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三大爷阎埠贵家张灯结彩，院子中央临时搭起的棚子下，摆了足足三大桌流水席。
阎解成结婚了，新娘是于莉。
这门亲事，从说媒到定亲再到今天办酒，前后不过半个月，快得让人咋舌。
其中的头号功臣，自然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
林卫国从乡下采购回来，刚把自行车推进院门，就被这股子热闹劲儿给弄得一愣。
他前脚刚踏进院子，后脚就听到了许大茂那标志性的，欠揍的公鸭嗓。
“哎呦，傻柱，你还喝得下去呢？”
许大茂端着酒杯，脚步虚浮，脸上那二两马尿烧出的红光，几乎能映亮半个院子。他下巴微扬，眼角斜睨着角落里独自闷头喝酒的何雨柱，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何雨柱没搭理他，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桌上的花生米，仿佛那不是花生，而是许大茂的脑袋。
酒盅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于莉这门亲事，本来是他傻柱的。
就因为许大茂在中间横插一杠子，黄了。
这口气，他憋了半个月。
许大茂见他不吭声，胆子更大了，直接凑到他跟前，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傻柱，你看人家解成都结婚了，你这个老光棍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啊？”
“啧啧，也难怪。”
许大茂摇着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你说你，要文化没文化，要脑子没脑子，除了会抡拳头，还有啥本事？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何雨柱心里最痛的地方。
失恋的屈辱，被当众羞辱的难堪，积攒了半个月的滔天怒火，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
“许大茂！”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嘶吼，从何雨柱的喉咙里迸发出来。
“我操你姥姥！”
轰隆！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掀翻了身前的八仙桌。
滚烫的菜汤、碎裂的碗碟，混着酒水，泼洒了一地。
周围的宾客吓得尖叫着跳开。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何雨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一个饿虎扑食，瞬间就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许大茂扑倒在地。
“你个狗日的孙子！老子今天弄死你！”
他骑在许大茂身上，蒲扇大的巴掌左右开弓，根本不讲任何章法，就是最原始的暴力宣泄。
啪！啪！啪！
拳头砸在皮肉上的闷响，一声接着一声。
许大茂被打得鼻血长流，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两只手胡乱挥舞，却根本挡不住雨点般落下的拳头。
“别打了！别打了！”
“要出人命了！”
院里的人乱作一团，阎埠贵和于莉的娘家人脸都吓白了，却没一个敢上前拉架。
何雨柱已经彻底疯了。
他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普通的拳打脚踢，已经无法宣泄他心头的恨意。
他猛地停手，猩红的眼睛在四周扫视，最后定格在身边一条用来待客的长条板凳上。
下一秒，他顺手抄起那条沉重的实木板凳，双臂肌肉坟起，青筋虬结，用尽全身的力气，高高举过了头顶。
那架势，不是打人，是要杀人！
“住手！”
“傻柱你疯了！”
易中海和阎埠贵惊恐的叫喊声，已经无法阻止他。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许大茂那张惊恐到扭曲的脸。
“给老子死！”
他咆哮着，手中的板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朝着许大茂的脑袋，猛地砸了下去！
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于莉更是吓得尖叫出声。
完了！
这一下去，非得把人脑袋砸成烂西瓜不可！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牙酸的巨响。
那条厚实的板凳腿，应声断裂。
木屑纷飞。
许大茂的脑袋像是被重锤砸烂的番茄，红色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头发流淌下来，浸湿了地面。
他哼都没哼一声，四肢抽搐了两下，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全院死寂。
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来。
尖叫声，哭喊声，乱成一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混乱的人群。
林卫国回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的许大茂，和那个举着半截断裂板凳，还想再补一下，已经彻底杀红了眼的何雨柱。
来不及多想。
林卫国眼中寒光一闪，一个箭步上前，右腿绷直，挟着雷霆万钧之势，一记干脆利落的飞踹，正中何雨柱的胸口。
“咚！”
一声闷响，何雨柱那壮硕的身体，被这股巨力直接踹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地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这才滑落在地。
更严重的惨剧，被及时制止。
于莉和阎家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们知道，这事，天塌了。
“卫国，卫国！手下留情！”阎埠贵第一个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到林卫国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这……这是个误会，都是喝酒喝多了，咱们私了，私了行不行？”
易中海也黑着一张老脸，急忙跑过来，挡在林卫国身前。
“卫国，不能把事情闹大！这要是捅到派出所，傻柱这辈子就毁了！咱们院子的名声也全完了！”
他想用院子的名声来道德绑架。
然而，林卫国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个死物。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在许大茂的颈动脉上探了探。
还有微弱的搏动。
林卫国站起身，面沉如水，那股子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煞气，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扫视着眼前这两个企图和稀泥的老家伙，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邻居。
“私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林卫国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倒在血泊中，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许大茂身上。
“出了人命，还想私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如刀，刮过易中海和阎埠贵那两张虚伪的脸。
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震得整个院子鸦雀无声。
“必须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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