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顾西洲,跌跌撞撞地在人群中穿行,如同两片在风中飘摇的叶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死死忍住。
委屈、愤怒、无助……种种情绪搅得她心口发闷。但她不能倒下,西洲哥还需要她支撑。
好不容易在镇子边缘找到几级僻静些的青石台阶。台阶缝里,几颗褪色的玻璃珠子闪着微弱的光。
南风扶着顾西洲坐下,累得直喘气。
旁边蒸笼掀开,一股包子香味飘了过来。
“哎呦!是小南风啊!快过来,到奶奶这儿来!”一个洪亮又带着暖意的嗓门响起,是摆摊的王奶奶。
她那双饱经世故的眼睛,一下就瞧见了南风通红的眼眶和强忍的委屈,再看看顾西洲苍白的脸色,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想驱散那份沉重:
“丫头,听说了没?佛音寺的高僧们要来咱青石镇啦!你这丫头心善,每天尽心尽力照顾着,”她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眼顾西洲的眼睛,“或许哪位高僧发了慈悲,抬手就能把你家这位小哥的眼睛给治好了呢!”
南风的脸颊微微发热。
“高僧?”想到刘
好的,这是经过修改的段落,减少了夸张的形容和戏剧性的表达,让情感和冲突更加内敛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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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顾西洲,跌跌撞撞地在人群中穿行,如同两片在风中飘摇的叶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死死忍住。
委屈、愤怒、无助……种种情绪搅得她心口发闷。但她不能倒下,西洲哥还需要她支撑。
好不容易在镇子边缘找到几级僻静些的青石台阶。台阶缝里,几颗褪色的玻璃珠子闪着微弱的光。
南风扶着顾西洲坐下,累得直喘气。
旁边蒸笼掀开,一股包子香味飘了过来。
“哎呦!是小南风啊!快过来,到奶奶这儿来!”一个洪亮又带着暖意的嗓门响起,是摆摊的王奶奶。
她那双饱经世故的眼睛,一下就瞧见了南风通红的眼眶和强忍的委屈,再看看顾西洲苍白的脸色,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想驱散那份沉重:
“丫头,听说了没?佛音寺的高僧们要来咱青石镇啦!你这丫头心善,每天尽心尽力照顾着,”她顿了一下,飞快地瞥了眼顾西洲的眼睛,“或许哪位高僧发了慈悲,抬手就能把你家这位小哥的眼睛给治好了呢!”
南风的脸颊微微发热。
“高僧?”想到刘金贵那副嘴脸,她心里只有寒意。
她没有反驳王奶奶“小哥”的说法,只是低低“嗯”了一声,仿佛这个称呼能给她一丝暂时的遮蔽。
手上的动作却利落起来。她再次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粗布包,如同捧着最珍贵的东西,一层层揭开。那枚婴儿拳头大小、玉润光洁、内里似有星云流转的灵合果,被她郑重地放在一块洗得发白却干净的蓝粗布上,旁边还摆了几株路上采的普通草药。青石台阶便是她的小摊。
灵合果静静躺在蓝布上,表皮透着温润的光泽,那份纯净与周围浑浊的环境格格不入。
那股微弱却奇特的灵气波动,在混杂着汗味、脂粉味和腐败气息的空气里,如同一缕清泉。
这奇异的景象很快引来路人围观。穿粗布衣的农夫停下脚步,穿绸缎的商人也投来讶异的目光。
“老天爷!这是什么果子?老汉我活这么大岁数头一回见!”一个扛锄头的黑脸汉子瞪大了眼。
“嘶…这气息…吸一口真叫人舒坦!莫不是…传说中的灵果?”一个穿着体面的老者使劲吸着气,眼中精光闪烁。
“哟呵!这果子长得可真稀罕!啧啧,结这果子的树怕不是得了道?”一个油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下流,“嘿!这小娘子长得更稀罕啊!这破地方还有这等标致的人儿?”
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股令人不适的压抑感。
两个穿着灰黄色僧衣的光头,身形臃肿,费力地拨开人群挤了过来。僧衣又旧又脏,袖口衣襟满是深褐色的污渍,一股浓烈的汗酸和劣质酒气随之弥漫。
领头的叫超人强,身形肥胖,走动时浑身肥肉颤动,油腻的脸上泛着油光。
旁边那个叫波比,个子矮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超人强那双小眼睛先是被灵合果的光泽牢牢吸引,贪婪粘稠。
紧接着,目光便肆无忌惮地在南风身上扫视——那张清丽的容颜,在这纷乱之地显得格外醒目。目光顺着她粗布衣下依稀可见的曲线一路下滑,最后停在胸前,嘴里“啧啧”作响,心中念头龌龊。
好个俊俏的丫头!
这穷乡僻壤还有这等收获?
瞎眼的男人?
不足为惧!
这宝贝果子合该是佛爷我的!
拿了果子,这小娘子也得尝尝滋味!
“小娘子,”超人强故意拖着油腻的长腔,唾沫星子飞溅,“跟着你这瞎子在这儿卖宝贝,真是糟践好东西!佛爷我心善,看你们可怜。不如,把这灵果‘供奉’给我们佛音寺?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佛祖定会保佑你们俩…”他刻意加重了“保佑”二字,眼神猥琐,“保你们平安喜乐!”
波比立刻凑上前,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双手合十,心中同样转着不堪的念头。
果子归师兄,这小娘子……待师兄享用完了,或许能分我一杯羹……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波比装模作样地念了一句,笑容极其猥琐,“小娘子,佛爷看你印堂发暗,怕是有灾厄临头啊!不如……随我们走一趟?让佛爷好好替你‘化解化解’,‘消灾祈福’?”他那目光,黏腻而恶心,在南风裸露的皮肤上逡巡,透着赤裸的占有欲。
南风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那目光如同实质落在皮肤上,让她汗毛倒竖!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恐惧让她浑身紧绷,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进了顾西洲怀里。药铺里受的委屈加上此刻极致的恐惧和恶心,让她双腿发软。
顾西洲眼前虽是一片黑暗,但那迎面扑来的、比刘金贵更加污浊凶戾的恶意,如同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冰冷怒火!
又是练法境的杂碎……找死!
他心中杀意翻腾。
修为虽废,灵根已枯,但骨子里那份属于昔日天才的傲骨,岂容这等蝼蚁如此亵渎!
尤其……是在她面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紧贴着自己的南风,身体正在剧烈地颤抖,那恐惧几乎要透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