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搅黄何雨柱相亲那点破事，像一阵带着馊味的冷风，刮遍了整个四合院，成了开年以来最大的笑柄。
但凡在院里住的，谁心里还没杆秤？
秦淮茹那点藏在眼角眉梢，上不得台面的心思，算是彻底摊在了阳光下。
院里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味儿，鄙夷里掺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轻蔑。
贾家那扇终日敞开，企图占尽天下便宜的门，因此破天荒地消停了好一阵子。
秦淮茹更是接连几天都缩在屋里，连出门打个水都低着头，脚步匆匆，生怕迎上谁探究的目光。
日子在指缝间溜走，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北风卷着零星的雪沫子，敲打着窗户纸，发出簌簌的声响。
何雨柱相亲失败的消息，自然也跟长了腿似的，跑遍了全院。
贾家对此是发自内心的幸灾乐祸。
贾张氏坐在冰冷的炕上，一边啃着干硬的窝头，一边恶毒地咒骂：“活该！那个傻柱子，就该打一辈子光棍，绝后才好！”
他们以为何雨柱此刻定然是躲在屋里，黯然神伤。
然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何雨柱压根就没把那点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正忙着呢。
空间里堆积如山的海量物资，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从中午开始，何家那小小的厨房，就成了整个四合院的香气源头。
一股霸道无比，浓郁到化不开的肉香，冲天而起，蛮横地钻进每一户人家的门缝窗隙。
炖得软烂脱骨，汤汁红亮浓稠的肘子。
用滚油炸得金黄酥脆，外焦里嫩的丸子。
还有那整条的红烧大鲤鱼，酱香混着鱼鲜，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的魂儿都给勾走。
整个四合院的禽兽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这股香味折磨得坐立不安。
小孩在院里哭着闹着要吃肉，大人则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心不在焉地干着手里的活，心里头跟有无数只猫爪子在挠似的，痒得钻心。
尤其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
他彻底坐不住了。
在他看来，何雨柱相亲失败，正是人生低谷，心情最差的时候。
这，不就是自己以“长辈”身份出面“调解”，展现关怀，顺理成章地蹭一顿丰盛年夜饭的绝佳机会吗？
他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迈开四方步，溜溜达达地踱到了何雨柱家门口。
那姿态，拿捏得十足，仿佛不是来蹭饭，而是来视察工作的领导。
“柱子，在家呢？”
易中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长辈”口吻。
“你看这大过年的，就你们兄妹俩，多冷清啊。我寻思着，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上次那事儿，八成就是个误会。”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无比真诚的笑容，情真意切地继续说。
“要不，晚上你把饭菜端到我们家，再叫上东旭他们家，咱们三家凑一凑，热热闹……热闹，就当一起过个团圆年了？”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显出了他的大度，又把自己摆在了施恩者的位置上。
厨房里，何雨柱正将一勺滚烫的热油“刺啦”一声浇在刚出锅的鲤鱼上，香味瞬间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连头都没抬。
易中海那点花花肠子，他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
他擦了擦手，转身从案板上拿起两根水灵灵、洗得干干净净的生大葱，径直走了出去。
“一大爷。”
何雨柱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在易中海错愕的目光中，直接把那两根大葱往他怀里一塞。
“您这话说得，可真是敞亮。”
“不过这年夜饭，我们家就不劳您老人家操心了。”
“这两根大葱您拿好，水灵着呢，算是我给您和贾家拜个早年。大鱼大肉吃多了，容易腻，吃这个，刮油！”
一番话，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易中海的脸上。
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邻居，有人没忍住，发出了低低的窃笑声。
易中海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血气直冲脑门。
他做梦也没想到，何雨柱竟敢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当着全院的面，用两根大葱来羞辱他！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你……你……”
易中海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何雨柱，嘴唇哆嗦着，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什么我？”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讥诮。
“一大爷，您那点心思就别藏着掖着了，不就是馋我家的肉吗？”
“想吃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不嫌累得慌？”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前院。
“还有，我爹可没说过让我认你当爹，我家的饭，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安排！”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转身。
“砰！”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外，只留下易中海一个人，像一尊尴尬的雕像，僵在原地，怀里还抱着那两根翠绿的大葱，显得滑稽又可笑。
他气得浑身发抖，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弄成了全院的笑话。
在一片压抑不住的议论声中，易中海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自己家。
除夕夜。
何家的方桌上，灯光明亮，菜肴丰盛得令人咋舌，山珍海味摆了满满一桌。
何雨柱和何雨水兄妹二人，吃得是满嘴流油，不亦乐乎，欢声笑语不断。
一墙之隔的贾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昏暗的灯泡下，桌上只有一盆清汤寡水，看不见半点油花的咸菜汤，和几个黑乎乎、能硌掉牙的窝窝头。
隔壁飘来的阵阵肉香，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无情地折磨着贾家人的嗅觉和神经。
贾张氏和秦淮茹婆媳俩，将窝窝头在咸菜汤里泡了又泡，却依旧难以下咽。
她们听着隔壁的笑声，闻着那霸道的肉香，对何雨柱的恨意，在饥饿的催化下，又加深了不止几分。
那恨意如同毒藤，在她们心里疯狂滋长。
她们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一遍又一遍地发着誓。
早晚有一天，要让这个傻柱子，连本带利地，全都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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