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不好,师妹的秘密被发现了 > 舌尖上的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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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朝霞染红清音宗的飞檐,戒律堂偏殿外已排起长队。各堂执事捧着卷宗在石阶下交头接耳,不时偷瞄那扇被灵息灼出焦痕的雕花木门。

凌周站在案几旁整理文书,九曜剑横放在触手可及之处。他刻意避开卿允进门时带起的那阵香风——那味道像是冰渊深处的雪混着灵血,让他后颈的同契印隐隐发烫。

“我的副使大人。”卿允的魔气勾过凌周腰间玉带,在众目睽睽下将他拽到身侧,“第一天上任就冷着脸,吓着人怎么办?”

她故意抬高的嗓音让门外几个年轻弟子膝盖发软。凌周绷紧下颌抽回衣带,却见卿允已经大剌剌坐在主位,还将一条腿架在了本该放置印玺的紫檀案上。那脚踝上戴着的正是从玄黓老巢搜出的禁器“锁灵环”,此刻正随着她晃动的足尖泛着幽光。

“戒律堂呈报昨日地牢异动。”凌周将卷宗推到她面前,剑穗扫过砚台溅起几滴墨,“玄冥子长老申请调阅……”

话未说完,卿允突然倾身向前。她长发垂落遮住两人之间的空隙,在旁人看来仿佛正在认真聆听,实则魔气已经顺着凌周小腿攀援而上。

“让他等着。”她吐息带着晨露的凉意,指尖却灼热如炭火,在卷宗上划出焦痕,“先见药庐的人——听说他们私藏了三斤龙血藤。”

凌周猛地按住她手腕:“那是给你疗伤用的。”

卿允的竖瞳在阴影处微微收缩,魔气已经挑开他衣摆探入内衬。冰凉的触感贴着腰线游走,激得凌周险些捏碎砚台。门外恰好传来药庐执事战战兢兢的通报声,卿允立刻正襟危坐,仿佛刚才那个妖娆的姿势只是错觉。

“进。”

药庐执事捧着账册低头趋入,全程不敢抬眼。凌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汇报上,却感觉卿允的魔气正沿着他脊梁骨一节节往上爬,那股力量刮擦过每个穴位都引发灵力不自然的波动。

“监察使大人……”药庐执事低着头,声音发颤,“这是近三月灵药出入的账册,请您过目。”

卿允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翻着账册,魔气却已游至凌周后颈,尾尖轻轻一挑——

“啪。”凌周手中的笔猛地一顿,墨汁溅在纸上,晕开一片。他下颌绷紧,喉结滚动,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卿允唇角微勾,指尖在账册上点了点:“三斤龙血藤,嗯?”

药庐执事额头沁出冷汗:“是、是给监察使疗伤用的……”

“哦?”卿允懒洋洋地抬眸,魔气却已滑至凌周腰间,轻轻一勾——

“嘶——”凌周呼吸一滞,指节捏得发白,却仍强撑着维持表面的镇定。

卿允轻笑一声,突然合上账册:“行了,下去吧。”

药庐执事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殿门关上的瞬间,卿允的魔气骤然收紧,一把将凌周拽到自己身前。

“副使大人,”她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熔金竖瞳里映着他紧绷的面容,“抖什么?”

凌周咬牙:“……卿允。”

“嗯?”她尾音上扬,魔气已缠上他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他动弹不得。

“这是……戒律堂。”他声音低哑,带着警告。

卿允嗤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喉结下滑,在他锁骨处的同契印上轻轻一按——

“唔!”

凌周浑身一颤,膝盖几乎发软,却硬生生撑住,只是呼吸已乱。

卿允欣赏着他强忍的模样,魔气缓缓收紧,将他拉得更近。她的唇几乎贴在他耳畔,吐息灼热:“怕被人看见?”

凌周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别太过分。”

卿允低笑,指尖划过他的衣襟,轻轻一扯。

哗啦——

案上的卷宗被她扫落在地,凌周被她按在案上,后背贴着冰冷的紫檀木,身前却是她灼热的体温。

“过分?”她俯身,长发垂落,将他笼罩在阴影里,“我还可以更过分。”

她的魔气缠上他的腿,摩挲过敏感的内侧,激得他浑身紧绷。凌周呼吸急促,却不敢挣扎,只能死死攥住案沿,指节泛白。

卿允的指尖在他腰腹流连,所过之处如炭火灼烧,偏偏力道轻得近乎折磨。她看着他压抑的颤抖,熔金竖瞳里满是恶劣的笑意。

“求我,”她低声道,“我就放过你。”

凌周咬牙,额角沁出细汗,却倔强地别过脸:“……休想。”

卿允轻笑,指尖突然下移——

“——监察使大人!”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卿允动作一顿,凌周趁机挣脱她的桎梏,迅速整理衣袍,只是耳根仍红得滴血。

卿允懒洋洋地直起身,魔气意犹未尽地蹭过他的小腿:“进来。”

刑堂主事拖着沉重的铁链踏入殿内,金属碰撞声在肃穆的殿堂中格外刺耳。这位独眼老者面容枯槁,左眼处狰狞的伤疤一直延伸到下颌,每一步都让腰间悬挂的刑具叮当作响。

在他身后,铁链另一端拴着个浑身湿透的狱卒。那人怀里紧抱着个油布包,打开后竟是半截发黑的断指——指根处还套着清音宗戒律堂的玄铁指环。

“禀监察使,这是在死者喉中发现的。”主事声音发颤,“三人皆中‘牵机毒’,但地牢膳房的毒药簿上……并无领取记录。”

卿允突然轻笑一声。

她松开凌周,灵气卷起那截断指对着光细看:“指缝有松烟墨,甲床残留青麟砂——”突然将断指掷到狱卒面前,“你们用刑时,还顺便让人誊抄丹方?”

凌周瞳孔骤缩。青麟砂是药庐密库独有的解毒剂原料。

“带膳房总管。”卿允的灵气突然勒紧凌周手腕,在他掌心划了道血痕,“再请玄冥子长老查查……”她舔去指尖血迹,“最近谁领过能腐蚀玄铁的碧蟾汁。”

当膳房总管被押进来时,卿允正把玩着从凌周腰间摸来的钥匙串。她突然将钥匙浸入茶盏,清水顿时泛起诡异的绿色。

“碧蟾汁混了青麟砂,会蚀穿玄铁。”她踹翻哆嗦的总管,“钥匙是你调的包,毒是你下的——”灵气突然刺穿他衣襟挑出块玉牌,“但指使你的……是经堂首座吧?”

玉牌上“经堂”二字还沾着墨渍。

凌周猛地站起——经堂首座正是掌门师弟!

“急什么?”卿允拽着他衣领按回座位,自己却起身踱步,“三日前经堂领过松烟墨,昨夜药庐密库丢了青麟砂……”她突然掐住总管喉咙,“你猜我在他书房暗格里,还发现了什么?”

总管裤裆瞬间湿透。

“账本。”卿允甩开他,从袖中甩出一本册子,“记录着二十年来,经堂私贩给魔修的每批禁药。”她俯身对凌周耳语,“现在知道……为何死的是那三个犯人了吧?”

凌周盯着账本上被朱笔圈出的三个名字——正是今日暴毙的犯人,全是经堂秘密关押的……账本证人。

“去请掌门。”卿允突然高声道,魔气却缠着凌周的手指,蘸血在案上画了道符咒,“顺便告诉膳房……”她勾起唇角,“今晚的接风宴,我要经堂首座……亲自布菜。”

清音宗接风宴设在紫霄殿,百盏鲛灯将汉白玉地面照得如同明镜。卿允斜倚在主座金丝楠木椅上,指尖一缕魔气缠绕着凌周的剑穗玩。殿外传来三声云板响,她突然勾起唇角:“来了。”

经堂首座玄城子手持青玉拂尘踏入殿门,雪白道袍上银线绣的松鹤纹在灯光下流动如活物。他面容慈和,三缕长须随风轻摆,腰间悬着的紫金葫芦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碰撞声。

“监察使远道辛苦。”玄城子从袖中取出羊脂玉茶盏,“老道特取了千年雪顶芽尖...”他指尖在盏沿轻叩三下,茶汤顿时泛起七彩霞光。

卿允突然伸手扣住他手腕:“首座这泡茶的手法特别,指甲缝里还带着碧蟾汁的腥气。”她魔气顺着对方经脉一探,玄城子袖中突然掉出个琉璃瓶,里面残余的绿色液体正在腐蚀瓶底。

殿内霎时寂静。玄霄真人带着药香踏入殿门时,正看见卿允将茶盏推到玄城子面前:“不如首座先饮?”

玄城子拂尘突然银丝暴长,却在触及茶盏前被凌周的剑气斩断。断裂的尘丝落地竟化作毒蛇,卿允袖中魔气骤出,黑雾凝成饕餮巨口将毒蛇尽数吞噬。

“掌门师兄!”玄城子转身时已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监察使被魔气侵蚀已深,竟当众污蔑...”

刑堂主事拖着铁链闯入打断了他的表演。老主事独眼中闪着精光,呈上的托盘里放着半截正在冒烟的玄铁指环:“按监察使吩咐查抄经堂暗阁,发现此物正在被碧蟾汁腐蚀!”

卿允突然将袖中账本甩在鎏金案几上,页面无风自动,停在画着朱圈的位置:“三年前惊蛰日,经堂私贩五石散给血魔宗;去年霜降夜,偷运青麟砂经后山小道...”她魔气卷起一页账册,“最妙的是这条——本月十五,用牵机毒灭口三名证人!”

玄城子道冠突然炸裂,白发狂舞如蛇:“黄口小儿!你...”

“够了。”玄霄真人声音不大,却震得殿梁上铜铃齐鸣。他拾起账本时,枯瘦的手指在某个名字上停留良久——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药庐长老。

玄城子突然撕开道袍,露出心口蠕动的血色符咒:“师兄若动手,噬心蛊便会...”

卿允的魔气比他的话更快。黑雾如锥刺入他膻中穴,挑出只长着人脸的怪虫。她两指碾碎虫尸,溅出的血竟在空中凝成“血魔”二字。

“原来首座连本命蛊都是血魔宗所赠。”卿允甩去指尖污血,转向玄霄真人,“掌门现在可看清了?”

玄霄真人闭目掐诀,殿内突然风雷大作。他并指为剑点在玄城子眉心,七道金纹从后者天灵盖依次亮起——每亮一道,玄城子就衰老十岁,待第七道金纹熄灭时,他已变成鸡皮鹤发的佝偻老者。

“押入雷狱。”玄霄真人声音里带着雷霆余韵,“三日后...凌迟。”