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舌尖上的彩虹海，暗藏玄机的美味大餐
厨房的铜锅在灶上咕嘟作响，史蒂芬推开门时，混着龙涎草香的蒸汽扑面而来。
系着靛蓝围裙的老厨师正用银叉戳着烤鹿腿，抬头见是他，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小先生来得巧，莉安娜大人说这只透明龙虾要留给最有潜力的学徒——喏，在冰桶里冰着呢。”
史蒂芬走近木桌，冰雾中躺着半透明的虾身，能清晰看见内部蜷曲的红膏，像裹着水晶的火焰。
他指尖刚触到虾壳，金色种子便在胸口轻颤，壳面立刻泛起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被唤醒。
“好材料。”他低声自语，抬头却见老厨师正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像是在看什么会融化的雪。
“去宴会厅吧。”老厨师突然说，用叉子指了指廊下挂着的银铃，“贝蒂小姐刚才来传话，说女巫大人要给新学徒接风。”
宴会厅的长桌铺着月白桌布，烛台上的火焰是罕见的紫色，照得银盘里的食物泛着幽光。
史蒂芬刚落座，贝蒂就扑棱着翅膀撞进他掌心，发梢还沾着没擦干的蜂蜜：“你可算来了！尝尝这个，我偷看过导师调配酱汁，加了三滴星泪草汁——”
话没说完，艾蜜莉的声音从对面飘过来。
双胞胎总爱凑在一起，此刻两人脑袋几乎碰着，艾薇拉的银勺在汤碗里搅出涟漪，艾蜜莉的声音压得像蚊子：“上回导师让我们喝眼珠汤……说是能提升魔药亲和力。”
史蒂芬正剥着龙虾壳的手顿住了。
透明虾肉入口的瞬间，他本被冰火交织的口感惊到——舌尖先触到极北冰海的冷冽，随后红膏在齿间炸开，是热带火山果的炽烈甜香。
可此刻艾蜜莉的话像根冰针刺进后颈。
“眼珠汤？”贝蒂的翅膀抖了抖，原本举着蜂蜜蛋糕的手垂下来，“你们说的是…用暗月狼蛛的复眼熬的那个？我上个月打扫药庐，看见陶罐里泡着七只，全是泛着绿光的……”
艾薇拉的手指绞着桌布，指节发白：“导师说那是‘暗黑料理’，能激发身体潜能。艾蜜莉喝到第三口时，耳朵尖长出了狼蛛的绒毛，痒得她在地上打滚——”
“住嘴！”艾蜜莉突然掐了妹妹一把，却在抬头时撞进史蒂芬的目光。
她慌忙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开玩笑的！我们、我们怎么会喝那种东西……对吧？”
可贝蒂的翅膀还在抖，她飞到史蒂芬耳边，声音细得像蛛丝：“是真的。我见过她们换下来的衣服，袖口沾着绿莹莹的黏液。”
宴会厅的烛火突然明灭两下。
莉安娜女巫不知何时站在长桌尽头，绿裙上的银藤发箍闪着幽蓝光芒。
她端着水晶杯，杯里的酒液红得像血：“小史蒂芬，觉得这顿接风宴如何？”
史蒂芬咽下嘴里的虾肉，甜味还在舌尖盘旋，可胃里像坠了块冰。
他笑着举杯：“美味极了，女巫大人的手艺堪比神厨。”
莉安娜的眼睛弯成月牙，可那笑意没到眼底：“喜欢就多吃些。这些食材可费了我不少心思——极北冰海的透明龙虾，黑森林的火焰菌，还有……”她的目光扫过双胞胎煞白的脸，“特意给学徒们准备的‘补剂’。”
艾蜜莉的银勺“当啷”掉在瓷盘上。
宴会散得比史蒂芬预想的早。
他回房间时，月光正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脱外套的手突然僵住——地上的影子正缓缓蠕动，像团被风吹散的墨，手指的轮廓扭曲成蛇信子的形状。
他蹲下身，用指尖触碰影子。
皮肤触到地面的凉意，可影子却像有生命般避开他的手指，缓缓缩向墙角。
金色种子在胸口剧烈跳动，像在发出警告。
“暗黑料理……”他轻声重复双胞胎的话，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今晚吃的每一口食物，喝的每一滴酒，此刻都在胃里翻涌，像有无数小蛇在啃噬他的内脏。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他拉开窗帘，正看见艾薇拉和艾蜜莉从走廊尽头跑过，艾蜜莉的声音飘进窗户：“猎杀任务？他疯了吗……”
史蒂芬的手指攥紧了窗帘布。
月光下，他的影子仍在扭曲，仿佛在模仿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