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那场自导自演的讹诈闹剧，以惨败收场。
一大爷易中海苦心经营多年的阴谋算计，也跟着一并被掀了个底朝天。
他在四合院里积攒了半辈子的威信，如同被戳破的脓包，一夜之间流光了，只剩下人人避之不及的恶臭。
院子里的风向，彻底变了。
此消彼长，二大爷刘海中那颗沉寂已久的官迷之心，开始活泛起来。
他眼热地看着何雨柱如今在轧钢厂里的地位，连不可一世的易中海，都被这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让刘海中嗅到了一丝机会的味道。
权力的真空，需要有人来填补。
他觉得，那个人，舍他其谁？
这天晚上，夜色刚沉。
刘海中破天荒地提着一瓶用报纸裹着的酒，脸上堆着极不自然的笑，走进了何雨柱家的门槛。
“柱子，在家呢？二大爷过来看看你。”
那声音，带着一股刻意压制后的谄媚，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何雨柱正擦拭着自己的菜刀，闻声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听这腔调，再闻到空气中那股子廉价白酒的冲味儿，他就洞悉了来人的全部心思。
黄鼠狼给鸡拜年。
“哟，二大爷，您这可是稀客。”
何雨柱放下菜刀，毛巾往肩上一搭，这才转身，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快坐，快坐。”
刘海中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连忙将屁股落在了板凳的边沿，身子微微前倾，摆出了一副下属汇报工作的姿态。
他先是搜肠刮肚，把何雨柱从头到脚猛夸了一通，从厂里的技术骨干，夸到院里的青年才俊，词汇贫乏却诚意十足。
铺垫了半天，他终于搓着手，小心翼翼地切入了正题。
“柱子，你看……二大爷我吧，好歹在这院里也算是个管事儿的。可我这人，你也知道，肚子里墨水不多，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大道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赤裸的渴望。
“我就想问问你，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当上真正的‘领导’啊？”
话音落下，他紧张地盯着何雨柱的脸，生怕被嘲笑。
何雨柱心中发笑。
这刘海中，还真是个官迷到了骨子里的实在人，连求人都求得这么直白，毫不掩饰。
也好，跟这种人打交道，省心。
他懒得藏着掖着，决定顺水推舟，给这颗急于上位的棋子，指一条“明路”。
“二大爷，您想进步，想当领导，这是好事啊。”
何雨柱拿起刘海中带来的酒瓶，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都倒满，酒液浑浊，气味刺鼻。
他端起杯子，碰了碰刘海中的杯沿，声音沉稳。
“不过，当领导，可不是光会瞪眼睛、背着手、摆官架子就行的。”
刘海中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身子凑得更近了。
何雨柱呷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的眼神却清明无比。
“您得真正地去，‘关心群众，解决问题’。”
他刻意加重了这八个字的读音，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敲在刘海中那被权力欲填满的心上。
“举个例子，厂里哪个工人的家里揭不开锅了，您知道了，主动上门送半袋棒子面。不用多，心意到了就行。”
“院里谁家夫妻俩吵架了，邻里间闹矛盾了，您别拉偏架，也别和稀泥，就站在‘公理’这两个字上，把事儿给调解明白了。一次两次大家可能不觉得，时间长了呢？”
何雨柱看着刘海中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继续加码。
“您得让大伙儿都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您刘海中，是真心实意地在为大家伙儿服务，不是为了自己那点官威。人心都是肉长的，威信这东西，就是这么一点一滴攒起来的。到时候，大家伙儿都拥护您，都信服您，那‘领导’的位子，还用得着您去争吗？”
一番话，说得是深入浅出，句句都挠在了刘海中的痒处。
对他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部通往权力巅峰的武功秘籍。
茅塞顿开！
如获至宝！
“柱子！我的好柱子！”
刘海中激动得猛地一拍大腿，杯子里的酒都洒了出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二大爷我……我明白了！彻底明白了！以后，我就按你说的这么办！”
他看何雨柱的眼神，已经从单纯的讨好，变成了混杂着敬佩与信服的狂热。
送走了打了鸡血一般的刘海中，何雨柱端着酒杯，看着窗外深沉的夜色。
这四合院的棋局，落子越来越顺，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院里的另一位“风云人物”，许大茂，最近正沐浴在人生的春风里。
他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就四处宣扬，自己马上要去相亲了。
那对象，可是轧钢厂供销科王科长的亲闺女，不仅人长得水灵，家庭条件更是顶尖。
“傻柱，你给小爷我等着！”
许大茂特意骑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在何雨柱家门口停下，一只脚撑着地，下巴抬得能戳破天。
“等我娶了科长的女儿，我就是科长的女婿！到时候，厂里院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将何雨柱踩在脚下的那一天。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连眼角的余光都懒得施舍给他。
因为他太清楚了。
那个供销科的王科长，是全厂闻名的“铁公鸡”，为人吝啬到了极点。更要命的是，他护女如命，简直把女儿当成了眼珠子，谁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要抢他家宝贝。
就许大茂这油嘴滑舌、眼高手低的轻浮德行，还想当王科长的女婿？
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人说梦。
何雨柱决定了，什么都不用做。
他只需要搬个小板凳，嗑着瓜子，安安静静地等着看戏就行。
他知道，许大茂这次，是真真正正地，一脚踢在了铁板上。
一个他绝对惹不起的克星，正在前面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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