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九宸棺 > 第八章 艮位山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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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的玉皇顶蒙着层薄雾,黑袍人的背影被风吹得有些倾斜,右手似乎握着什么东西,轮廓像极了爷爷那根不离手的紫檀木拐杖。

我把手机揣进怀里,指尖冰凉。从湘西到雁荡山,所有线索都指向爷爷还活着,可他为什么不现身?是被人胁迫,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发什么呆?”陆衍把泰山的航拍图铺在引擎盖上,图上用红笔圈出个三角形区域,“艮位棺应该在玉皇顶下的‘封禅洞’里,那地方是秦始皇封禅时修的秘道,据说直通山腹。”

镇岳正在检查她的剑,听到“封禅洞”三个字,动作顿了顿:“《史记》里说,秦始皇封禅泰山时,曾‘夜祭山灵’,祭品是三百童男童女。”她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担忧,“这艮位棺,怕是和人祭有关。”

胖子蹲在路边啃面包,手里的《葬经补注》翻到了“山煞”篇:“补注里画了山煞的样子,像块会动的石头,身上长满骨刺,专啃活人的骨头。最邪乎的是,它能融在山石里,根本分不清哪是石头哪是煞。”

我看着照片上的黑袍人,突然注意到他脚下的石阶有处破损,形状和爷爷日记里画的“封禅洞入口标记”一模一样。看来无论爷爷是生是死,封禅洞都是必须去的地方。

车到泰山脚下时,正赶上暴雨。缆车上不去,我们只能徒步登山。雨幕里的泰山像头黑色的巨兽,岩石上的青苔被雨水泡得发亮,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油。

“这雨不对劲。”陆衍突然停在半山腰,他的罗盘指针斜斜指向地面,“山里的煞气被雨水引出来了,小心脚下。”

话音刚落,胖子突然“哎哟”一声,右脚陷进了泥里。我们赶紧去拉他,却发现他脚下的不是泥,是团暗红色的软物,像块巨大的肝脏,正慢慢蠕动着收紧。

“是‘山肌’。”陆衍掏出青铜片,血滴在上面瞬间凝成血珠,“山煞的伴生物,专吸活人的精血!”

他将青铜片按在软物上,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迅速缩回地里,只留下个黑洞洞的洞口,里面吹出股带着土腥气的冷风。

胖子吓得脸都白了,脱鞋一看,右脚的袜子已经被腐蚀出好几个洞,皮肤红肿得像发面馒头。“这玩意儿比尸蟞还邪门!”

我们不敢再走大路,顺着陆衍罗盘指引的方向,钻进了旁边的密林。林子里的树木长得歪歪扭扭,树干上布满了深褐色的斑块,像干涸的血迹。雨打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竟让人分辨不出周围的动静。

走到一处断崖时,镇岳突然指着崖壁:“看那里。”

崖壁上有个一人高的洞口,被藤蔓遮掩着,藤蔓的叶子是诡异的黑色,叶脉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汁液。陆衍用青铜片拨开藤蔓,洞口的石壁上刻着个“艮”字,旁边还有串模糊的脚印,尺码和照片上的黑袍人吻合。

“是封禅洞入口。”陆衍掏出强光手电,光柱照进洞里,能看到陡峭的石阶,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嵌着不少青铜灯台,灯台里的灯油还没干,闻起来有股淡淡的尸油味。

进洞前,我最后看了眼手机里的照片,黑袍人的右手边,石阶上有个极小的反光点,像是金属。

封禅洞比想象中更宽敞,石阶两侧的石壁上画着壁画,记录着秦始皇封禅的场景。奇怪的是,壁画里的侍从都没有脸,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手里捧着的祭品被涂成暗红色,形状像缩小的人。

“这些壁画是后来补画的。”陆衍用手摸了摸壁画,颜料下的石壁很新,“最多不超过十年,是影组织的人画的。”

胖子突然指着一幅壁画,上面画着九口棺材,围着一个巨大的石门,石门上刻着和虎符一样的“镇龙”二字。“这就是归墟之门?”

壁画的最后一幅画着个黑袍人,正将半块虎符嵌进石门,石门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抓挠。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黑袍人的背影,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走下石阶,眼前出现个圆形的大厅,大厅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秦始皇的封禅文。陆衍围着石碑转了一圈,突然用青铜片敲了敲碑底,发出“空空”的响声。

“石碑后面是空的。”他示意我们帮忙,四人合力推开石碑,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尽头有微弱的绿光。

通道里的空气带着股铁锈味,石壁上的凿痕很新,显然经常有人走动。走了大概五十米,绿光越来越亮,原来是口嵌在山腹里的石棺,棺身是整块墨玉打造的,上面刻满了山川河流的图案,棺盖边缘嵌着七颗绿色的夜明珠,正散发着幽幽的光。

“这就是艮位棺。”陆衍的声音有些发颤,“墨玉镇魂,七珠聚煞,这棺材本身就是个养煞的容器。”

石棺周围的石壁上,嵌着无数具白骨,看骨架都是孩童,四肢被铜钉固定在石壁上,姿势扭曲,像是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是秦始皇的祭品。”镇岳的声音带着怒意,“影组织不仅没清理,还用这些白骨养山煞!”

就在这时,石棺突然震动起来,墨玉棺身的山川图案开始发光,绿色的夜明珠光芒大盛,照亮了棺盖内侧的字——不是八卦,是一行血字:“吾儿陈恪亲启”。

是爷爷的笔迹!

我冲过去想打开棺盖,陆衍突然拽住我:“别碰!这是陷阱!”

话音未落,石棺周围的白骨突然动了起来,铜钉从石壁里弹出,白骨的指骨间长出黑色的骨刺,关节处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像无数只蜘蛛朝我们爬来。

“是山煞操控的骨煞!”胖子打开金属箱,里面的糯米粉和黑狗血早就准备好了,“快撒!”

我却盯着棺盖内侧的血字,爷爷的笔迹里带着股说不出的急迫,像是在警告什么。突然,我注意到血字的笔画间隙,藏着个极小的符号,和匿名短信的发件人头像一模一样——是个简化的“陆”字。

心瞬间沉到谷底。难道给我发短信的人,是爷爷?他让我小心陆衍,是发现了什么?

“小心身后!”镇岳的剑劈向我身后的骨煞,剑锋砍在骨刺上,火星四溅。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被骨煞围在中间。它们的动作快得惊人,骨刺擦过我的胳膊,带出一串血珠,伤口处瞬间麻木,像是被冻住了。

“用青铜片!”陆衍扔过来离位和巽位两片青铜,“嵌进棺盖的凹槽里!”

我忍着剧痛,将两片青铜片按进棺盖两侧的凹槽。“咔哒”一声,墨玉棺盖开始缓缓抬起,里面没有尸体,只有半块青铜虎符,和一卷泛黄的竹简。

骨煞突然停止了攻击,齐刷刷地转向石棺,像是在朝拜。

我抓起虎符,和自己手里的半块合在一起,完整的“镇龙”二字在绿光下异常清晰。竹简上的字是爷爷写的,墨迹已经发黑:

“恪儿,九宸棺是大禹所铸,镇的是上古异兽‘相柳’的残魂。相柳九头,以九棺分镇,七星移位时残魂会合一,破棺而出。陆衍是影组织的人,他爷爷当年就是被影组织策反的内鬼,别信他!速毁青铜匣,勿让九片集齐——父字”

手里的虎符“哐当”掉在地上。我猛地看向陆衍,他正站在石棺旁,手里拿着那卷竹简,嘴角的笑带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你……”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陆衍捡起地上的虎符,眼角的疤在绿光下泛着红:“你爷爷还是这么天真,以为毁掉青铜匣就能阻止一切?”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是块青铜片,上面刻着“乾”字,“我已经找到乾位棺了,加上这三片,还差五片。”

镇岳的剑直指陆衍咽喉:“你一直在利用我们!”

“不全是。”陆衍把玩着虎符,“没有陈恪的阴时血,我打不开这几口棺材。毕竟,守锁人的血,才能解守锁人的咒。”

胖子突然冲向通道口,却被凭空出现的骨煞拦住。那些骨煞的眼睛里,闪烁着和陆衍一样的绿光。

“别白费力气了。”陆衍笑着说,“这些骨煞,只听持有虎符的人命令。现在,我才是守锁人。”

石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墨玉棺身裂开无数细缝,绿色的雾气从缝里涌出来,凝聚成个巨大的影子,形状像条没有头的蛇,身上长满了骨刺——正是《葬经补注》里描述的山煞。

“该送你们上路了。”陆衍后退几步,山煞的影子慢慢朝我们逼近,骨刺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看着地上的虎符,突然想起爷爷竹简上的话“守锁人的血,才能解守锁人的咒”。如果陆衍说的是真的,那我的血,或许也能操控骨煞。

我捡起地上的青铜片,狠狠咬破掌心,将血按在上面。离位和巽位的青铜片突然发出红光,周围的骨煞动作一滞,眼睛里的绿光开始闪烁。

“不可能!”陆衍的脸色变了,“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才是陈家真正的后人。”我盯着他的眼睛,爷爷的日记里提过,守锁人的血脉需要“阴阳调和”,我母亲是阴年阴月生,正好中和了爷爷的阳煞,而我,是唯一同时继承阴阳血脉的人。

骨煞突然转向陆衍,骨刺对准了他。山煞的影子也停下了,似乎在犹豫该听谁的命令。

“走!”我拽着镇岳和胖子冲向通道口,陆衍被骨煞缠住,一时没空追我们。

跑出封禅洞时,暴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玉皇顶,我回头望去,洞口的藤蔓在风中摇曳,隐约能看到个黑袍人站在崖边,正朝我们挥手——是爷爷!

他手里拿着个东西,反射着阳光,像是在给我们信号。

“是青铜匣!”胖子突然喊道,“他手里的是最后一个青铜匣!”

陆衍的怒吼从洞里传来,伴随着山煞的咆哮。我们不敢停留,顺着山路往下跑,身后的封禅洞方向传来巨响,像是山腹塌陷了。

跑到半山腰时,我回头看了眼玉皇顶,黑袍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一缕青烟从封禅洞的方向升起,在阳光下散成了碎片。

爷爷终究还是没现身。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们。

镇岳扶着受伤的胖子,喘着气问:“下一步去哪?”

我摸出完整的虎符,背面的“归墟”二字在阳光下异常清晰。陆衍已经拿到了乾、离、巽、艮四块青铜片,还差坎、坤、震、兑、中五块。

“坎位棺在长白山。”我想起人皮地图上的标记,“我们必须在陆衍之前找到它。”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又发来条短信,这次是段视频:长白山的林海深处,一座冰封的古墓正在融化,冰层下隐约能看到口蓝色的石棺,棺盖边缘刻着个“坎”字。

发件人备注突然变了,不再是匿名,而是两个字:

“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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