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穿越许大茂,我才不要当绝户 > 第二十四章 致命的甲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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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推开家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剩饭酸气的沉闷空气扑面而来。屋里灯光昏黄,贾张氏坐在炕沿边上,那张老脸在暗影里绷着,像一块风干的橘子皮。她没有睡,就是在等。棒梗和小当已经睡熟,呼吸声轻微,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安宁的声音。

“回来了?”贾张氏的声音不咸不淡,眼睛却像锥子,一下下往秦淮茹身上扎。

秦淮茹嗯了一声,脱下外套,动作里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她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水,一饮而尽,喉咙里的干渴却丝毫未解,心头的火反而烧得更旺。

“许大茂跟你说什么了?”贾张氏挪了挪身子,凑近了些,声音里透着一股急切的探寻。

秦淮茹放下水杯,手心冰凉。她看着婆婆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知道这事躲不过去。她将许大茂说的话,掐头去尾,只捡了何雨柱要为李副厂长办招待宴的事说了。她刻意隐去了那些挑拨的言语,只盼着能就此揭过。

谁知贾张氏听完,那双本就浑浊的眼睛里,竟迸射出一种贪婪的光亮。她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招待大领导的宴席?那得用多少好东西!我的天爷,咱们家这日子过得是刮油水,人家那是拿油当水喝!”

她说着,便开始捶打自己的胸口,干嚎起来:“我这把老骨头,这阵子天天心口疼,气都喘不匀。医生说我这是身子亏得太厉害,得拿好东西吊着命。淮茹啊,我活不了几天了,我就想在临死前,尝一口那富贵人家的吃食,死了也就能闭上眼了。”

秦淮茹心头一紧,嘴上劝道:“妈,您别胡说,您身子骨硬朗着呢。”

“硬朗什么!”贾张氏的眼泪说来就来,顺着脸上的褶子往下淌,“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不清楚?我昨儿夜里做梦,梦见我那死鬼了,他说他在底下过得苦,让我早点下去陪他。我这心啊,疼得跟刀子剜似的。我听人说,那大领导吃的宴席上,有一样叫什么甲鱼汤的,最是大补,能吊命!淮茹,我的好儿媳,你得想想法子,给我弄一碗来。我就喝一碗,就一碗,喝了我这条命就能多活几年,还能帮着你多带几年孩子!”

甲鱼汤!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秦淮茹的脑子里炸开。她何尝不知道许大茂的险恶用心,又何尝不明白此时开口的凶险。可贾张氏这一番哭闹,把孝道,把她自己的命,把孙子孙女的将来,全都绑在了一碗汤上。这已不是请求,是逼迫,是用亲情和伦理织成的一张网,将她牢牢困在中央。

“妈,那……那是给总公司大人物备的,是李副厂长的脸面,柱子他……”

“他什么他!”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一沉,话锋尖锐如刀,“他对咱们家那么好,满院子的人谁不知道?他给你钱,给你东西,那是图什么?不就是图你这个人,图咱们家以后给他当家!现在让他办这点小事就不成了?一碗汤都舍不得?那他之前的好都是假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秦淮茹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办不成,就是你没把他拢住,你没那个本事!以后你也别指望他了,咱们家这日子,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一番话,字字诛心。秦淮茹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身子晃了晃,扶住了桌角才站稳。

贾张氏见她这副模样,又换了副悲切的面孔,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我的儿啊,妈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你看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窝头咸菜的,都快成小老头了。那甲鱼汤,你弄回来,给棒梗也喝两口,补补身子。妈这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的大孙子!”

秦淮茹的心,彻底乱了。婆婆的逼迫,儿子的未来,何雨柱那张扬仗义的脸,许大茂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脑中交织成一团乱麻。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一片决然。

她走出家门,夜色如墨,寒风刺骨。去往何雨柱家的路,她走了千百遍,从未觉得如此漫长,脚下的每一步,都沉重如铅。

何雨柱的屋里还亮着灯。他正哼着小曲儿,就着一碟花生米,自斟自饮,满面红光,畅想着后天如何在宴席上大展神威,如何让整个轧钢厂都看看,谁才是这儿不可或缺的人物。

“咚咚。”敲门声很轻,带着迟疑。

何雨柱放下酒杯,起身开门。门一开,看见门外站着的秦淮茹,他愣了一下。夜风里,她头发有些散乱,眼圈红着,一张俏脸在昏黄的门灯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何雨柱的心顿时软了,那股子英雄气概混着酒意涌上头,他连忙把人让进屋里:“秦姐,这么晚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秦淮茹不说话,只是站在屋子中央,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

“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何雨柱急了,在她身边打转,“是不是棒梗又惹事了?还是你婆婆她……”

“柱子。”秦淮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我来求你个事。”

“什么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何雨柱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秦淮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妈她……她身子不行了,大夫说得用好东西吊着。她听说……听说你后天要办的宴席上,有甲鱼汤,她就念叨着,说想喝一碗,说喝了……就能多活几年……”

她话说得断断续续,梨花带雨,那副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何雨柱心头那点所剩无几的理智,瞬间被怜香惜玉的豪情冲得一干二净。

“甲鱼汤?”何雨柱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一碗甲鱼汤吗?这算个事儿?”

他一挥手,满不在乎地说道:“秦姐,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别说一碗,就是一锅,我何雨柱也给你端来!那宴席是我主理,李副厂长都得看我的脸色。我用什么料,做什么菜,谁敢说半个不字?这事对我来说,就是从锅里舀一勺水那么简单!你回去告诉你婆婆,让她宽心等着,后天晚上,我亲自给她把汤送过去!”

他吹嘘得天花乱坠,把自己说成了后厨说一不二的帝王,仿佛那场宴席就是他自家的堂会。他享受着秦淮茹那感激又崇拜的目光,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秦淮茹得了他的准话,千恩万谢地走了。何雨柱关上门,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只觉得浑身舒泰,豪气干云。

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家斜对面的食堂后厨,一扇窗户的缝隙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火星。

胖子王和几个帮厨并没有回家,他们正在角落里,借着一支烟的火光,低声说着什么。何雨柱和秦淮茹在院子里的对话,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寂静的夜里,还是断断续续地飘了进来。

“……甲鱼汤……”

“……包在我身上……”

“……亲自送过去……”

那几句最关键的话,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黑暗中,几人相互对视,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意料之中的鄙夷和冰冷的快意。胖子王将手里的烟头狠狠地摁在墙上,火星瞬间熄灭。他那张滚圆的脸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森然的弧度。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手边一把锃亮的菜刀,在案板上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敲着。

那声音清脆,规律,在死寂的厨房里回荡,像是在为某个即将登场的人物,敲打着送命的鼓点。

陷阱已经挖好,猎物昂首阔步,自己跳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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