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安被押走后,林辰立刻召集江宁府所有官员在安置点议事。临时搭建的木棚里,官员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偷瞄林辰的勇气都没有——谁也没想到,这位看似温和的太子,下手会这么狠。
林辰坐在简陋的木桌后,手里拿着周太傅给的官员名册,指尖在“王怀安”三个字上划过:“王怀安贪墨赈灾款、漠视百姓生死,已经触犯国法,朕会将他的罪证整理成册,奏请父皇处置。现在,谁能告诉我,江宁府还有多少粮食?受灾百姓具体有多少人?”
沉默了片刻,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是江宁府同知李从文:“回殿下,府库里现存粮食不足两千石,还都是去年的陈粮;受灾百姓登记在册的有五万三千人,但实际人数可能更多,还有不少流民没来得及登记。”
“陈粮也要先用着。”林辰放下名册,“李同知,从今天起,你暂代江宁知府之职,负责统计灾民人数和分发粮食。记住,每人每天至少要分到两斤粮食,老人和孩子加倍,要是让朕发现有人克扣,王怀安就是例子。”
李从文连忙躬身:“下官遵旨!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安排好粮食分发,林辰又看向负责水利的官员:“你立刻带人去勘察河堤,标记出需要加固的地段,明天一早把图纸给朕。另外,组织灾民中的青壮年,分成十组,每组由一名官员带领,负责疏通河道和修补房屋,实行‘以工代赈’,干一天活给一天粮,还要记录每个人的工作量,不准偷懒耍滑。”
“下官明白!”水利官员连忙应下。
等所有官员都领了任务离开,李德全才凑过来,压低声音说:“殿下,您就这么相信李从文?万一他和王怀安是一伙的,咱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林辰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淡淡道:“是不是一伙的,看他接下来的行动就知道了。我已经让陈峰派了两个侍卫跟着他,只要他敢动手脚,马上就能抓现行。”
正说着,陈峰匆匆进来:“殿下,属下刚才去府衙大牢看了,王怀安正在里面大喊大叫,说要见您,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重要的事情?”林辰挑了挑眉,“走,去看看他想说什么。”
府衙大牢里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王怀安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里,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伤痕,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看到林辰进来,他连忙扑到牢门上,哭喊道:“殿下!臣是被冤枉的!那些贪墨的粮食,都是二皇子让臣扣下的,臣只是奉命行事啊!”
林辰眼神一冷:“你说二皇子让你扣下粮食?有证据吗?”
王怀安连忙说:“有!臣这里有二皇子的手谕,还有他派来的信使的名单!只要殿下饶了臣,臣愿意把所有证据都交出来!”
林辰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蹲下身,盯着王怀安的眼睛:“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话?就算真是二皇子指使的,你贪墨粮食、漠视百姓生死,也是事实,罪无可赦。”
王怀安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地上:“殿下……臣知道错了,求您饶臣一命,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辰站起身,对身边的侍卫说:“看好他,别让他自杀,也别让任何人接触他。等朕查明情况,再做处置。”
离开大牢后,陈峰忍不住问:“殿下,您觉得王怀安说的是真的吗?二皇子真的会指使他扣下粮食?”
“很有可能。”林辰皱着眉,“二皇子一直想找机会打压我,这次我主动请缨赈灾,他肯定不会让我顺利完成任务。扣下粮食,既能让灾民不满,又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真是好算计。”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陈峰有些着急,“要是粮食一直运不过来,灾民肯定会闹事的。”
“别慌。”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回京城,让周太傅催促内务府尽快运送粮食。另外,咱们可以先组织灾民去收割那些没被淹没的庄稼,再去河里捕鱼,多少能缓解一下粮食短缺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林辰每天都泡在安置点和河堤上。白天,他和灾民一起疏通河道、修补房屋,手上磨出了水泡也不在意;晚上,他就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整理灾情报告,常常忙到深夜。
灾民们看在眼里,心里渐渐对这位太子殿下多了几分敬佩。之前还有人因为粮食短缺抱怨,现在看到林辰亲力亲为,都主动加入到救灾队伍中,连老人和孩子都帮忙捡柴、烧水。
李从文也确实没有让人失望,不仅认真统计灾民人数,还严格监督粮食分发,每天都会把账目送到林辰面前核对。看到账目清晰、没有丝毫问题,林辰心里的石头也渐渐落了地。
五天后,朝廷的粮草终于运到了江宁府。看着源源不断的粮食和药品,灾民们欢呼雀跃,纷纷跪在地上向京城的方向磕头。林辰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些百姓过上好日子,绝不让他们再受这样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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