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6章:蛊虫化成的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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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悬在我脸前,火星拼出“沈砚”两个字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后槽牙咬碎的声音。

它没落地,也没熄,就那么吊在半空,像根看不见的线牵着。下一秒,火光一跳,灭了。

黑暗压下来。

阿骁的呼吸声在左边,老耿的烟斗还冒着幽蓝的火,但那点光根本照不亮三步外的墙。我伸手去摸裤袋,把那截冷香塞进去,指尖碰到火药味的布条——是上一章从阿骁迷彩服上撕的,现在还带着他身上的汗味。

我用考古铲敲了敲地面。

“咚”一声,像敲在皮鼓上,闷得发腻。

“别敲了!”阿骁低吼,“再敲墙要塌了!”

我没理他。铲尖继续蹭着砖缝,鼻腔一热,血滴下来,砸在铲柄上,溅出一小片锈红。

就在这时,裴雨桐那边传来“嗤”的一声。

是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

他正用手术刀从掌心挤东西——一条荧光蓝的虫子,半透明,身子一扭一扭,像刚从灯里爬出来的火苗。虫子落地,没爬远,反而顺着地砖的缝隙,朝壁画方向挪。

我猛地抬头。

墙上有画。

一左一右,两个穿宋代差役服的守墓人,手按青铜剑,眼窝深陷。刚才还没这么明显,现在那对眼眶……好像动了一下。

荧光虫爬到壁画脚下,一头钻进砖缝,消失了。

紧接着,颜料开始蠕动。

不是剥落,是像活物一样往中间收,像有人在墙后揉面。左边守墓人的眼球转了半圈,直勾勾盯住老耿。右边那个,指尖裂开,一根青铜指骨从画里伸出来,插进砖缝,慢慢往前推。

墙在合拢。

阿骁一把将老耿拖到石柱后,自己抄起一枚雷管扣,往墙上一拍。

“轰!”

火光炸开,壁画瞬间凝固。那根青铜手指停在半空,像被按了暂停键。

可火光一灭,墙又动了。

这次更狠,左右两边的守墓人同时抬脚,整幅壁画往前压,石屑哗哗往下掉。右边那只手已经探出小臂,关节咔咔作响,冲着阿骁的脖子抓来。

我右眼一烫。

金光闪。

0.4秒。

画面:一间密室,烛火摇曳。一个穿襕衫的画师,左手捧砚,右手拿笔,笔尖蘸的不是墨,是血。他把笔伸进一只陶罐,罐里爬满荧光虫。他蘸了虫血,在墙上画眼——画完一只,那只画眼就眨了一下。

画师低声说:“目见者,即守陵。”

画面断。

我呛了一口,耳朵里嗡嗡响,像有十台电风扇在颅内狂转。鼻血顺着下巴滴,砸在铲子上,又溅到右靴。

“阿骁!别炸了!”我吼,“那是活的!画的是蛊!”

“那你说怎么办?等它把我们夹成肉饼?”他反手又摸雷管。

“它认眼!”我一把夺过考古铲,反手就是一铲,照着右边壁画的眼眶猛刮!

“锵——!”

石屑飞溅,像碎玻璃炸开。那条探出的青铜手臂猛地一抖,僵在半空。整面墙“咯”地一顿,不动了。

我喘着,铲子还在抖。右眼金光又闪了一下,但这次没画面,只有一股铁锈味直冲脑门。

阿骁盯着那截僵住的手:“你……把它眼睛刮了?”

“它靠蛊虫看人。”我抹了把鼻血,“谁盯着它,它就活。我不让它看,它就卡住。”

裴雨桐蹲在墙边,伸手去摸那截青铜手指。指尖刚碰上,整根手指“啪”地炸成灰,簌簌落下,露出后面一道砖缝。

他没退,反而伸手进去掏。

“你疯了?”阿骁拦他,“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牙?”

“我知道。”裴雨桐头也不抬,“有羊皮。”

他掏出半块泛黄的皮卷,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烧过一半。他用刀尖挑了挑,皮卷上刻着字,但缺笔少画,像是被人故意刮掉的。

我凑近看。

“命钉三……”我念出前半句。

裴雨桐没说话,划开掌心,血滴在残缺处。

血一碰皮卷,字迹自己补全了。

“命钉三刻,天工启。”

六个字,北宋官刻体,一笔一划,像刚刻上去的。

我右眼又烫。

金光闪。

0.3秒。

画面:老耿跪在地宫石阶上,胸口插着一枚青铜钉,血顺着钉尾往下流。他身后,七具守墓人并排站着,全穿着差役服,眼眶空着。当钉子完全没入心口时,那七双空眼,同时睁开了。

画面断。

我晃了晃,扶住铲子才没跪下。耳鸣更重了,鼻血滴得更快,一滴一滴,落在羊皮卷边缘。

阿骁盯着那六个字:“命钉三刻?老耿那玩意儿不是订书钉吗?”

没人接话。

裴雨桐把羊皮卷翻过来,背面有一道极淡的血印,像是用什么东西压出来的。他拿刀尖比了比,轮廓……像指南针。

我忽然想起什么。

从裤袋掏出老耿的烟斗,铜嘴上还沾着我刚才的鼻血。我用铲子轻轻刮下一点烟灰,抹在血印上。

烟灰一碰皮卷,血印边缘立刻浮出一圈细纹——和烟斗里的微型指南针,一模一样。

“他早留了记号。”我说,“不是咳铜钱才开始的。从进墓道那天,他就知道要出事。”

阿骁冷笑:“所以他一路抽烟,不是解闷,是画地图?”

“烟灰能显字。”裴雨桐收起羊皮卷,“他用火,不是为了点烟,是为了烧出线索。”

我盯着那截僵在墙外的青铜手臂。

它没断,也没缩回去,就那么悬着,手指微微弯曲,像在等下一个活人靠近。

“守墓人不是守墓的。”我说,“是被守的。”

“什么意思?”阿骁皱眉。

“你看它的手。”我用铲子指,“指骨是青铜的,但关节活动方式……是人的。它不是傀儡,是人被蛊虫改造后,封进壁画里的。”

裴雨桐突然开口:“刚才那条虫,是从我伤口爬出来的。”

“所以它认你。”我转头看他,“你肩上的烙印,是不是又疼了?”

他没答,但手指动了动,刀刃往袖口划了半寸。

我知道他没说出口的话。

那烙印,从进墓开始就在烧。

阿骁一脚踹向半破的墙。

砖石哗啦塌了一片,露出后面一条窄道。道里堆满干尸,全穿着差役服,脸朝地,手叠在心口。最前一具尸体的后脑凹陷,像是被重物砸过。

裴雨桐走过去,蹲下,伸手探进尸体嘴里。

“你干什么?”阿骁拦他,“谁知道它嘴里有没有——”

话没说完,那具尸体的嘴突然张开。

不是腐烂的松弛,是像被什么从里面顶开。一块焦黑的羊皮卷弹出来,正砸在裴雨桐手心。

他没躲。

羊皮卷上,刻着三个字:

“勿开匣。”

字迹歪斜,像是临死前用指甲硬抠出来的。

我右眼又闪金光。

0.2秒。

画面:一具尸体躺在石台上,胸口裂开,心口插着一枚青铜钉。钉子上缠着红绳,绳头连着一面铜镜。镜子里,映出一个穿襕衫的男人,正把一本书放进石匣。

书脊上,有三个字。

天工册。

画面断。

我喘了口气,鼻血滴在羊皮卷上,正好盖住“匣”字。

血渗进去,字迹边缘泛出青光。

阿骁盯着那行字:“勿开匣?那咱们是听,还是不听?”

裴雨桐把羊皮卷递给我:“你闻到了吗?”

“什么?”

“青铜味。”他抬头,看向窄道深处,“还有香灰。”

我一愣。

裤袋里的香,冷了很久,现在却在发烫。

我掏出来。

它没燃,但烟头朝上,微微颤动,像在感应什么。

阿骁冷笑:“又来?这次指哪儿?”

我还没说话,香突然自己浮了起来。

悬在胸口,烟头指向窄道尽头。

和上一次不同。

这次,它抖了三下。

像在打暗号。

我盯着它,手慢慢摸向铲子。

裴雨桐站起身,刀刃滑进袖口。

阿骁把最后一枚雷管扣别在胸前,吹了声口哨。

香不动了。

烟头稳稳指着前方。

我迈出第一步。

香跟着飘,像引魂的灯。

走到第五步,我右眼金光再闪。

画面:一扇石门,门缝渗出青铜液。门外,站着三个穿差役服的人,全低着头。其中一人,右手指节畸形,像是被钉子穿过。

画面断。

我停下。

阿骁撞上我后背:“干嘛?”

我没答。

低头看香。

烟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字的形状。

一个“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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