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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星空下的绝望请求

史蒂芬刚要抱起艾薇拉往回走,艾蜜莉的萤火虫灯突然在掌心剧烈震颤。

暖黄的光晕里,萤火虫们像被什么惊到,“嗡”地撞向灯壁,在玻璃上撞出细碎的光斑。

“哥哥看!”艾蜜莉踮脚指向占星台,“星星在抖!”

他抬头的瞬间,后颈泛起凉意。

原本静谧的占星台穹顶不再只是泛着银芒,那些刻在石缝里的星图突然活了过来——金漆绘制的猎户座连成流动的金线,北斗七星的勺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了旋转。

穹顶观测口处,虚大师的道袍翻卷如浪。

他脚下没有阶梯,整个人悬在离地三丈的空中,左手的碎星盘正渗出幽蓝的光,与穹顶星图共鸣成网。

“银星主。”他的声音像碎冰撞击青铜,“弦月世界的星轨已经崩了三条。”

占星台最高层的石座上,银星主缓缓起身。

这位总爱穿银线绣月纹法袍的三席议长,此刻额角沾着未擦净的星尘,显然刚从星象室赶过来。

他腰间的五环徽章泛着冷光——那是用五种不同星核锻造的,此刻最外围的黑铁环正微微发烫。

“虚道友,上月你说弦月有暗潮。”银星主的指尖划过石桌上摊开的《跨位面防御典》,羊皮纸在他手下发出脆响,“前日你说邪物破界。今日又说星轨崩毁——”他突然顿住,目光扫过虚大师攥碎星盘的指节,那里泛着不正常的青白,“你该知道,五环高塔的防御结界是按七百年前的星图校准的。”

“所以我才带着碎星盘来。”虚大师抬手,碎星盘上突然绽开血红色的裂纹,“这是弦月世界最后一枚守界星核。三日前,它被邪物啃掉了三分之一。”

空气里泛起铁锈味。

艾蜜莉的萤火虫灯“啪”地熄灭,黑暗中,史蒂芬看见占星台穹顶的星图彻底乱作一团。

原本该在正北的北极星位置,此刻浮着团模糊的阴影,像只被揉皱的眼睛。

“那又如何?”银星主的声音依然平稳,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阴影时,搭在石桌上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在石面抠出月牙形的白印,“我们连黑巫师联盟的血祭都应付不过来——贝蒂那小仙子没说错,他们在月蚀夜要动的,是塔底的虚空熔炉。”

“所以你要见死不救?”虚大师的道袍无风自动,他悬在半空的双脚突然往下压了压,石质穹顶竟被压出蛛网般的裂纹,“弦月的邪物不是普通魔物!它们孵化出的眼梗已经穿透界壁,此刻正——”

“看天!”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史蒂芬猛地抬头。

原本缀满星子的夜空,此刻有块区域正在扭曲。

那些星星像被投入热油的银箔,先是蜷缩成点,接着拉出细长的尾焰,最后竟汇集成一只巨大的、泛着黏液光泽的眼球。

它没有眼白,整个瞳孔都是浑浊的灰,表面还爬着蚯蚓似的血管。

“那是...眼梗。”虚大师的声音哑了,碎星盘“当啷”坠地,在石面砸出个深坑,“它在看我们。”

空气骤然变得粘稠。

艾蜜莉死死攥住史蒂芬的衣角,艾薇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小身子抖得像片叶子。

围观的巫师们开始后退,有个学徒的魔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银星主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五环徽章,却摸了个空——不知何时,那枚徽章已掉在石桌上,最外围的黑铁环正“滋滋”冒着青烟,像被什么腐蚀着。

“虚道友。”他弯腰捡起徽章,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不是我不想帮。五环高塔的防御链一旦抽调力量跨位面作战,黑巫师联盟的血祭就会成功。到时候...”他喉结动了动,“塔底的虚空熔炉要是炸了,半个极寒冰原都会被吸进异次元裂缝。”

虚大师沉默了。

他低头看向脚边的碎星盘,裂纹里渗出暗红的液体,在石面蜿蜒成小蛇。

那液体不是血,却带着浓烈的腥甜,像腐烂的花瓣泡在酒里。

“我明白。”他突然笑了,笑得很轻,“三百年前,我在弦月世界当星官时,也说过类似的话。那回我们放弃了边缘星系的七个城邦,想着集中力量守主星。结果...”他的指节抵住眉心,“邪物顺着被放弃的星门爬进来,主星反而碎得更快。”

银星主别开脸。

石桌上的《跨位面防御典》自动翻页,停在某张手绘星图前——那是七百年前被邪物毁灭的“死兆之星”,星图边缘用血字写着“勿救,救则引火”。

“虚大师。”他重新坐回石座,声音又冷硬起来,“我以五环议会三席的身份,正式拒绝你的请求。”

风突然大了。

虚大师的道袍被吹得猎猎作响,他悬在半空的身影晃了晃,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

有那么一瞬间,史蒂芬觉得他老了——不再是那个能徒手捏碎陨石的传奇星师,只是个抱着破碎星核,求别人拉他一把的老人。

“好。”虚大师突然抬手,碎星盘的裂纹里窜出幽蓝火焰,将星核烧成灰烬,“最后问一句:若弦月覆灭,邪物顺着界壁裂缝冲进你们的虚空熔炉,你可担待得起?”

银星主没说话。

他的手指还在抖,这次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被戳穿软肋的愤怒。

虚大师不再追问。

他转身走向观测口,道袍扫过石面,带起那摊暗红液体,在地面画出歪歪扭扭的痕迹。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穹顶外,围观的巫师们才敢出声,窃窃私语像被捅了窝的蜜蜂。

“他刚才...是凌空走的?”

“没见他用飞毯也没念咒,这得有多高的星术造诣?”

“那眼梗呢?怎么不见了?”

史蒂芬没心思听这些。

他注意到虚大师离开时,有滴暗红的液体从道袍下滑落,摔在石面碎成星芒——那不是泪,更像某种凝固的星辉,可凑近了看,又泛着血的色泽。

“哥哥?”艾蜜莉扯了扯他的袖子,“刚才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是不是找你?”

“啊?”

“他走的时候,看了我们这边一眼。”艾薇拉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珍珠,“他的嘴动了动,我猜他说的是‘周’。”

史蒂芬的后颈又泛起凉意。

他低头看向双胞胎,艾蜜莉的萤火虫灯不知何时重新亮了,暖黄的光里,两个小丫头的发梢都沾着细碎的星芒——那是从占星台飘过来的,带着淡淡金属味的星尘。

远处传来晨钟。

极寒冰原的风卷着雪粒掠过广场,将虚大师留下的暗红痕迹渐渐吹散。

但史蒂芬知道,有些东西已经种下了——就像弦月世界崩毁的星轨,就像夜空里那只曾凝视他们的眼梗,就像虚大师道袍下那滴血色的泪。

他蹲下来,替双胞胎拍掉肩头的雪。

艾蜜莉的萤火虫灯在他掌心轻颤,像在催促什么。

“哥哥。”艾薇拉突然凑到他耳边,声音像片羽毛,“刚才星星抖的时候,我听见有声音说‘月蚀夜,见’。”

史蒂芬的手指猛地收紧。

萤火虫灯的玻璃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咔”响,暖黄的光晕里,他看见占星台穹顶的星图重新归于平静,却有颗极小的星子,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缓缓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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