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哥！
苏芷柔鬼鬼祟祟地溜进书房，打断了陈小枫的绘图工作。她左右张望，确认柳含烟不在附近，才凑到陈小枫耳边：含烟姐...下面有血
啊？陈小枫手中的炭笔啪嗒掉在桌上，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苏芷柔小脸煞白，她在后院洗衣裳，我路过看见...裙子上有血...
陈小枫皱眉。算算日子，柳含烟的月事应该还有十来天。提前了？还是...
我去看看。他起身往后院走。
柳含烟正在井边搓洗衣物。见陈小枫过来，她慌忙把一件染血的衬裙塞进盆底：小枫？有事？
嫂子，你...不舒服？陈小枫试探地问。
柳含烟脸一红：没...没什么。
陈小枫注意到她坐姿别扭，时不时皱眉。联想到苏芷柔说的下面有血，他突然明白了——痔疮！
在古代，这种病难以启齿，尤其是女性。没有柔软的卫生纸，只能用粗布甚至竹片...想想都疼！
嫂子，他轻声道，我去给你熬点药。
柳含烟惊讶地抬头，随即明白他猜到了，顿时耳根通红：不...不用...
要的。陈小枫坚持，还有...我会想办法改善...嗯...卫生条件。
离开后院，陈小枫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早该想到的！造纸工坊投产这么久，居然没先研发卫生纸！让柳含烟用那些粗糙的草纸...太不应该了！
他立刻赶往造纸工坊，召集工匠们开了个紧急会议。
我们需要一种更柔软、更吸水的纸。他描述着卫生纸的要求，可以薄一些，但绝不能有半点粗糙...
工匠们面面相觑。纸不就是为了写字吗？要那么软干嘛？
但陈小枫是东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工匠们按照他的指示，调整浆料配比，减少漂白工序，增加捶打时间，使纤维更加柔韧。
三天后，第一批试验品出炉。陈小枫亲自测试——比草纸软多了，但还不够。他又让工匠们加入少量棉纤维，再次改进。
又过了两天，新版卫生纸终于达到陈小枫的要求。他悄悄放了一叠在柳含烟房里，附上使用说明。
晚饭时，柳含烟一直低着头，脸颊绯红。但陈小枫注意到她的坐姿自然多了，眉头也不再紧锁。
嫂子，好用吗？饭后，他小声问。
柳含烟羞得差点把碗摔了：你...你...
专门为你做的。陈小枫真诚地说，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柳含烟眼眶微红，轻声道：谢谢...
这件事给陈小枫敲响了警钟。卫生条件必须改善！他连夜设计了几种不同用途的纸：更柔软的卫生纸、更坚韧的书写纸、还有...女性卫生巾。
但后者难度太大。现代卫生巾的核心材料是高分子吸水树脂，这在唐朝根本无法制备。他只能尝试用棉花、丝绸和防水油布组合，做出简陋的替代品。
书写纸也需要改良。现在的纸张虽然便宜，但白度和韧性还不够。陈小枫苦思冥想，决定请教另一位穿越者——武霜霜。
当晚，他带着一个包袱，悄悄来到浣衣局后门。约定的暗号敲响后，武霜霜打开门放他进去。
什么事这么急？她打着哈欠问。
陈小枫神秘一笑，打开包袱：请教你个问题。
武霜霜睡眼惺忪地看向包袱，突然瞪大眼睛——里面是几十张不同质地的纸，几套内衣，还有十几个...卫生巾？
死变态！她一拳砸向陈小枫面门，想让老娘穿给你看？！
陈小枫猝不及防，鼻血当场就下来了：哎哟！大姐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武霜霜抄起扫把，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是来请教造纸技术的！陈小枫捂着鼻子哀嚎，那些内衣是样品！想让你看看设计合不合理！
武霜霜举着扫把的手停在半空：...真的？
千真万确！陈小枫委屈极了，我就是想改良卫生纸和书写纸...顺便问问卫生巾怎么改进...
武霜霜这才放下扫把，狐疑地检查那些物品。确实，内衣和卫生巾都是粗糙的样品，明显是试验品。
早说啊！她没好气地扔给陈小枫一块布，擦擦鼻血。
陈小枫委屈巴巴地擦着鼻子：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
废话！武霜霜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的，一个男人拿着女人内衣来找你，你能不误会？
陈小枫小声嘀咕：大姐，原来你是东北的...
咋地？武霜霜挑眉，东北老娘们儿吃你家大米了？
没...没...陈小枫缩了缩脖子，那个...造纸的事...
武霜霜这才正经起来，翻看那些纸张：书写纸要增白增韧？
对。
增白剂我不懂具体成分。武霜霜思索道，但可以试试在纸浆里加些短棉絮，增加韧性。就像现代人民币那种...
陈小枫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至于卫生纸...武霜霜捏了捏样品，已经很软了。再软就不耐用。
那卫生巾呢？陈小枫小心翼翼地问。
武霜霜脸一红：这个...没有高分子材料，很难做到现代那样。她想了想，可以用丝绸做面层，中间填棉花，底层用油布防漏。但成本...
先解决有无问题，再考虑成本。陈小枫记下要点。
武霜霜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个嫂子...用上了？
嗯。陈小枫叹气，都怪我疏忽，让她遭了这么久罪...
武霜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你对她...不只是叔嫂情吧？
陈小枫耳根一热：别瞎说...
呵，男人。武霜霜嗤笑一声，行吧，东西我收下了。改天给你设计图。
陈小枫刚要道谢，武霜霜突然变脸：现在，给老娘滚！
砰的一声，陈小枫被踹出门外，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揉着屁股爬起来，哭笑不得。这位未来女皇的脾气，真是名不虚传！
回村路上，陈小枫满脑子都是改进方案。棉絮增强韧性是个好主意，但增白剂确实是个难题。现代造纸用的增白剂是化学合成的，唐朝哪有这条件？
路过药铺时，他灵机一动——中药里有些白色矿物，或许能替代？他立刻进去买了些石膏、滑石粉，准备回去试验。
造纸工坊灯火通明。工匠们已经习惯了东家突如其来的奇思妙想，连夜赶工试验新配方。
加入棉絮的纸张果然韧性大增，可以反复折叠不易破裂。石膏和滑石粉也有一定增白效果，但还不够理想。
陈小枫又尝试用豆浆水浸泡纸张——这是古代日本的斐纸工艺。效果不错，纸张更加光滑，但成本偏高。
天亮时分，他终于疲惫地回到小院。柳含烟已经起床，正在厨房忙碌。见他回来，她端出一碗热粥：一夜没睡？
嗯。陈小枫接过粥，工坊有些新想法。
柳含烟欲言又止，最终轻声道：那个...纸...很好用。谢谢。
陈小枫心头一暖：还在改进。以后会更好。
柳含烟抿嘴一笑，转身去忙了。陈小枫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突然想起武霜霜的话...你对她不只是叔嫂情吧？
他赶紧摇头，驱散这个危险的念头。喝完粥，他强打精神，又去了工坊。
三天后，改良版卫生纸和第一批女性卫生巾问世。陈小枫将样品送给柳含烟和苏芷柔试用，并根据反馈继续调整。
书写纸的改良也在进行。加入棉絮后，纸张韧性明显提升。陈小枫又发现用米浆浸泡可以增加光滑度，虽然成本高些，但适合高端书画用纸。
正当他沉浸在技术改良中时，一个意外消息传来——高阳公主又双叒叕来了！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还带着长乐公主。两位公主轻车简从，直接来到造纸工坊。
陈小枫！高阳公主一如既往地趾高气扬，听说你在搞什么...卫生纸？
陈小枫头皮发麻。这位姑奶奶怎么什么都知道？
回公主，确有此事。
拿来看看！
陈小枫只好奉上样品。高阳公主捏了捏，挑眉道：这么软？用来做什么的？
呃...陈小枫尴尬不已，如厕用的...
两位公主同时瞪大眼睛。长乐公主好奇地问：代替厕筹？
正是。陈小枫解释，更柔软，更干净。
高阳公主突然脸一红，把样品塞进袖中：本宫...试用一下。
长乐公主也红着脸拿了几张。陈小枫心中暗笑。原来公主们也用厕筹啊！看来卫生纸的市场，比想象中还大！
还有...高阳公主清清嗓子，那个...女子用的...有没有？
陈小枫一愣，随即明白她指的是卫生巾。这位公主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有样品，但还不完善...
拿来看看！高阳公主命令道。
陈小枫只好取出武霜霜改进后的设计。两位公主仔细研究，不时低声讨论。最终，高阳公主拍板：本宫投资这个！利润五五分账！
啊？陈小枫傻眼。
啊什么啊？高阳公主瞪眼，本宫负责在宫中贵妇圈推广，保证供不应求！
陈小枫转念一想，确实。如果有皇室带货，这生意绝对火爆！但...
公主，这物品涉及女子私密...推广起来恐怕...
怕什么？高阳公主不以为然，本宫自有办法。
长乐公主也轻声道：宫中女子苦于月事已久。若有此物，实乃大善。
陈小枫想了想：既如此，臣愿与公主合作。但利润分配...三七分。我七，公主三。
放肆！高阳公主怒目而视，五五！
六四。陈小枫坚持，公主负责推广，我负责生产和保密。
高阳公主眯起眼，突然笑了：好！六四就六四！但本宫要独家代理权！
成交！
就这样，陈小枫又多了个皇室合伙人。两位公主带着样品离开，约定十天后听回音。
送走公主，陈小枫马不停蹄地改进生产工艺。卫生纸要更柔软，卫生巾要更舒适。他还设计了精美的包装，方便高阳公主在贵族圈推广。
书写纸的改良也取得突破。武霜霜托人送来一张纸条，建议尝试用贝壳粉增白。陈小枫试验后发现效果不错，虽然比不上现代增白剂，但比原来白多了。
十天后，高阳公主的信使带来好消息：宫中贵妇试用后赞不绝口，订单如雪片般飞来！
陈小枫立刻扩大生产，专门开辟了一条女性用品生产线。为了保密，所有工人都是女性，由柳含烟和苏芷柔管理。
包装上没有任何文字说明，只有一朵精致的梅花标记——这是高阳公主的主意。在唐朝，梅花象征坚贞高洁，用它来暗示女性用品，再合适不过。
第一批货很快送入宫中。高阳公主派人传话：供不应求，加紧生产！
与此同时，改良版书写纸也上市了。国子监的学子们发现，新纸不仅更白更韧，价格还不变，顿时抢购一空。
孔颖达亲自写信给陈小枫，称赞他造福士林，功在千秋。这评价从一个古板的大儒口中说出，实属难得。
生意蒸蒸日上，陈小枫却不敢松懈。他清楚，这些只是小打小闹。真正能改变大唐国运的，是稀土永磁和电力技术！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独自在实验室忙碌，尝试从高岭土中提取更多稀土元素。进展缓慢，但他从未放弃。
一天深夜，柳含烟端着宵夜来到实验室。看到陈小枫疲惫的样子，她心疼地说：别太拼命了...
没事。陈小枫笑笑，快有突破了。
柳含烟放下食盒，犹豫片刻，轻声道：那个...卫生巾...很好用。宫里的贵妇们都说...这是女人的福音。
陈小枫耳根一热：那就好。
小枫...柳含烟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你为女子做这些...不怕被人笑话吗？
为什么要笑话？陈小枫认真地说，女子也是人，也该有舒适的生活。
柳含烟深深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但那一刻，陈小枫感觉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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