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学霸的嚣张答卷
监考巫师捧着史蒂芬的试卷走向讲台时，莉安娜的指节在桌沿敲出急促的鼓点。
她本想等这小子出糗后再亲自拆卷，可此刻满场学徒交头接耳的嗡嗡声里，那叠泛着墨香的纸页像根刺，扎得她坐不住。
莉安娜大人，您看。监考巫师把试卷轻轻推到她面前，喉结动了动，这是今年头一份提前交的卷子。
羊皮纸的边角还带着史蒂芬指尖的温度。
莉安娜捏起第一张，目光扫过月潮对火元素的扰动公式，笔尖陡然顿住——推导过程里竟补全了她上周才在《元素扰动学刊》上提出的假设漏洞。
第二张实验步骤，每个操作节点都标着规避魔力反噬的三重缓冲，正是她上月给高阶生补课才提过的冷门技巧。
第三张反例驳斥更离谱，她去年在导师会上被老院长驳回的火元素逆熵模型，竟被这小子用三行算式证伪了。
不可能。她的声音发颤，指甲在纸背压出月牙印，他...他提前偷题了？
所有试卷今早才用星界封印术封存。监考巫师擦了擦额头的汗，莫格莱尼大人亲自监督的。
莉安娜的耳尖开始发烫。
她翻到最后一页，右下角的署名史蒂芬·周墨迹未干，旁边还压着半枚宽檐帽的阴影——和今早他站在学院门口，用帽檐遮住眼睛说我要考二十一门时的姿态一模一样。
去把评分水晶拿来。她扯了扯领口，喉间发紧。
当淡蓝色的光芒笼罩试卷，水晶表面浮起的完美二字刺得她眯起眼。
旁边围观的学徒们倒抽冷气的声音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魔法钟的滴答。
原来不是题目太简单，是她太低估了这双总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那里面装的不是狂妄，是把二十年来她视为珍宝的知识，都碾成了能信手捏合的沙。
下一门实验考核，驯化皮克精。莫格莱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像根针戳破了凝滞的空气。
实验教室的门打开时，史蒂芬的靴跟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笼子里的皮克精正抱着曼陀罗草茎啃，淡紫色的花瓣沾了满脸，见有人进来，立刻把草茎往背后藏，尖耳朵抖得像两片小旗子。
规则是让皮克精主动交出藏在草里的风元素结晶。莉安娜跟在他身后，声音比平时高了半度，限时一刻钟。
史蒂芬没说话，弯腰捡起地上半截断草。
笼子里的皮克精突然炸毛，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滚圆——那草叶的锯齿形状，和曼陀罗的叶片纹路分毫不差。
你...你要干什么？莉安娜往前迈了半步，却见他突然伸手，指尖擦过皮克精的肚皮。
嗤——
尖细的笑声炸响。
皮克精抱着肚子在笼子里打滚，尾巴卷成毛球，刚才还藏得严实的曼陀罗草啪嗒掉在地上。
史蒂芬弯腰捡起草茎，对着阳光一拧，指甲盖大小的风元素结晶叮地落在掌心。
你怎么知道皮克精怕痒？莉安娜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惊觉的急切。
学院典籍里只写皮克精讨厌酸浆果，怕痒这种特性，她还是三年前在某位游吟诗人的手札里见过半句，连《异星生物习性大全》都没收录。
史蒂芬抬头，帽檐下的眼睛弯了弯：在荒野里，活下来的秘诀是记住每只虫子的弱点。
话音未落，笼子里的皮克精突然尖叫着扑过来。
它原本圆滚滚的肚皮鼓成球，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两排细密的尖牙——被逗笑的皮克精发起疯来，能掀翻半间木屋。
史蒂芬的动作比皮克精更快。
他抄起旁边的木凳抡圆了，板凳腿擦着皮克精的鼻尖砸在笼壁上，震得整面铁栏嗡嗡作响。
皮克精吓得缩成毛团，可下一秒，实验室的空气突然变得黏腻。
咯咯...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挂在墙上的魔法灯忽明忽暗，照出空气中浮动的银色光纹——那是只有在古老契约书上才会出现的咒印。
莉安娜的后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看见史蒂芬的宽檐帽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耳后淡金色的纹路——和今早她在禁书区翻到的神孽画像上，那个男人耳后的标记，分毫不差。
哐当。
第二下板凳砸下的声响里，皮克精的尖叫被笑声吞没。
莉安娜的指尖掐进掌心的旧疤，突然想起今早莫格莱尼说的那句话：去查查这小子的来历。
此刻她终于明白，不是这小子需要通过考核，是考核需要证明——他们有没有资格，让这样的存在，留在学院的围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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