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穿越许大茂,我才不要当绝户 > 第十七章 秦淮茹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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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轧钢厂的车间,铁水奔流,钢花飞溅。鼎沸的人声与机器的轰鸣交织成一片,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可这一切的热闹,都与秦淮茹无关。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指尖冰凉,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任凭这炼钢炉的火气如何蒸腾,也驱散不了分毫。

许大茂那个眼神,那份漠然,像是一座无形的山,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她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胸口的滞涩与刺痛。她明白,过去的那个许大茂死了。那个可以随意拿捏,可以让她在院里众人面前占据道德高地的许大茂,彻彻底底地死了。活下来的这个,是一头出笼的猛虎,而她,不过是曾在他打盹时拔过他胡须的狐狸。

如今虎醒了,獠牙毕露。

她不能坐以待毙。贾家的米缸已经快要见底,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当和槐花那眼巴巴望着她的眼神,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她日夜难安。以前,她可以去找一大爷,可以去找傻柱。可现在,一大爷自身难保,那棵她倚靠了多年的大树,被许大茂一脚踹断了根。

那么,只剩下傻柱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如野草般疯长。傻柱,何雨柱。那个脑子里缺根弦,却总是一腔热血的厨子。对,只有他了。他是她最后的稻草。

午饭的哨声响起,人群如开闸的洪水,涌向食堂。秦淮茹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混在人流中,朝着那个唯一的目标走去。

轧钢厂的食堂里,永远是人声鼎沸,饭菜的香气混杂着汗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傻柱正拿着大勺,给排队的工友打菜。他今天心情不错,一边打菜一边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儿,手里的勺子一颠,满满一勺的红烧肉便稳稳当当落在饭盒里,惹得那工友咧着嘴直道谢。

秦淮茹没有去排队,她端着一个空饭盒,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一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望着打菜窗口后的那个男人。她的眼神里,褪去了往日的算计与风情,只剩下一种几乎要碎裂的脆弱和无助。

傻柱一抬头,正对上她的目光。他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秦淮茹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圈微微泛红,就那么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像一株被风雨打蔫了的花。

傻柱的心,猛地一揪。他三下五除二地打发走后面的几个人,把大勺往旁边一放,对替班的师傅道了声:“我去撒泡尿。”便匆匆从窗口后面绕了出来。

他几步走到秦淮茹跟前,压低了声音问道:“秦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也不打饭?”

秦淮茹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那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傻柱……”

她只喊了两个字,便再说不下去,肩膀微微耸动,那份强撑着的坚强,在看到傻柱的这一刻,土崩瓦解。

傻柱最看不得女人掉眼泪,尤其是秦淮茹。他顿时急了,环顾四周,拉着她的手腕就往食堂后面的杂物间走。“这儿人多眼杂,有什么事,到里边说。”

杂物间里堆满了废弃的桌椅,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傻柱关上门,外面的嘈杂被隔绝了大半。他转过身,看着依旧在默默垂泪的秦淮茹,心疼得无以复加,那股子英雄气概瞬间冲上了头顶。

“秦姐,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出头!”

秦淮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依赖与信任,让傻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道:“柱子……家里……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棒梗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她没有提许大茂,一个字都没有提。她只是将贾家最凄惨的一面,血淋淋地剖开来,展示给傻柱看。

傻柱一听,拳头瞬间就攥紧了,眼睛都红了。棒梗吃不饱饭?这还了得!那可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胸膛一挺,蒲扇般的大手拍得胸脯“砰砰”作响。

“秦姐!你哭什么!多大点事儿!有我何雨柱在,就饿不着棒梗他们!”他斩钉截铁地道,“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从今往后,我每天从食堂给你们带饭盒回去!”

秦淮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是悲伤,而是一种目的达成的激动。她抽泣着道:“柱子,这……这怎么好意思,厂里有规定……”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傻柱大手一挥,浑不在意地道,“再说了,谁敢查我?你别管了,等着我下班就行。快去吃饭吧,看你这脸白的,别饿坏了身子。”

得到傻柱的保证,秦淮茹心头那块巨石,终于落了地。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对着傻柱挤出一个感激的笑,转身走了出去。

傻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一股豪气贯穿胸腹。能为秦姐排忧解难,能让棒梗他们吃饱饭,他何雨柱,活得值!

他没有看见,就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工人,正低着头,扒拉着碗里的饭,眼角的余光,却将刚才秦淮茹找傻柱,以及傻柱拉着她进杂物间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这工人叫刘光福,是院里刘海中的儿子。他没什么大本事,却有一颗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心。自从一大爷倒台,许大茂在厂里声势日隆,他就动了心思。前两天,他寻了个机会,给许大茂递了根烟,鞍前马后地说了几句好话。许大茂当时只是淡淡一笑,却跟他说了一句:“帮我盯个人。”

刘光福立刻心领神会。他要盯的人,就是秦淮茹和傻柱。

眼看着秦淮茹从杂物间出来,脸上虽有泪痕,但眉宇间那股子愁苦却散了不少。紧接着傻柱也走了出来,一脸的得意与豪迈。刘光福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三口两口把饭扒完,饭盒一扔,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食堂,直奔厂里的放映室而去。

放映室里很安静。许大茂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电影胶片盒。他的动作很稳,很专注,仿佛那不是一个普通的铁盒子,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许哥。”刘光福像只猫一样溜了进来,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许大茂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手里的动作依旧不紧不慢。

刘光福不敢卖关子,连忙凑上前,压低了声音,竹筒倒豆子般将刚才食堂里发生的一幕,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那秦淮茹,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我隔着老远都看见了。傻柱那孙子,就跟丢了魂一样,拉着人就进了杂物间。出来的时候,胸脯拍得山响,保准是又许了什么好处!”

他说完,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许大茂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

许大茂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将擦得锃亮的胶片盒放在桌上,抬起头,看了刘光福一眼。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有预想中的高兴,也没有愤怒。只是那么平平静静地看着。

“鱼,上钩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

刘光福连忙点头:“是是是,许哥您真是神机妙算!那傻柱,就是个棒槌,被秦淮茹耍得团团转!”

许大茂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弧度,却不是笑意,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讥诮。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刘光福,又给自己点上一根。

刘光福受宠若惊,双手接过来,连声道谢。

许大茂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幽深。他没有再看刘光福,目光投向了窗外。

“何雨柱啊何雨柱,你以为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却不知,你每一次的‘行善’,都是在给自己挖坟掘墓。”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继续盯着。他什么时候给秦淮茹送饭盒,送的什么,送了几次,都给我记清楚了。”

“哎,好嘞!许哥您就瞧好吧!”刘光福得了令,精神大振,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许大茂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刘光福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放映室里,又恢复了安静。许大茂靠在椅子上,指间的香烟升起一缕缕青烟,盘旋着,散去。他的目光,穿过窗户,落向了食堂的方向。

秦淮茹这一步,走得又急又蠢,却又在他意料之中。

而傻柱,一如既往,是那把最好用的刀。只是这一次,这把刀,不是秦淮茹递过来的,而是他何雨柱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刀柄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一场好戏,就要开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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