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九宸棺 > 第十五章 青铜爵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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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的古玩店多了个新摆件。

是个半旧的青铜爵,被他用红绸垫着,摆在最显眼的博古架上。爵底的“衍”字被摩挲得发亮,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能看到细小的划痕——那是陆衍当年用刀刻下的,说“这样才算真正属于我”。

“陈队,你看这爵是不是有点邪门?”胖子举着放大镜,眉头皱成个疙瘩,“昨天半夜我起夜,瞅见它自己在博古架上转了半圈,冲着西北方。”

我刚从局里下班,身上还带着卷宗的油墨味。拿起青铜爵掂了掂,比上次在昆仑冰钟旁见到时沉了些,爵身的纹路里似乎嵌着什么东西,摸起来糙糙的,像没打磨干净的沙砾。

“镇岳呢?”我把爵放回红绸上,它果然微微转动,爵口对着窗外的西北方——那里是昆仑的方向。

“去山里找她师父了。”胖子递过来杯热茶,“说冰钟最近总在夜里响,怕有什么变故。对了,昨天收到个匿名包裹,寄件人写的‘陆衍’,地址是昆仑山口的邮局。”

包裹里是块巴掌大的羊皮,上面用朱砂画着幅简易地图,标注着昆仑山脉的一处峡谷,旁边写着行小字:“风眼虽堵,余煞未散,藏于‘回音谷’”。笔迹苍劲,倒像是陆承宇的字。

青铜爵突然“叮”地轻响一声,爵底的“衍”字渗出颗细小的水珠,落在红绸上,晕开个浅褐色的印记——和陆衍血的颜色一模一样。

“得去趟回音谷。”我擦去水珠,指尖触到爵底的温度,竟比体温还高,“这爵在给我们报信。”

车过格尔木时,镇岳追了上来。她骑辆摩托车,后座捆着个长条布包,看形状像是柄新剑。“我师父说,冰钟的钟声里混着‘煞鸣’,是余煞在冲撞封印。”她跳上副驾驶,布包解开,露出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剑格上刻着“承影”二字,“这是师父给的,能斩阴煞。”

胖子在后座翻着羊皮地图,突然指着峡谷深处的标记:“看这形状,像不像个爵?”

地图上的回音谷被朱砂圈出个不规则的轮廓,确实像倒置的青铜爵。谷口画着个小小的铃铛,和张野当年举着的那个一模一样。

“是影组织的余党。”我握紧方向盘,引擎盖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透过后视镜,能看到辆黑色越野车不远不近地跟着,车牌被污泥糊住,看不真切。

进回音谷的路是条废弃的矿道,岩壁上的矿灯忽明忽暗,照出满地的矿渣,里面混着些生锈的弹壳——和秦岭军火库通道里的一模一样。

“陆衍爷爷当年在这开过矿。”镇岳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岩壁上的刻字,“‘民国三十一年,采铜矿三千斤’,铜矿是铸青铜爵的材料。”

矿道尽头豁然开朗,是个圆形的溶洞,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铃铛,正是张野当年用的那个。铃铛周围散落着十几具白骨,有的手里还攥着矿镐,显然是被影组织灭口的矿工。

“他们在这儿炼煞。”胖子用树枝拨开白骨旁的灰烬,里面混着些青灰色的粉末,和落凤坡的尸解花孢子一样,“用矿工的血喂余煞,想重新打通风眼。”

青铜爵突然从背包里滚出来,在地上转了三圈,爵口对准溶洞顶部的裂缝。裂缝里传来“滴答”声,像是水珠落在空桶里,却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节奏。

“上面有东西。”镇岳的承影剑突然出鞘,剑尖直指裂缝,“是活煞的气息。”

我举起矿灯照向裂缝,光柱里隐约能看到个黑影,形状像条巨大的蜈蚣,身上覆盖着青铜色的鳞片,每片鳞片上都刻着个“煞”字。

“是‘铜甲煞’。”我想起爷爷提过的记载,“用铜矿砂混合活煞血炼的,刀枪不入。”

黑影突然从裂缝里钻出来,落在石台上,青铜铃铛被撞得“叮铃”作响。它的复眼在矿灯光下泛着红光,口器里喷出股黑色的雾气,落在地上的白骨瞬间化为齑粉。

“用爵!”镇岳喊道,她的剑劈在铜甲上,只留下道白痕。

我抓起青铜爵,爵身的温度越来越高,纹路里的沙砾突然脱落,露出里面嵌着的细小铜针——是陆衍当年藏的,他说“对付铜甲煞,得用淬了血的针”。

铜甲煞朝我扑来,腥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我侧身躲过,将青铜爵狠狠砸向它的复眼。爵口的铜针正好刺中眼球,黑色的汁液喷溅而出,铜甲煞发出刺耳的嘶鸣,在地上翻滚起来。

溶洞顶部的裂缝突然扩大,更多的铜甲煞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像潮水般涌来。

“胖子!炸药!”我拽着镇岳往矿道退,青铜爵在手里发烫,爵底的“衍”字突然亮起红光。

胖子摸出最后一包炸药,刚要点燃,就见青铜爵突然飞了出去,悬在溶洞中央。红光从爵身涌出,在半空组成个巨大的“镇”字,铜甲煞碰到红光,瞬间凝固成statues(雕像),鳞片上的“煞”字慢慢褪去,露出底下的铜矿本色。

“是陆衍的魂……”镇岳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指着青铜爵旁的红光,那里隐约有个年轻的身影,正笑着朝我们挥手。

红光散去时,青铜爵“当啷”落在石台上,铜甲煞的雕像开始风化,最终化为堆铜矿砂。那个跟着我们的黑色越野车停在矿道入口,车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张纸条:“余党已清,勿念。”

字迹是爷爷的。

离开回音谷时,天快亮了。青铜爵被我揣在怀里,温度渐渐褪去,只剩下冰凉的金属触感。胖子突然指着车窗外,昆仑山顶的冰钟在朝阳下泛着金光,钟声顺着风飘过来,清越得像天籁。

“你说陆衍现在算不算真正解脱了?”胖子问。

镇岳望着山顶:“他守的从来不是煞,是我们。现在我们没事了,他自然就安心了。”

我摸出青铜爵,爵底的“衍”字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安”字,像是被人用指甲轻轻刻上去的。

回到古玩店时,博古架上的青铜爵突然自己转了半圈,爵口对着东方。朝阳透过窗棂照在上面,纹路里的铜针反射出细碎的光,像星星落在了上面。

胖子说,从那以后,每逢初一十五,青铜爵都会自己转半圈,像是在给远方的人报平安。而昆仑的冰钟,再也没在夜里响过。

只是偶尔在雨夜,我还会梦见那个站在归墟之眼的年轻人,他冲我挥挥手,转身走进漩涡,青铜爵在他手里闪着光,像永不熄灭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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