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九鼎裂痕:我靠预判拯救轮回 > 第17章:地脉倒流的死亡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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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碑上的“合葬”二字还在晃,天工册贴着我胸口发烫,像块要烧穿皮肉的烙铁。裴雨桐瘫在地上,脖颈后那半朵焦莲印记渗出黑血,顺着脊背往下爬。阿骁喘得像条被拖上岸的狗,嘴里还叼着半截雷管,手死死按着右臂,那里鼓起一块肉,正一跳一跳地自己动。

地面开始裂。

不是碎,是倒着裂——裂缝从边缘往中心收,石屑逆着重力飞回岩壁,像时间被人按了倒放键。青铜根须从地底钻出来,不是往上长,而是往下缩,像被什么东西吸回去。我脚下一滑,差点跪倒,耳膜嗡鸣,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脑子里来回弹,一声比一声早。

“这他妈是……倒带?”阿骁咬着牙,把巧克力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仓鼠,“我右胳膊它自己想造反。”

我抬手抹了把鼻血,血珠刚滴到地上,眼前画面炸开。

(幻象)北宋工匠,披发赤脚,站在倒悬的石壁前。他左手提着人头,右手用头骨磨成的笔,在岩壁上从右往左写字。每写一笔,地底就震一下,铜汁倒流,树根缩一寸。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把人头往自己胸口一按,整个人化成青铜,钉在墙上。

我从幻象中猛然抽离,耳边是阿骁粗重的喘息声,提醒我正身处险境。

画面消失,我膝盖一软,被裴雨桐扶住。

他太阳穴青筋暴起,手指发抖,嘴里念叨的不是咒语,是一串数字:“3-7-1-4-9-2-6……”

“你念啥?”我问。

他猛地抬头,眼神像刀刮过:“是符咒的逆序编码。要破机关,得用至亲的血,从右往左写。”

我盯着他:“至亲?”

他没回答,目光落在我耳坠上。

那玩意儿突然“咔”一声,裂了。

铜片剥落,一枚锈得发黑的北宋铜钱掉进我掌心,刻着“宣和三年”。我认得这字——和那口“沈砚之妻”铜棺上的生辰,一模一样。

“操。”阿骁盯着铜钱,“你爹给你订娃娃亲,还特么是冥婚?”

我没理他,抬手把铜钱塞进战术马甲口袋。裂痕又闪,这次只半秒:一个穿襕衫的男人背对我站着,手里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耳坠,往铜钱上滴血。他转身时,我看见他腰封上嵌着七枚铜钱,最旧的那枚,正是我手里这枚。

我闭眼,把画面掐断。

裴雨桐已经拔出手术刀,刀尖对准自己太阳穴。

“你干啥?!”我一把抓住他手腕。

“脑子快被咒语占满了。”他声音发紧,“不疼,压不住。”

话音没落,刀尖刺进皮肉,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他咬着牙,盯着东墙:“那里……有字。”

我转头。

石壁上浮出一首题诗,墨迹泛青,像是用尸油写的:

“铁马冰河入梦来,

孤城吹角夜徘徊。

山河破碎风飘絮,

——此身已作葬棺材。”

最后那句,字迹歪斜,像是临死前写的。

阿骁突然僵住。

他盯着那句“此身已作葬棺材”,瞳孔缩成针尖,右臂鳞片“啪”地炸开一片,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肌理。

“这……这是老七写的。”他声音发抖,“排雷那会儿,他被炸断腿,爬了三里地,用血在石头上写的最后一句话……一字不差。”

他猛地扑过去,拳头砸在墙上:“谁把老子兄弟的遗言刻这儿?!”

我一把拽住他后领:“冷静!这是记忆刻痕,不是真有人刻!”

他回头,眼白泛红,嘴里咬着巧克力,却止不住发抖:“沈砚,我撑不住了……这地方它认识我,它知道我谁都没救下……”

我抡起考古铲,轻轻敲了敲诗壁。

(幻象)宋军士兵跪在战壕边,左腿断了,用匕首割开动脉,在石碑上从右往左写字。写完最后一笔,他把匕首插进心口,血喷在字上,石碑瞬间被青铜覆盖。

我从幻象中猛然抽离,耳边是阿骁粗重的喘息声,提醒我正身处险境。

我收回铲子,喘得像跑了十公里。

“符咒藏在诗底下。”我说,“得用血,从右往左写,才能压住地脉倒流。”

阿骁抹了把脸:“那还等啥?写呗。”

“写可以。”裴雨桐声音冷得像冰,“但血得是‘至亲’的。你俩谁跟谁是至亲?”

我和他同时沉默。

天工册突然发烫,烫得我胸口一抽。它自动翻页,停在第三页,半片秦镜虚影浮现,镜面映出的画面变了——不是雪地,不是石碑,是一间密室,墙上挂着七枚铜钱,最旧的那枚,正滴着血。

血滴落的地方,写着两个字:命钉。

老耿突然笑起来。

他坐在墙角,烟斗还在手里,火没灭,青蓝色的焰苗往上窜。他用烟斗点着自己头发,火顺着白发烧起来,噼啪作响。

“老耿?!”我冲过去。

裴雨桐一把拉住我:“别动他。他在看过去。”

(老耿回忆)秦墓深处,老耿年轻时的脸浮现出来——站在秦墓深处,手里拿着个塑料瓶,标签上印着“开封陵司·特供”。他把瓶子塞进青铜树心,树液反噬,顺着脊背往上爬,把他半边身子染成青铜。

“我当年……就是被他骗了!”老耿在火中嘶吼,“沈渊说这是‘现代信物’,能镇地脉!结果……结果它是钥匙!是引子!是放陵司进来的门!”

他猛地抬头,眼睛血红:“天工册不能合!合了,地脉就死了!整棵青铜树会倒流,时间崩,空间碎,所有人——都得回到死的那一刻!”

火焰猛地一缩,凝成一个徽记:一只青铜耳环,中间嵌着豆芽状的花。

随即熄灭。

老耿一头栽倒,头顶焦黑,露出皮下蔓延的青铜根纹,像树根扎进了骨头。烟斗掉在地上,灰烬自动拼出半个“沈”字,还没成形,就被地面涌出的黑黏液吞了进去。

阿骁喘着粗气,右臂的鼓动愈发剧烈,似乎有异物正试图突破皮肤。

“所以……咱们现在是在往‘死’里倒?”

我低头看手里的铜钱。

宣和三年。

“沈砚之妻”的生辰。

我看着裴雨桐眼里的坚决,心中五味杂陈,他之前不顾一切的举动与眼前的警告在我心中交织。

我慢慢抬起手,把铜钱按在诗壁上。

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此身已作葬棺材”那行字上。

石壁震动,青铜根须剧烈收缩,地底传来轰鸣,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翻身。

裴雨桐突然抓住我手腕:“别写。”

“为什么?”

他盯着我,太阳穴的血还在流:“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逆写’?为什么非得用至亲的血?”

我没说话。

他声音压低:“因为写完的人,会变成机关的一部分。你会被钉在墙上,像那个工匠一样,成为倒流的锚点。”

我笑了:“那你呢?你拿刀扎自己太阳穴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些?”

他没笑,只是看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个已经死过的人。

我抽回手,把铜钱狠狠按进石缝。

血流得更快了。

我举起考古铲,用刃口割开手掌,血顺着铲身往下滴。我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诗壁右侧,从右往左,写下第一个字。

“逆”。

血字刚成,地面猛地一震,裂缝停止收缩,开始往外崩。青铜根须重新往上钻,但速度慢了。

有效。

我写第二个字。

“流”。

血顺着石壁往下爬,像活物。铲子在我手里发烫,天工册贴着胸口,烫得像要烧穿肋骨。

第三个字刚写到一半,我听见老耿在背后喃喃:“命钉……三刻……天工启……”

我回头。

他睁着眼,瞳孔发白,嘴里吐出一片青铜叶,叶面刻着四个字,还在滴血:

“父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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