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那场沦为笑柄的婚礼,总算给这个乌烟瘴气的四合院,带来了开年后的第一缕“喜气”。
风波过后,贾家和易中海的脸面算是被彻底撕了下来,很是消停了一段时日。
日子在指缝间悄然溜走,北平城的寒风一天比一天凛冽。
转眼,便到了1954年的年关。
红星轧钢厂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与院里的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自从何雨柱接管了食堂招待班,几位厂领导的伙食标准直线飙升。过去那些油腻厚重的大锅菜,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美菜肴所取代。
领导们吃得舒心,脑子也跟着清明,精神头十足。
这一年,厂里的生产指标不仅顺利完成,甚至还超额了一大截。
厂子效益暴涨,工人们的年终福利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天下午,全厂职工大会在礼堂召开。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杨厂长站在主席台上,红光满面,声音洪亮地做着年终总结。在报告的最后,他话锋一转,目光投向了台下后勤队伍的方向。
“今年,我们厂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除了要感谢奋斗在一线的工人们,我还要特别提出表扬一个部门——我们的后厨!”
“尤其是食堂招待班的班长,何雨柱同志!”
杨厂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
“何雨柱同志用他精湛的厨艺,为我们的生产工作提供了最坚实的后勤保障!经厂委会研究决定,特奖励何雨柱同志,奖金五十元!”
五十元!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在寂静的礼堂里轰然炸响!
台下上千名工人瞬间就炸了锅,嗡嗡的议论声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
“什么?我没听错吧?五十块?”
“天爷啊!老子累死累活干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他这一下就顶我两个月了!”
“一个厨子,凭什么拿这么多?”
无数道目光,混杂着震惊、羡慕、嫉妒,甚至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了何雨柱身上。
换做是以前的傻柱,此刻怕是早已激动得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可现在的何雨柱,只是平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
他在那片足以将人吞噬的目光海洋中,步伐沉稳地走上主席台,从杨厂长手中接过了那厚厚的一沓大团结。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微微鞠了一躬。
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五十块钱,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奖金发完,便是人人翘首以盼的年货。
作为特殊贡献奖励,何雨柱的福利更是远超常人。
一条油光锃亮、足有五斤沉的大肥猪后腿。
两条在网兜里还在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外加整整十斤雪白的精磨白面。
看着这丰厚的年货,何雨柱没有丝毫推辞。下班后,他蹬着那辆二八大杠,直接杀向了供销社。
用刚刚到手的奖金,又进行了一轮大采购。
肥鸡、板鸭、各色干果、新鲜的蔬菜……
直到自行车的后座上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被捆得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他才心满意足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何雨柱的心里却是一片火热。
刚一拐进四合院,那股子混杂着浓郁肉香和新鲜鱼腥的气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住了院里所有禽兽的鼻子。
“哟,柱子!”
算盘打得最精的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从屋里窜了出来。
他的两只眼睛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死死地粘在那块晃晃悠悠的肥猪肉上,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搓着那双因为常年打算盘而磨得发亮的手,脸上挤出菊花般的笑容。
“你看你,买这么多东西,这车子多沉啊。三大爷帮你拎点儿,帮你分担分担!”
何雨柱停下车,心里冷笑。
这老东西,真是把算计刻进了骨子里。
“三大爷,您这眼神可真够尖的。”
何雨柱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从车把上挂着的网兜里,解下一瓶散装二锅头,递了过去。
“刚从厂里回来,孝敬您一瓶酒,天冷,您拿回家里暖暖身子。”
阎埠贵下意识地接过了酒瓶。
何雨柱话锋一转,拍了拍后座上的猪肉。
“至于这肉嘛,是我特意给我妹妹雨水解馋的,就不劳您老惦记了。”
一瓶酒到手,阎埠贵心里那点对猪肉的贪念,暂时被压了下去。好歹没空手而归,他只能干笑着点了点头,悻悻地抱着酒瓶回了家。
刚打发走一个,何雨柱推着车走到中院,另一尊大神就登场了。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从自家屋里走了出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永远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秦淮茹。
“柱子啊。”
易中海一开口,就是那副令人作呕的长辈腔调,仿佛整个院子都得听他的教诲。
“你看这马上就过年了,就你跟雨水兄妹俩,冷冷清清的,多没意思。”
他顿了顿,露出一副“我这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要不这样,今年咱们两家,再加上东旭他们家,凑一块儿过个年。人多,也热闹热闹嘛!”
何雨柱在心里发出一声嗤笑。
这老狗,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
贾东旭婚礼那场闹剧才过去多久?这就又按捺不住了?
打着“集体过年”的幌子,实际上不就是想让自己当免费的厨子,用自己的年货,给他们贾家和易家做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吗?
想得美!
何雨柱停下车,车梯子“哐当”一声支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整个中院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彻底撕烂这老东西的伪善面具。
“一大爷。”
何雨柱的目光越过易中海,直视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您是真心实意想让我们一起过年,还是单纯就想吃我车上这块肉啊?”
一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易中海的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由红转绿,精彩纷呈。
何雨柱根本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记重锤。
“再说了,我姓何,我爹叫何大清。他老人家走的时候,可没托付过我,说要认您当爹。”
“所以这年,我们兄妹俩自己过,挺好。”
“就不劳您老人家费这个心了。”
说完,他不再看那个已经僵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的易中海,推起车子,径直回了自己家。
“砰!”
房门关上的声音,宣告了这场闹剧的结束。
除夕夜。
何雨柱将一身的厨艺发挥到了极致。
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酱色的汤汁浓稠油亮。
糖醋鲤鱼炸得外酥里嫩,酸甜的香气勾得人直流口水。
酱爆鸡丁、油焖大虾……
足足八个硬菜,将那张不大的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冲出窗户,飘满了整个四合院。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二人,吃得是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而一墙之隔的贾家,气氛却是一片死寂。
餐桌上,只有一盆能照出人影的白菜炖豆腐,旁边是几个黑乎乎、能噎死人的窝窝头。
贾东旭、秦淮茹,还有特意过来“搭伙”的易中海,三个人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味同嚼蜡。
隔壁那穿墙而来的肉香,像是一只只小手,挠着他们的心,钻进他们的胃,让他们腹中的馋虫翻江倒海。
这一晚,整个四合院的禽兽们,都被何雨柱家的肉香,馋哭了。
何雨柱端起酒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用最雄厚的经济实力,和最绝不妥协的强硬姿态,向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宣告。
那个任人拿捏,任人吸血的傻柱。
已经死了!
彻底,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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