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贾东旭、易中海三人刚踏进四合院的前院,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正坐在小马扎上,慢悠悠地择着韭菜。
阎埠贵眼尖,一抬眼就瞧见了三人,特别是傻柱手里拎着的空网兜,眼珠一转,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放下手里的韭菜,拍了拍手站起身,脸上挂着一丝算计的笑意,主动迎了上来。
“柱子,下班了啊?”
“哎,三大爷,您忙着呢。”傻柱随口应了一句。
阎埠贵嘿嘿一笑:“柱子,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大哥何建军回来了!
刚才我亲眼瞧见的,穿着一身军装,可真威风!”
傻柱一听睁大了眼,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大哥……回来了?
这个消失了快十年的称呼,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傻柱的心上。
巨大的狂喜瞬间涌了上来,可还没等喜悦蔓延开,一股源自童年记忆深处的恐惧就紧随其后,攥住了傻柱的心脏。
傻柱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有大哥在外面护着兄妹俩,不让任何人欺负的场景。
更有傻柱犯了错,被大哥关在屋里,用皮带抽得鬼哭狼嚎的记忆。
傻柱的大哥,何建军,是家里的绝对权威,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与傻柱的震惊狂喜不同,易中海听到这个消息,目光一沉。
何建军?
那个刺头怎么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自己苦心经营,忽悠傻柱帮扶贾家的计划,会不会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何建军给搅黄了?
贾东旭则完全不以为然,瞥了傻柱一眼,切了一声。
“不就是个当兵的嘛,瞧把傻柱给吓的。
依我看,跟傻柱一样,也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易中海微微皱眉,瞪了贾东旭一眼,示意贾东旭闭嘴。
“柱子,既然你大哥回来了,就赶紧回家看看吧,别让大哥等急了。”易中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沉稳道。
“啊……哦,好,一大爷,那我先回去了。”
傻柱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慌乱。
也顾不上跟贾东旭斗嘴,胡乱地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朝着中院自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穿过月亮门,走向中院的几十步路,傻柱走得格外漫长。
傻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既有久别重逢的期待,又有深入骨髓的畏惧。
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小声嘀咕着。
“大哥回来了是天大的好事,何雨柱你怕什么!”
“这么多年没见,大哥肯定想死我了!”
“没错,不用怕,大哥肯定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揍我了……”
话虽如此,傻柱的脚步却越来越慢,越靠近家门,心跳得越厉害。
傻柱在家门口站定,犹豫了片刻,抓了抓头发,终究还是伸出手,轻轻推开了那扇熟悉的屋门。
屋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奇怪,三大爷不是说大哥回来了吗?”
傻柱正疑惑着,忽然听到妹妹何雨水的耳房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心头一紧,连忙朝着耳房走去。
“雨水,屋里是谁啊?”
门帘掀开,何雨水探出头来,看到是傻柱,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哥,你回来啦!
是大哥,大哥回来了!”
确认了这个消息,傻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住,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傻柱强装镇定,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掀开帘子,走进了耳房。
只一眼,傻柱的腿就软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正端坐在床沿上,背对着门口。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军装,但依旧掩盖不住军人特有的挺拔身姿。
宽厚的肩膀如同山岳,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一张棱角分明、饱经风霜的脸庞映入傻柱的眼帘。
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五官酷似何大清,却更加硬朗坚毅。
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鹰,深邃如潭,仿佛能洞穿人心。
血脉深处传来的压制感,让傻柱的双腿控制不住地打颤,几乎要站不稳。
这就是何建军,自己的亲大哥!
尽管恐惧万分,但多年未见的思念终究还是压倒了一切。
傻柱的嘴唇哆嗦着,喉结上下滚动了好几下,才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
“大……大哥……”
何建军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正眼看傻柱。
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探照灯,直直地落在了傻柱手里那个空空如也的网兜上。
这个网兜,何建军有印象,是傻柱专门用来从厂里带饭盒回家的。
而现在,网兜是空的。
何建军的眼神一暗。
饭盒呢?
答案不言而喻。
结合脑海中原主棍棒教育的记忆。
和傻柱这些年里对秦淮茹一家的无脑接济行为,何建军心中瞬间燃起一股无名怒火。
自己这个弟弟,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自己离家参军,保家卫国,指望傻柱能撑起这个家,照顾好妹妹。
结果傻柱倒好,拿着厂里带回来的饭菜,宁愿去喂饱一个外人,也不顾念家里还有一个正在长身体的亲妹妹!
何建军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对于傻柱这种窝里横、外面怂的“舔狗”行径,简直是深恶痛绝。
原主从小就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对两个弟妹的管教向来严厉。
如今看来,自己不在家的这些年,傻柱的臭毛病非但没有半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
对于这种货色,讲道理是没用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手段,一次性把傻柱打醒,打怕!
必须下猛药,才能治好傻柱这深入骨髓的贱骨头!
何建军握紧拳头,骨节捏得咯咯作响,一股冰冷的杀气从身上弥漫开来。
傻柱被何建军看得浑身发毛,如坠冰窟。
大哥的目光太冷了,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一刀一刀刮在傻柱的骨头上,疼得钻心。
傻柱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小小的耳房内,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空气仿佛凝固了,紧张得一触即发。
傻柱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
那一声“大哥”之后,便是死一般的沉寂,而这沉寂,比任何严厉的斥责都更让傻柱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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