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被带走的那一刻,轧钢厂家属院的天,仿佛都亮了几分。
许大茂在屋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板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喉咙里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儿。
铐上了!
真的铐上了!
那冰冷的铁家伙,锁住的不仅仅是易中海的手腕,更是他许大茂半辈子的憋屈和怨气!
他跟易中海、跟傻柱,这两个院里的霸王,明里暗里斗了多少年?
受了多少窝囊气?吃了多少哑巴亏?
今天,总算让他亲眼看到了这道貌岸然的老东西垮台的场面。
这感觉,比三伏天喝冰镇汽水还痛快!
兴奋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许大茂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动,一抹阴狠的精光一闪而逝。
倒台?
不,这还远远不够!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他许大茂,不做那“众人”,他要做就做那个抡起大锤,把鼓彻底砸烂的人!
他要让易中海永世不得翻身!让他连一丝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从他记忆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他想起了前不久,傻柱那个夯货把他打伤,易中海是如何颠倒黑白,和稀泥的。
一个完美的补刀计划,在他阴暗的心里迅速成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许大茂就从衣柜最里面,翻出了自己最体面、最挺括的一身干部装。
他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梳了个油光锃亮的分头,皮鞋擦得能照出人影。
他要用最光鲜、最正派的形象,去送那个老东西最后一程。
调查组临时设立的举报点,气氛严肃。
许大茂整理了一下衣领,迈着四方步走了进去,脸上挂着一副为民除害的凛然正气。
“同志,我要实名举报!”
他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瞬间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注意。
负责接待的调查员抬起头,示意他坐下说。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营造出的沉痛与愤慨。
“我要举报轧钢厂原一大爷易中海!此人,不仅存在严重的贪污腐败、拉帮结派问题,更是明目张胆地践踏法律,涉嫌包庇罪和妨碍司法公正!”
“包庇罪”!
“妨碍司法公正”!
这两个词一出口,接待人员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这可比一般的经济问题和作风问题,性质要严重得多!
许大茂见火候到了,立刻开始了他精心准备的控诉。
“当初傻柱那个莽夫,因为嫉妒我,在院里公然行凶,把我打成轻伤!”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演得声情并茂。
“医院的验伤报告写得清清楚楚!可结果呢?在易中海这个一大爷的包庇下,这件事不了了之!傻柱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最关键的是!”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我那份白纸黑字的验伤报告,就那么在派出所里,不翼而飞了!”
他死死盯着调查员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发问。
“同志,你们可以想一想,傻柱,何雨柱,他一个厨子,一个文盲,他有天大的本事,能让一份存放在派出所的官方证据凭空消失吗?”
“这背后,要是没有他易中海这个当了半辈子一大爷的老油条,动用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关系网在暗中操作,谁信?!”
这番话,逻辑清晰,直指要害。
负责接待的调查员原本带着公事公办的表情,听到这里,握着钢笔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抬起头,与身旁的同事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许大茂知道,鱼儿上钩了。
他趁热打铁,抛出了第二个重磅炸弹。
“还有!”
“前不久,为了洗脱他自己和秦淮茹的奸情嫌疑,他竟然威逼利诱秦淮茹的亲妹妹秦京茹!”
“他让一个农村来的小姑娘,当着我们全院几十口人的面,撒谎作伪证,把脏水往别人身上泼!这难道不是最恶劣的妨碍司法公正吗?!”
许大茂的每一次举报,都精准地踩在了法律的红线上。
这已经不是院里大爷处理邻里纠纷的范畴了,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这一番实名举报,如同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易中海的案卷上。
原本,易中海的罪行虽然繁多,但大多还停留在经济和作风层面,量刑上总还有些可以周旋的余地。
可许大茂捅出的这两件事,性质完全变了。
包庇行凶!
销毁证据!
威逼利诱,教唆作伪证!
每一条,都直接触犯了国家法律的底线。
这直接将易中海的案子,从一个贪腐案,升级成了一起性质恶劣、牵涉多项罪名的重大复合型刑事案件!
调查组对此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视。
当天下午,一支精干的调查小队便立刻出发,直奔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
他们要重新调取当年傻柱伤人案,以及秦京茹作证事件的所有卷宗和笔录。
不查不知道,一查,连经验丰富的老调查员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年的卷宗里,果然布满了疑点。
关键页码有明显的涂改痕迹,笔录的措辞含糊不清,充满了引导性的提问,甚至某些关键证人的签名,都存在伪造的嫌疑。
铁证如山!
许大茂的这一次补刀,阴狠、精准、且致命。
他没有选择继续纠缠那些经济问题,而是另辟蹊径,从法律的层面,斩出了最狠的一刀。
这一刀,彻底斩断了易中海所有翻身的可能。
也把他那张伪善了一辈子的“道德楷模”的画皮,撕得粉碎,将他丑陋的真面目,牢牢地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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