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重瞳葬仙:开局被挖瞳,终葬南城! > 第22章 求你们…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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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力量冲得她浑身骨头都在“咔吧”作响,仿佛要挣脱这具躯壳的束缚!

“给——我——住——手——!!!”

一声尖啸,如同受伤濒死的母兽发出的最后咆哮,带着撕裂灵魂的恨意和冰冷刺骨的杀意,猛地从南风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猛地抬起头,散乱的黑发无风自动,原本因为忍耐而憋得通红的眼睛,此刻竟弥漫上一层诡异的、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冰蓝色寒芒!

手中摄魂镜闪寒光。

那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还在狞笑的白虎宗弟子、得意忘形的村长,以及那几个猥琐帮腔的村民!

空气,瞬间凝固。连那白虎宗弟子脸上的狞笑,都僵在了脸上,被那双冰蓝的眸子盯住,他筑合期的气势竟感到了一丝本能的寒意和……心悸!

“这是!摄魂镜!快跑!!!”

“妖……妖怪!”

村长脸上的横肉疯狂抖动,得意狂笑早已化为无边恐惧。

他怪叫一声,肥胖的身体爆发出逃命的本能,手脚并用地就想往庙门外爬。

摄魂镜幽蓝的镜面微微一闪,无数扭曲、尖锐、仿佛刚从腐朽坟茔里掘出的虚幻兽骨幻影,如同受到召唤的嗜血蝗群,骤然凭空凝现!密密麻麻,裹挟着刺骨的阴风与恶臭,瞬间将他肥胖的身躯彻底淹没!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戛然而止。

只听得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噗嗤!噗嗤!”

贯穿血肉的密集声响,无数道血箭如同骤然开启的恐怖喷泉,从那团蠕动的骨堆缝隙中激射出来,溅满了斑驳的墙壁和倾倒的神像。

当虚幻兽骨悄然消散,原地只余下一滩勉强维持人形的、千疮百孔的烂肉碎骨,血腥气浓烈得令人窒息。

“疯子!这可是噬魂镜!这不是腾龙宗的东西吗!”

那白虎宗弟子脸上的狰狞早已被无边的惊骇取代。

镜光扫来的瞬间,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湮灭本能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为何一个荒村女子能驱动如此可怕之物,更来不及思考这腾龙宗对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练法境的修为让他比凡人更快做出了反应!

“咔嚓!”

腰间一枚温润的白玉护身符被他毫不犹豫地捏碎!

一层凝实的、流淌着虎纹符文的乳白色光罩瞬间撑开,将他勉强护住。

“嗤啦——!”

然而,摄魂镜的幽蓝镜光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凝固的油脂,那看似坚固的虎纹光罩仅仅支撑了一刹那,便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镜光残余的力量狠狠斩在他匆忙格挡抬起的右臂之上!

没有激烈的碰撞声,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筋肉骨骼被瞬间剥离、撕裂的沉闷声响!

“呃啊——!!!”

凄厉的惨嚎划破夜空。

一条包裹在白虎宗制式袖袍里的完整手臂,带着一蓬滚烫的血雨,高高飞起,“啪嗒”一声砸落在冰冷的泥地上,五指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断口处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巨大的痛苦和更深的恐惧让这白虎宗弟子亡魂皆冒。

他用仅存的左手死死捂住喷涌鲜血的右肩断口,脸上再无半分之前的淫邪与傲慢,只剩下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极致苍白和扭曲。

“疯子!疯子!”

他踉跄着,连滚带爬地扑向破庙残破的门框,嘶声力竭地留下一句充满怨毒与惊惶的诅咒,“你等着……你和这瞎子……等着被白虎宗炼成永不超生的尸傀吧!!!”

声音迅速远去,消失在荒村浓稠的夜色里。

很快死寂,如同沉重的棺椁,笼罩着这座荒弃的庙宇。

唯有篝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刺破这令人窒息的宁静,以及南风那压抑到极致、仿佛从灵魂深处撕裂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门口几个卧尸的浓重血腥气与苦涩刺鼻的草药味交织、发酵,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咽着绝望。

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衣衫,寒意直刺骨髓。

南风跪坐在顾西洲身侧,指尖沾着新捣碎的、碧绿粘稠的药泥,悬在那道横亘他胸前的、最深最狰狞的伤口之上。

皮肉翻卷,隐约可见断裂的森白骨骼轮廓。

她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涂抹,都像有一把无形的钝刀在她心尖上反复剐蹭。

南风带着哭腔,声音破碎:

“骨头…骨头都碎了…顾西洲!你这个傻子!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天下无敌吗?!怎么会被伤成这样!疼不疼?你一定疼死了对不对?!”

她对着昏迷的他低吼,仿佛这样能唤醒他:

“你回答我啊!别装死!顾西洲!”

她猛地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睁开时,眸底是强行凝聚的、近乎残酷的冷静,动作轻如鸿羽拂过雪地,“不怕…会好的…柳如烟的药…总有些用处…撑住…求你…为我撑住…”

她颤抖着手,去解他左臂上那条早已被暗红血块浸透、几乎与翻卷皮肉长在一起的布条。每撕开一点,都伴随着细微的、令人牙酸的粘连声。

当那深可见骨、边缘泛着死白的撕裂伤完全暴露在昏黄火光下时,南风的呼吸骤然停滞。

新伤之下,是数道颜色深浅不一的陈旧疤痕,如同他过往峥嵘岁月的残酷注脚。

南风泪水汹涌,声音哽咽尖锐:

“骗子!大骗子!你说过会保护好自己!这些疤…这些伤…都是因为我!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我这个累赘!”

泪水瞬间决堤,大颗大颗滚烫地砸落,正好溅在那狰狞的伤口边缘。

南风喉头哽咽,声音破碎地对着昏迷的人低语。

“对不住…西洲…真的…对不住…”

她像被烫到般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用唯一还算干净的里衣袖口去擦拭那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