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属性扫描的秘密买卖
任务领取处的水晶柜台泛着冷白的光，史蒂芬走到近前时，负责登记的灰袍执事正低头整理羊皮卷，鹅毛笔在纸页上划出沙沙的响。
他摸出腰间的魔晶卡，金属边缘在指腹压出浅痕——这是他用三株一阶灵草跟武器店老板换的，据说能连通高塔内部的信息网络。
查个人权限。他把卡往柜台一递。
执事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星草汁，显然刚处理完早间的灵植任务。
他接过卡往水晶槽里一插，台面立刻浮起淡蓝光雾，史蒂芬的名字、等级一级学徒、贡献度127点像气泡般飘出来。
三阶以下材料兑换权限正常，执事扫了眼光雾，要换二阶魔核的话，得加三十点贡献。他正要收回魔晶卡，史蒂芬突然用指节叩了叩台面：求购任务的位置是按什么排的？
光雾里的数字微微晃动，执事的笔顿了顿：材料珍稀度越高，位置越靠上，颜色越深——这是塔灵1号定的规则，说是方便供需匹配。他压低声音补了句，听说高阶巫师都用这套，咱们低阶的跟着走就是。
史蒂芬盯着光雾里跳动的百年地乳任务单，它悬在最顶端，泛着暗红。
他想起今早花田里那团青灰雾气，想起金色种子发烫时的牵引感——异星原住民的巫师部落总在深山里挖地乳，说是能沟通地脉。
若能让他们把挖来的地乳挂到求购任务上...他指尖在柜台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喉结动了动，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谢了。他抽回魔晶卡，转身时余光瞥见公告牌下围了两个学徒。
左边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法袍，右边的背着带刺的兽皮袋，两人正凑在一起嘀咕。
我上周喝了尖啸药剂，体质测试直接涨了两点！白法袍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你猜怎么着？
测试水晶球说我精神力阈值到了17，够资格试二阶魔药了！
拉倒吧，兽皮袋嗤笑一声，我哥在占星台当助手，说现在第六代水晶球连灵魂波动都能测。
上回有个学徒扫描完，水晶球直接冒红光——说是潜在精神污染者，当场被送去净化室了。
史蒂芬的脚步顿在原地。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荒野捡到的那本《古炼金术残卷》，里面提到过数据化评估是前文明用来量化超凡力量的手段，可他以为这种技术早失传了。
此刻灵魂波动精神污染者这些词像火星子，腾地窜进他脑子里——如果能掌握这套评估系统，不仅能精准控制药剂配比，连金色种子的异常波动都能
走了走了，兽皮袋拽了拽同伴，我得赶在晨露散前采够十株风叶草。两人的脚步声渐远，白法袍的尾音还飘过来：下周占星台开放测试，你去不去？
说是能测全身属性...
史蒂芬摸了摸胸口，金色种子的热度不知何时退了，只留一片温凉。
他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转身走向公告牌右侧的求购任务区。
暗红的百年地乳任务单下，有张新贴的羊皮纸被风吹得掀起一角，上面用朱砂写着：占星台第六代水晶球开放临时测试，一阶学徒可凭1枚魔石参与，限今日正午前。
他伸手按住那张纸，指腹能摸到朱砂未干的黏腻。
任务单最下方有行小字：测试数据仅作参考，塔灵1号保留最终解释权。
晨雾完全散了，阳光透过彩窗斜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细长的影子。
史蒂芬从腰带里摸出枚魔石，淡青色的光在掌心流转——这是他用山猫的利爪跟猎人换的，原打算留着买《元素调和详解》。
此刻他盯着魔石，又看了看公告牌上的测试任务，突然笑了笑，把魔石塞进了怀里的暗袋。
该去会会这位塔灵1号了。他低声说，转身时靴跟敲在石板上，声音比来时更沉，像敲在某种看不见的壁垒上。
史蒂芬的靴跟叩在螺旋阶梯的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像在丈量某种隐秘的距离。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下撞着肋骨——那枚魔石在暗袋里硌得胸口发疼，却远不及对数据化评估的渴求来得灼热。
三个月前在荒野破庙里翻出的残卷上，属性量化四个字被虫蛀得只剩半边，此刻却在他眼前清晰得像刚刻上去的。
占星台的门帘是用星纹蛛丝织的，他掀开时带起细微的嗡鸣。
穹顶三十六个菱形水晶正将晨光切割成碎钻，在地面拼出扭曲的星图。
最中央的测试台泛着幽蓝，拳头大的水晶球悬浮在青铜托架上，表面流转着水银般的光。
一阶学徒，测全身属性。他把魔石拍在台案上。
穿银边法袍的执事连头都没抬，机械地将魔石塞进卡槽。
水晶球突然震了震，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符文，像活过来的蛇。手放上去。执事终于抬眼，瞳孔里映着水晶的蓝光，别缩，疼也得忍着。
史蒂芬的指尖刚触到水晶，电流就顺着神经窜了上来。
不是灼烧，是千万根冰针同时扎进皮肤，从指节麻到后颈。
他咬着牙没吭声，却见水晶球里的蓝光开始翻涌，像被搅乱的深潭。
精神力5.2。机械音从水晶球里冒出来，惊得旁边等待测试的学徒们齐齐转头。
那个穿白法袍的今早还在吹嘘自己17点精神力，此刻正张着嘴，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
法力值0.9。声音继续响，执事的笔啪地掉在案上。
水晶球突然暗了一瞬，再亮时浮起个半透明的影子——是个穿着古铜色甲胄的神怪，眼眶里燃着幽绿的火。
前文明评估标准，精神力5.2属超规格。神怪的声音像两块石板摩擦，法力稀薄因无正统引能术法，建议......它的火眼突然收缩成针尖，注意体内异常能量源。话音未落，影子就像被风吹散的烟，只在空气中留下股铁锈味。
史蒂芬的后背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金色种子在胸口发烫，刚才神怪说话时，种子的脉动和水晶球的震颤频率竟完全重合。
周围学徒的议论声像隔了层毛毡，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三个月前在荒野，他用种子催熟灵草时，也有过这种被注视的感觉。
测试结束。执事的声音突然刺耳，他手忙脚乱地去捡笔，笔杆在地上滚到史蒂芬脚边。
弯腰拾笔的瞬间，史蒂芬的指尖轻轻划过台案底部——那里有道极细的刻痕，是他三天前用炼金术刻的定位符。
塔灵1号，执行镜像指令。他在心里默念，这是从《古炼金术残卷》里扒出来的唤醒词。
台案下的刻痕突然泛起微光，一道肉眼难见的光束从符文中射出，扫过水晶球表面。
水晶球的符文闪了闪，又恢复如常。
数据窃取完成，优化进度97%。机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是塔灵1号特有的冷调。
史蒂芬的呼吸顿了顿——这具身体不过是一级学徒，但他的灵魂里还刻着前最强炼金术师的记忆。
那些被遗忘的代码、被焚毁的公式，此刻正顺着光束钻进塔灵的核心，像钥匙插进锁孔。
优化完成。塔灵的声音让他后颈发紧。
他直起身，看见执事正用古怪的眼神盯着他——大概是被刚才的异常测试结果惊着了。
周围学徒的议论声渐次清晰：5.2的精神力？
这得是大巫师的苗子吧？可法力才0.9，怕不是个废柴......
史蒂芬摸了摸胸口，金色种子的热度已经退了，只余一片潮凉。
他把魔晶卡往怀里按了按，那里面正沉睡着刚复制的扫描系统——比第六代水晶球更精准的评估算法，能捕捉到种子波动的每一丝异常。
离开占星台时，螺旋阶梯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在转角处停了停，听见身后传来执事压低的声音：刚才那测试......塔灵1号的日志怎么清空了？
夜风卷着松涛灌进树屋的木窗时，史蒂芬正对着月光擦拭那本《古炼金术残卷》。
残卷第三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多了行淡金色的字迹：当数据成为新的炼金术，警惕被量化的灵魂。他合上书，目光扫过墙角的陶瓶——里面装着宁神花香精，深褐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明天。他对着窗棂上的蛛丝轻声说，明天就点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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