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10章:墓主尸骸的裴氏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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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在一片铁锈味里。

阿骁的战术扣正一下下撞着石壁,金属撞击声像钉子往我太阳穴里钻。他没松手,反而加了力道,那声音越来越密,震得我耳膜发麻。我猛地睁眼,鼻腔里还堵着血块,一吸气就疼。

“别敲了。”我哑着嗓子。

裴雨桐蹲在我面前,指尖有血,刚划破的。他哼了半句评弹,调子熟得让我心口一抽——跟上一章那块树皮上的诗是一个腔。血珠顺着人中滑下去,腥得发烫。

我坐起来,背靠石壁。主墓室比想象中小,但更沉。正中央那口棺材像块压秤的青铜砣,四角嵌着星图环,纹路磨得发亮。老耿还在墙角坐着,命钉插在第七棺方向,罗盘红绳缠得死紧,烟斗歪在嘴边,火早灭了。

“你昏了三分钟。”阿骁收了战术扣,甩了甩发麻的手,“门关了,没回头路。”

我没应他,抬手摸耳坠。青玉还在烫,像贴了块烧红的铁片。刚才那画面——我合上《天工册》,封皮写着“沈砚”——还在眼前晃。

我甩了甩头。

裂痕不能乱开,再开,脑子就得炸。

裴雨桐已经走到棺前,匕首抵住星环,逆时针拧了三格。动作利落,没试探。他认得这图。

“唐代葬星引。”他说,“专锁活人魂。”

咔。

一声轻响,棺盖缓缓升起,没烟没雾,也没尸气冲天。可我耳坠突然烫得离谱,眼前金光一闪——二十道人影从棺里飞出,扑向活人,手是钩,眼是绿。

我抬手:“停。”

阿骁已经蹲在棺侧,雷管扣全摘了,攥在手里。他右臂的鳞片还在掉,底下青铜脉络一闪一闪,像通了电。

“你又看见啥?”他问。

“二十个。”我说,“飞的,带钩手。”

裴雨桐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退后两步。

棺盖升到一半,停了。

里面没尸身,也没陪葬。

二十具青铜武士俑整齐排列,跪坐一圈,头低着,手交叠在膝上。绿光在他们眼眶里亮起,可没动,也没扑。

阿骁冷笑:“这是请我们喝茶?”

我往前走两步,耳坠烫得几乎拿不下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些俑的甲胄上有刻痕——细看是人名。我眯眼辨认,念出声:“裴七娘”。

裴雨桐猛地抬头。

“你说什么?”

“裴七娘。”我又念一遍,“胸口刻的。”

他盯着那具俑,忽然脱了防弹衣。左肩烙印露出来,锁链纹路泛着暗红。他拿手术刀划开皮肉,血顺着锁骨流下去,滴在地面。

血没散。

聚成一个“裴”字。

他开始唱。

还是评弹,这次是《牡丹亭·游园》,调子软,词却瘆人:“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唱到第三句,地面震了。

不是地震,是这些俑在抖。他们的头一寸寸抬起来,绿光聚焦在裴雨桐身上。其中一具,胸口刻着“裴七娘”的,右臂铭文残了,只能看清半句:“……葬主祭,血封天工”。

我眼前金光再闪。

裂痕来了。

画面里是北宋地宫,火光摇曳。一群工匠围着巨鼎,有个女人披着唐风袍,站在高台上指挥。她侧脸……跟裴雨桐像得离谱。

她抬手,一挥手,二十具俑列队入棺。

画面断。

我退一步,鼻血滴下来,砸在石板上。

“你看见了?”裴雨桐收了声,肩头还在流血。

“你祖宗。”我说,“穿唐袍,指挥这些俑。”

他没动,盯着那具“裴七娘”俑,半晌,低声道:“我奶奶说过,裴家有个姑奶奶,十六岁就进了秘葬局,再没回来。”

阿骁啧了声:“所以这墓是你家祖坟?”

“不是。”裴雨桐摇头,“是她建的墓。”

我走到棺边,低头看。

棺底有字,阴刻的,四字:“沈砚启,裴氏封”。

我盯着那五个字,耳坠突然一震。

青玉发烫,金光炸开。

一道光从耳坠射出,打在石壁上——立体影像浮现:北宋祭坛,青铜树根缠绕,坛心立着一册,龙鳞装,封皮空白。七个人跪在坛前,为首那人背影瘦削,穿襕衫,右耳坠着青玉。

像我。

我下意识摸右耳。

影像继续。那人抬手,翻开册子,第一页浮现女娲补天纹。他合上,坛下火起,七人自焚。

最后定格在祭坛铭文,八个字隐约可见:“七祭之始,砚为启门”。

光灭。

我手一软,差点跪下。

阿骁扶了我一把:“你脸色比尸骨还白。”

我没理他,盯着棺底那句“沈砚启,裴氏封”。前面三个字是“你来开”,后面三个字是“她来封”。

我转头看裴雨桐:“你肩上那个烙印,跟玉璋上的族徽是不是一样?”

他皱眉:“什么玉璋?”

“尸骸手里攥着。”我说,“你没看见?”

他摇头:“棺里没人。”

我眯眼。

棺是空的?

可刚才裂痕里,明明有尸身。

我靠近棺沿,伸手探进去。指节刚碰到底部,耳坠又烫。我咬牙,用青玉轻触棺内手腕位置——

尸骸显形。

不是腐烂,也不是白骨。就是一个干瘪的人形,蜷在角落,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发黑。

我抬手拦住阿骁:“别碰。裂痕说,一碰,眼眶喷黑焰。”

裴雨桐走过来,盯着那握紧的手:“它在护东西。”

“玉璋。”我说,“你家的族徽。”

他没动,肩头烙印突然抽搐,血又渗出来。他咬牙,拿手术刀划开左手掌,血滴在尸骸手腕上。

尸骸五指,缓缓松开。

一块玉璋露出来。

正面刻着双蛇缠月,纹路精细,蛇眼是黑曜石。我掏出手机照——跟裴雨桐肩头烙印,分毫不差。

“操。”阿骁退半步,“这玩意儿认亲?”

裴雨桐盯着玉璋,声音发紧:“这是裴家守陵印。只有……只有殉葬的嫡长女,才能持有。”

“所以这尸骸,”我盯着那张干皮,“是你祖宗?”

他没答,伸手去拿玉璋。

指尖刚碰上,尸骸突然睁眼。

不是活人那种睁,是眼眶裂开,像被刀划了两道。里面没瞳孔,只有黑雾翻涌。

阿骁一把将他拉开。

我没动。

裂痕没预警,说明不致命。

尸骸的嘴动了,无声,但口型清晰。

我读出来了。

“谢了,小七。”

裴雨桐浑身一震。

“它叫我小七……我乳名。”

我盯着那张脸:“它等你三百年了。”

“不是等我。”他摇头,声音发抖,“是等这个印。”

他举起玉璋,翻到背面。

刻着一行小字:“裴七娘,靖康元年殉,封天工之钥。”

我脑仁一炸。

靖康元年。

我耳坠内侧,也刻着“靖康元年·沈砚监”。

同一块模具。

我抬手摸耳坠,刚要说话。

尸骸突然抬手,枯指指向我。

然后,缓缓合掌,像在行礼。

阿骁骂了句脏话:“它他妈在拜你?”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石壁。

耳坠烫得快化了。

金光再闪。

裂痕强行开启。

画面里,我站在祭坛上,手里捧着《天工册》。裴七娘跪在我面前,递上玉璋。我接过,册子翻动,血字浮现:“命钉三刻,天工启。”

我闭眼。

再睁。

尸骸已经不动了,手垂下,眼也闭了。

可玉璋还在裴雨桐手里。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冷笑:“所以你们沈家负责启,我们裴家负责封?”

“不是封。”我盯着棺底那句“裴氏封”,“是‘封印’。”

他抬头看我。

“你才是钥匙。”我说,“但锁,从来不是你开的。”

他还没反应,我耳坠突然一震。

青玉裂了。

一道细缝,从中间裂开,渗出血丝。

我拿下来,翻到背面。

“七祭首”三字还在,可下面,多了一行小字,像是新刻的:

“已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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