又闪,这次画面更久:一个穿北宋官服的人,把铜钱扔进熔炉,铜液浇进齿轮模子,嘴里念:“启门者,必流血。”

我捡起铜钱,和耳坠轻轻一碰。

“嗡”地一声,不是耳朵听见的,是骨头在震。

“中门。”我说,“铭文写着‘祭主归位’。”

裴雨桐抬头看门缝:“你要用血?”

“它认这个。”我划破掌心,血滴下去的瞬间,门轴开始转,发出像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老耿突然伸手按住我肩膀:“等等——”

他掌心摊开,那半片铜钱不知何时裂成两块,拼出一个“伪”字。

话没说完,门开了。

一股风冲出来,带着香灰和腐肉味。阿骁第一个冲进去,战术背心贴地翻滚,枪口扫过门后区域。我紧跟着跃入,眼角余光瞥见门缝里渗出的绿锈,正顺着门轴往上爬。

九支箭破空而来。

阿骁扑身挡下六支,背心被钉得像刺猬。我闪身避过两支,第三支擦过耳侧,带下一片皮。裴雨桐被老耿拽倒,箭钉在他刚才站的位置,深入岩壁三寸。

然后箭身开始软。

像蜡烛遇火,青铜融化,露出里面的东西——眼球状的核,长出八条腿,人脸从核里挤出来,嘴裂到耳根,眼眶流血。

人面蝎。

三只,全冲我们来。

“火!”我吼,“烧它眼睛!”

阿骁反应最快,从包里掏出酒心巧克力,撕开锡纸就点。火苗窜起,一只蝎子被逼退,触须焦黑。裴雨桐趁机甩出手术刀,刀尖削断它一条腿。

断须落地,还在抽搐。我蹲下,用铲尖挑开断口——里面刻着一个字。

“砚。”

鼻血终于下来了,一滴砸在字上,晕开一点红。

“它认我。”我说。

“不止认你。”裴雨桐捡起断须,指腹抹过刻痕,“这字是用守陵人的指甲刻的。不是刻在蝎子上,是刻进它骨头里。”

老耿突然冲到门前,把罗盘拍在门环上。指针疯转,最后停在“艮”位。

“门不能关。”他说,“关了,咱们就成祭品了。”

阿骁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扔进火堆,火势一旺,剩下两只蝎子退到墙角。它们没逃,反而开始撞墙,头颅一次次撞进岩壁,像在找出口。

“它们想回去。”裴雨桐盯着蝎子,“不是攻击,是逃命。”

我抹了把鼻血,抬头看门内。通道深不见底,但尽头有光——不是火光,是那种冷白的、像骨头反光的亮。

“门后不是墓室。”我说。

“是活的。”老耿咳嗽两声,吐出一口黑痰,“这门,是嘴。”

阿骁把枪塞回枪套,从包里摸出雷管扣,拧开一颗,倒出火药撒在蝎子退路上。

“烧了它们?”

“不行。”裴雨桐拦住他,“火药会引动门内气流,万一门再关——”

话没说完,门轴突然反转。

齿轮咔咔咬合,门开始合拢。

“操!”阿骁扑过去顶门,肩膀撞上青铜,震得他龇牙,“这玩意儿自己会动!”

我冲到门缝,铲子插进缝隙撬。金属摩擦声刺得耳膜疼,鼻血流得更凶,眼前一阵阵发黑。

右眼又闪。

画面:我穿着北宋襕衫,站在地宫深处,手里合上一本册子。封面是龙鳞纹,封底写着“轮回即囚笼”。

0.5秒,够我看清册子落进青铜树根,树皮裂开,伸出一只手,抓住我手腕。

幻象消失,门缝只剩半尺。

“顶住!”我吼。

阿骁和老耿一起撞门,裴雨桐把手术刀卡进门轴缝隙。刀身瞬间弯曲,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

门缝缩到一掌宽。

我看见门后——不是通道,是一片青铜林。树干上挂着东西,像茧,又像棺材。最靠近门的那个,表面渗出绿锈,正一滴滴往下掉。

滴落的位置,正好是阿骁脚边。

他低头看,抬起脚。

锈液已经渗进作战靴,正顺着脚踝往上爬。

“这玩意儿……在长。”他说。

老耿突然把烟斗塞进门缝,用力一掰。斗身断开,露出一根细针,扎进门轴深处。

门停了。

“撑不了多久。”他喘着,“这针是命钉改的,只能卡三十秒。”

裴雨桐从地上捡起断须,盯着里面的“砚”字:“它为什么只追你?”

我没答。耳坠烫得像要熔化,右眼又开始闪,这次画面更久:我站在青铜树下,手里捧着天工册,树根缠住我脚踝,往上爬,钻进皮肤。

“沈砚!”阿骁喊,“你站那儿发什么呆?门要——”

门轴咔地一震,开始缓缓转动。

老耿的针断了。

门缝再次合拢。

我冲到门边,伸手进去,抓住那滴将落未落的锈液。

它在我掌心蠕动,像有生命。

然后,裂开一张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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